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王富贵立马让江武镇去了趟饭庄,简单交代了几句,让他注意安全,唐谨也跃跃欲试,但被姐夫严令呵斥。
十岁小屁孩也想打架,不打你就不错了!
纺车的图纸还没画完,唐玉泉说晚上回来,果然分毫不差,一点也不提前,一点也不延后。
傍晚夕阳落山的时候,王宅大门走进了十来人,唐玉泉在前面有说有笑地带路,唐母也出来迎接。
“富贵,这就是我之前的那批长工,另外还有一些....就算了。”
“嗯,足够了,前期不用太多人。”王富贵点点头转而对众人说道。
“大家好,这次请大家回来,只要好好做事,不仅吃饭管饱,而且还有工钱领。”
“还有工钱?”众人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
“对,只要认真做就有,按月拿,每月不少于50文,时间久的,能力出众者可以增加。”
此话一出,刚刚还有些徘徊不定的人,顿时没了犹豫,全都兴高采烈的抱在一起,能和熟人朋友一起做事,总归感觉更加舒适。
唐玉泉抚着胡须,老眼含泪,捡来的女婿不仅帮他还清了债务,现在,还让其有机会弥补最后的愧疚。
短暂的相互认识后,按计划需要带他们学习新的纺车操作,其实也很简单,毕竟目前只是加了个脚踏装置而已,不过,竖立企业认同感的机会可不多,怎能轻易浪费。
一行人路过大厅,从侧门进入。
蓝枫待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脚踏装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直到唐玉泉带人进来学习,他才很不情愿的被王富贵拉走。
新的纺车得到了众人的喝彩,心中的惊愕丝毫不比唐玉泉少多少,或许还更甚,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作业人员,纺车就像他们的伙伴一样亲密,发生如此颠覆性的改变,怎能不叫他们又惊又喜。
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督促,他们自己就急不可待的上去尝试,结果无异,确实是恐怖的五倍之多!
有这种纺车在手,桐关还有对手吗?
唐玉泉淡淡一笑,唐家将伴随王家共同崛起!
新纺车的图纸,王富贵一早就转交给他,希望尽快找人制作,同时提醒最好分开制作,最后运回家里组装。
这点道理,唐玉泉混了半辈子自然知晓,不过能得到女婿的这份信任,才让他感到最为值得,因此他除了召集旧部,自己更是亲自找了好几家木匠铺,按照约定,新一批的纺车零件会在三日后送回,其余的装置五天后也可完成。
也就是说,大概一周后纺车和零星的辅助装置能完全到位。
至于开业时间,王富贵也说过,定于半个月后,届时人员、装置、工坊、原料全部到位,试产后没问题,单单凭借价格就能迅速打开市场。
想到这里,唐玉泉不禁挺了挺胸脯,神采奕奕。
院子里,蓝枫拿着一张纸追住王富贵反复问道。
“王兄,王兄,快帮我看看,这个东西叫什么?”
“架子。”
“那这个呢,这个,会动的。”
“飞轮。”
“不对吧,怎么能叫‘轮’呢,轮子不是车轱辘吗?”
“......”
“诶诶,等等我啊,再帮我看看,这几个东西怎么能一踩就动,太神奇了。”
王富贵头大如斗。
“我的蓝兄,你不研究诗文,看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好奇嘛,诗文也有问题想问,听说王兄之前做了一首‘春雨’,杨老爷震惊许久,要不咱们以‘春日’为题,指点指点在下?”
“.......”
王富贵停下脚步,绕桌子转圈,头都快晃晕了。
“蓝兄,我就是个生意人。”
“我知道的,有文化的生意人。”
“商人无利不起早!”王富贵破罐子破摔。
“我不信!王兄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呢?王富贵哭笑不得,这蓝枫当真有趣得可爱。
“好吧,被你打败了,纺织开业后,我答应与你斗诗一场,但没有什么可教的,有能耐就自己领悟。”
蓝枫喜出望外,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一言为定!”
说完,便带着自己手绘的图纸,出门左拐,回家专研去了。
摆脱掉跟屁虫,王富贵总算可以休息休息,江文川还是一如往昔,站在空地上打了一套绵软的拳,而后淡定收工,对王富贵点了下头,算是‘见过’,然后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话说,江文川的伤早就好了,可依旧没有半分回家的打算,王富贵也从未提过半句,家里有几个性格分明的靓仔,生活就不会无趣。
晚餐时因为有客人的加入,变得格外热闹,王富贵安静吃晚饭就离开了,把快乐留给岳父大人。
第二天一早,平关过来汇报进度,房子的修缮工作