姜筱一边喃喃说着,一边忍不住绝望的抽泣起来,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句凉凉的声音:“所以你到底知道什么,天玄宗未来是会全宗门覆灭吗?”
姜筱愕然抬头,就看见闻人渊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正一脸阴沉的看着她,眸底神色复杂。
姜筱脸色顿时惊慌起来,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不…师尊,你有些误会了,我…我……”
姜筱两世以来都没有这么慌张过,生怕闻人渊会因为刚才的话把自己当成妖孽,可让她跟闻人渊说谎,不知为何,她就是没有这个勇气,平日里淡定从容的人石竟然急得都快哭了。
闻人渊看着她这般模样,脑中却不自觉浮现出这两年多以来做的梦,还有天机阁长老说的话,“破局之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如今看来,这带着天机而来的人就是姜筱无疑了,闻人渊有些庆幸又无奈,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贪车道天机所耗费的心神,他也只能苦笑,看来当真是一叶障目。
当初姜筱刚盼出玉衡山的时候,宗门里就没说有人议论,她性子变了很多,而且他之前跟自己根本没有见过,却能明确说出自己需要天机草……
一旦窥见了事情的冰山一角,再回头看时,几乎全是疑点,闻人渊不仅暗暗责怪自己当初太大意。
闻人渊心里思绪万千,迫不及待就要开始询问前世的事,可以低头就看见姜筱浑身颤抖,目光从未有过的破碎可怜的望着他。
闻人渊心尖颤了颤,犹豫了片刻后伸手过去轻揽住她的肩头拍了拍:“别怕,我知道你没有坏心的,我最近几年其实也一直在做有关于宗门覆灭了的梦,心里也一直没底,现在听你这话就知道你肯定知道其中就里,所以才想问一问你,你千万别多想。”
闻人渊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姜筱扶到了椅子上坐下,然后又亲自倒了杯水喂她喝了。
姜筱被他一番举动安抚的原本焦躁彷徨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师尊,你真的骗我吗?”
闻人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姜筱的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落下,她一个人背负前世的噩梦已经太久了,如今终于有一个能担事,却有很无条件相信他的人,姜筱只觉得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了地,然后就忍不住倾诉起了前世的事。
为了不让闻人渊认为自己是在告状,对自己的事情姜筱都是简单交代了几句,末了才郑重其事道:“当时我因为被冤枉修为已经被废掉了大半,整个人就跟废人一样了,若不是有您庇护,只怕还没等宗门出事自己就已经凄惨死去了。”
“但虽然保住了一条命,有很多事情也是听说的,就是白莹莹好像接着天狗食日的时候设法放出了魔王,然后带领魔族攻占了天玄宗,年带领着几个长老奋力跟魔族对抗,可是白莹莹身上不知背负着何等邪术,就能轻而易举地吸食你们的灵力,你们最终还是不敌,而我也被叛变的与玉衡山大弟子一剑穿心而死。”
姜筱经历了前世莫大的痛苦,如今竟有些惊奇的发觉自己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冷静了很多。
姜筱不由自嘲一笑,想着果然有些事情还是得把隐形的脓包挑破,才能让旧伤彻底恢复。
姜筱自嘲一笑,忽而又十分坚定道:“无论如何白莹莹肯定是有问题的,如今虽然因为没有我的阻碍,她成了玉衡山独一无二的女弟子,可以她的野心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一定得揪出她的狐狸尾巴,否则恐怕还得重蹈覆辙。”
闻人渊此时只觉得心神俱震,除了对宗门的担忧,就是对姜筱无边无际的心疼,他没法想前世的自己因为从未与人多接触交流过应该是一如既往的冷心冷情,而宗门里其他人也没一个相信姜筱旳,她当时一个人几乎是在整个修真界为敌,她该有多绝望啊。
闻人渊闭了闭眼压抑住心里的波涛汹涌,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道:“为师是无条件相信你的,你是破妄峰峰主唯一的徒弟以后也将继承属于我的一切,姜筱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为师会一直站在你身后,当你最坚强的后盾。”
姜筱闻言只觉得如同天籁,她平复了好一会情绪后才重重颔首:“是,多谢师尊!”
两人经过一番交谈,又不免签近很多,闻人渊了解完事情经过,无意再让姜筱沉浸在前世的情绪里,正想扯开话题,柳少霖就兴高采烈回来了。
“长老,师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可是在宗门大比的魁首也算是没给你们丢人了!”柳少霖一件洞府就迫不及待的叫喊道。
师徒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那些沉重的思绪,认识都消失了大半。
柳少霖愣是半点没察觉,反而迫不及待的从纳绒你拿出了自己的战利品开心的给两人展示。
姜筱望过去只见柳少霖手里的是一只通体血红的玉簪,上面还用上好的灵石雕刻成了一朵盛放的凤凰花,几缕流苏也是极品灵石制成,打眼一瞧便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灵宝。
姜筱忍不住夸赞道:“这玉簪确实不错,应当是上古时期瑤光神女留下来的法器,只要戴上就可把人百毒不侵。”
“只是这到底是支簪子,你一个男孩子戴起来怕是不方便吧,我好像记得这回宗门大比其实是有好几样奖励的,这个簪子好像只能排到第三名,前两名是什么,你注意过没有?”
柳少霖摇了摇头满不在乎道:“我当时一眼就看中这玉簪了,觉得别的东西并不合我眼缘就没仔细看,直接提出了这个。”
姜筱闻言有些错愕,随即了然道:“你这是想给柳夫人挑的吧,那倒是也不错,孝心值得嘉奖。”
姜筱想着柳少霖年纪还小应该没有喜欢的人,那唯一能让他求下这玉簪的只怕也只有他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