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闻言,也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我明明在你来的前几天,就用法术加固过一次洞府,应该没有外力冲击的话,不会找他才对啊,这真是奇了怪了?”
闻人渊就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听了两人这番苦恼的话,心里却毫无波澜,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少霖:“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太过顽劣,经常在山洞里拳打脚踢,运用灵力,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洞府的墙壁前几天就裂了好几条缝了吧。”
闻人渊说完之后,就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垂眸遮掩住了自己眼里暗藏的笑意。他竟然要教训这小子,也不会无的放矢,不过是柳少霖本就把洞府的墙壁弄坏了,他再推上一把罢了,收到的也不算太冤枉了这小子。
果然,柳少霖听了这话,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再不敢抱怨了,只小声嘀咕道:“长老,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时候精力一时来了收不住。”
闻人渊也没打算多斥责他,只抿了口茶,便淡声道:“你能认识到错误就最好了,这洞府之后便交给你来修缮,你没有异议吧?”
柳少霖虽然心里叫苦不迭,可因为自己“有错在先”也不敢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姜筱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等柳少霖耷拉着脑袋,去专心修洞府时,她盯着闻人渊小声问道:“师尊,我怎么看了倒塌的石壁上,竟然有你的灵力痕迹,不会是你故意把那洞府给弄塌了吧?”
闻人渊脸上淡然的神色滞了一下,随即便凉凉地看向她,“怎么,在你眼里为师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姜筱被这眼神看得心尖抖了抖,意识到闻人渊真有些生气了,虽然还是怀疑,但也识趣摆了摆手:“没有,我就随口一说,没说一定是师尊做的。”
闻人渊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想了想便起身慢悠悠的回自己的洞府,还给姜筱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跟上。
等到了自己的洞府,闻人渊这才不紧不慢道:“你没猜错,那洞府的确是我弄塌的。”
姜筱惊得瞪大了眼,片刻后才呢喃着道:“为…为什么呀?”
柳少霖虽然性质的确有些顽劣,但是心性却最是温良,姜筱跟在闻人渊身边许久了,也了解他的脾气,轻易绝不会去为难一个没什么坏心的半大孩子,一时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闻人渊轻咳一声,才有些严肃道:“一方面,是想整治一下他跳脱的性子,另一方面你之前不是说白莹莹不会善罢甘休吗,她现如今还安分着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又想对你出手,你的性子既然有了怀疑那就会防的固若金汤,我倒是不担心,反而是柳少霖性格太过单纯,说不定会被人当了枪使,如今给他找事情做,把他困在破妄峰是对她最好的?”
闻人渊把心中想法细细分说出来,但还是下意识忽略了之前心中莫名对柳少霖生出的一股恼怒。
姜筱也并未多想,听了这番分析,反而觉得极有道理,就微微颔首赞同:“师尊考虑的周到。”
闻人渊眼见终于把他说通了,心中莫名松了松,想到什么却又忍不住叮嘱:“既然柳少霖已经留在了山上,你这段日子便也留在山上好好修炼吧,在流言彻底肃清之前,不要跟白莹莹有过多接触。”
姜筱本就不喜欢跟那些对自己有偏见的人相处,不过是挂念着要去青云堂做讲师的事情罢了,如今闻人渊既然这么说,她也乐得心境,立刻便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师徒给人颇有几分默契,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难得的一片岁月静好,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不去找事,事情却找上了门。
洞府里
闻人渊冷冷的盯着玉衡师徒俩,语气低沉:“今日是哪里刮的一阵妖风,竟然把你们给吹来了。”
玉衡长老被这么讥讽,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只是目光却不自觉瞥向了一直安安静静在给闻人渊泡茶的姜筱身上。
看着姜筱久违的柔顺体贴的模样,并不是对着自己,而是给了别人,玉衡长老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随即,他也不再虚与委蛇了,只冷声道:“两天前乾元宗的少主,不顾竟然在学堂里寻衅滋事,把我的徒儿都打伤了。莹莹心地良善一直没说,只是我这个做师尊的却不能看着他白受委屈,乾元宗少主也在天选中倒流的够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吧?”
玉衡长老现在可以说是万事都不在乎,只想一心一意弥补女儿,可偏偏白莹莹每次受伤都跟破妄峰有关,他现在对破妄峰上的每个人都充满愤怒,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云淡风轻,可眼神却是凌厉无匹。
闻人渊之前的确觉得柳少霖挺烦的,可她竟然答应了把人带在身边,就一定会尽心教导,不可能在知道白莹莹就是那巨大变数的时候,还放着柳少霖一个人回乾元宗,否则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恐怕柳宗主那里,他是无论如何都交代不过去的。
闻人渊如是想着,便讥讽道:“你怎么不问问你徒弟都跟人议论了什么,之前师兄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提那些关于姜筱身世的无稽之谈流言,我记得我好像也说过,既然你的徒儿,听不进去,那他就活该被教训。”
一面说着,闻人渊一面毫不客气的释放出自己的灵力,立刻便将玉衡长老压制地面色发白,白莹莹更是差点被这灵力冲击的要晕过去。
玉衡长老眼看硬的行不通,便也冷静下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其实师弟说的也并无道理,但你也要知道姜筱的身世一日弄不明白,那就流言便一日不会消散,哪怕众人碍于你的威压不敢当面一顿,心底里也肯定会犯嘀咕,我们这次来也不是心思问罪的,而是替你想了个好办法,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