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一边叫着我父亲的绰号,一边就冲着我蹿了过来。 =≠≠.=.
我想要躲开,可这个时候我才现,刚才那引魂法坛开启,已经将我的体力耗尽,不等那黑影过来,我身子一歪就向旁边斜躺了下去,麦小柔一个箭步蹿到我跟前,左掌对着黑影径直拍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那黑影直接被麦小柔拍的向后倒飞出去三四米。
麦小柔问我怎样了,我说,没有力气了,然后让她去收拾那个脏东西,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麦小柔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让我顺势躺下去,接着返身便向那黑影鬼物冲了过去。
那鬼物的身体轻飘飘的,左晃右晃便躲过了麦小柔的几次攻击,之后它便忽然转头又对着我母亲那边冲了过去。
我大叫一声“不好”,麦小柔却是镇定自若。
“嘭!”
那鬼物撞到我母亲的身上,非但没有冲进其身体,反而被反弹了回来。
我这才注意到,我母亲胸口竟然贴着一张黄符,大概是我刚才学习开法坛的时候,麦小柔贴上去的吧。
那鬼物被弹回来后,麦小柔捏了一个指诀飞快冲过去,直接对着那黑影的脖子就掐了下去,同时麦小柔也是嘟囔了一句:“既然出来了,那就别想着再回去了!”
黑影的脖子被掐住后,一下就蔫了下去,那张牙舞爪的气势也是一下就没了。
我看着麦小柔惊讶道:“这就解决了吗?”
麦小柔道:“还没解决,不过我已经制服它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它不过是一只黑影鬼而已,它在阿姨身体里的时候,我拿它没办法,可它一旦出来,那我收拾它就简单了,说到底,还是多亏了你的引魂坛成功了,要不我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将它从阿姨的身体里逼出来。”
黑影鬼?
见我对鬼的种类不甚了解,麦小柔便向我解释说:“鬼按照颜色分为,白衫、黄叶、黑影、红厉、摄青五种,白衫最次,摄青最厉害,就算是我,看到摄青鬼,也要忌惮几分。”
我点头,麦小柔又补充了一句:“摄青鬼之上,还有厉害的鬼物,不过那些鬼物都很少见,一般不会出现在阳间,所以基本不用担心。”
麦小柔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拎着那鬼物走到了那盆清水的旁边,她将手抬起,然后直接把那黑影鬼物按在清水里,接着她又飞快地抓起一把炉灰撒到清水的水面上。
“呜呜”
清水盆里立刻出一声惨叫,接着漂浮的炉灰便形成了一个人模糊脸形状,虽然模糊,可口鼻眼却可辨认。
做完这些,麦小柔又向我解释道:“这水虽然属阴,可清水明晰,是为君子比照,将鬼物放入其中,一来不会伤其魂魄,二来可以向鬼魂昭示坦诚相待之意。那炉灰为阳,与这清水的阴融合,便会形成一个暂时平衡的阴阳届点,而这届点拥有容纳鬼魂的环境,还可以制约鬼魂随意逃离。”
我很快明白了麦小柔的意思,她没有要打了那鬼的意思,而是暂时将其困了起来。
那鬼物上过我母亲的身体,还想杀了我和麦小柔,若是我有麦小柔的本事,早就将其打散了,又困它作甚!?
见我无法理解她的用意,麦小柔对着我笑了笑说:“陈雨啊,打鬼、打鬼并不是一味地去打,打散了其魂魄伤了其身,却也会毁掉自己的一部分功德,所以打鬼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将其打散,而是要‘消怨’,将其身上的怨恨消除,让其自行消散,或去地府受过受罚,或入轮回之道重新投胎,当然,对于一些穷凶极恶的恶鬼,是可以直接出手灭杀的。”
我指了指水盆里的那张模糊的鬼脸道:“它上了我母亲的身,还想着用我母亲的身体杀了我和你,这还不算穷凶极恶吗?”
麦小柔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对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带着很多个人的情绪,不过有一个事实摆在我们面前,我们都没事儿,都还好好的,它纵然有过,可罪不至死,再者,它找上阿姨,还有你,并不是没有因由的,恐怕它和你们家有些仇怨,我们要做的是化解那些仇怨,让其自行消散,而不是不由分说地将其打散,如果我们真的那样做了,那我们和这被仇怨蒙蔽双眼,而失去理智的鬼物又有什么区别?”
说真的,我没想到麦小柔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一时之间我无法反驳,我已经被麦小柔的这一番话给折服了。
见我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麦小柔便说:“我现在就试着和那鬼物沟通,试着了解一下它和你们家到底有怎样的过节,看看能不能和平了结此事。”
我点头说了一声好。
此时我胸口那蛇王坠忽然又将一股暖暖的气息送到我的胸口,这便让我恢复了一些力气,我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麦小柔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道:“你恢复的可真快,一点也不像一个没有修道的人。”
我说,是蛇王坠的功劳,麦小柔笑了笑道:“那是你的福分。”
说罢,麦小柔便问那盆中鬼物:“道出你的姓名,来历,以及你和陈家有何过节,非要置陈家后人于死地。”
这个时候,我慢慢悠悠地走到母亲身边,她依旧昏迷不醒,我小心扶住她,害怕她从椅子上摔下去。
麦小柔话音落下十多秒后,那清水盆中的鬼脸终于慢慢开口:“我叫刘生富,是从省城过来的,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找陈赖子算账!”
麦小柔好奇道:“你一个黑影鬼,从省城飘过来?”
刘生富道:“我是前几天刚死的,我从省城过来的时候,我还是好好的,我还是活着的,都是陈赖子害死了我!”
听到这儿,我不由疑惑道:“别血口喷人,我父亲死了很多年了,他怎么会害死你?还有,你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又欠你什么了?”
我父亲已经死了很多年,我绝对不允许其他人任意去玷污他的名声。
我一下问了几个问题,那刘生富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清水的炉火开始晃动,那炉灰组成的鬼脸也是有些不稳定了。
麦小柔抓起一把炉灰又往清水里撒了一些道:“你最好控制着点你的脾气,你不用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就把你和陈赖子之间的事儿从头讲一遍就好了。”
刘生富道:“好!”
接着刘生富就讲了他和我父亲的一些事儿。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并没有在村里采药过活,而是去了省城打工,不过他不是很正干的那种人,整天偷鸡摸狗,经常将工地上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材料偷偷卖给收破烂的,换取一些钱财。
刘生富是省城人,不过也是一个混混儿,因为找不到工作,也到工地上混饭吃。
他和我父亲臭味相投,就成了好朋友,两个人合作,用工地上的材料弄了不少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工地上不少的工人都知道我父亲和刘生富干的这些勾当,甚至有些还学起他们两个“挣”零花钱,从那个时候我父亲便有一个外号“赖子”,也就是无赖的意思。
偷盗东西的人多了,工地上材料减少的数量也就大了,很快引起了工地上领导的注意,从那个时候起,我父亲和刘生富就不敢再出手了,而其他几个抱着侥幸心里继续偷盗的人,被逮到后送进了局子里。
我父亲和刘生富见生财之道给断了,两个人生性懒惰,便辞去了工地的活去鬼混。
没几天他们挣的钱就给败光了,刘生富家是省城的,我父亲便和刘生富到他家里混吃混喝,可刘家的生活条件并不好,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家里为了给他俩哥哥娶媳妇,买房子,已经负债累累了,加上刘生富本身不争气,又是这么一副德行,所以刘生富的父亲一怒之下就将刘生富和我父亲给赶出了家门。
两个好吃懒做的人走投无路,就想着去干一些违法的营生,他们选来选去,就准备去一家叫“唐福茶楼”的地方行窃,因为那个地方客人少,地方也偏僻。
听刘生富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心里不由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立刻就想起,这不正是那个叫张瑞的道士说的茶楼吗?
他们两个偷到了修道者开的茶楼,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故事继续,刘生富和我父亲去偷唐福茶楼,果不其然被抓了一个现形,不过那茶楼的老板并没有将两个人送官,而是让两个人去帮他办一件事儿,办好了之后还有一笔极其丰厚的报酬,如果两个人足够节制,安安稳稳一辈子都够花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刘生富在清水盆中的鬼脸又开始有些不稳定了。
麦小柔又抓起一把炉灰放进去,那鬼脸才稳定了下去。
我赶紧问刘生富,那唐福茶楼的老板让他们去做了什么事儿。
刘生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了一句:“那个老板让我们去挖一座坟,从那个坟里挖出一样东西给他!”
麦小柔不禁好奇道:“那唐福茶楼不是有着很大的背景吗,怎么需要两个普通人帮着他们挖东西了,这事儿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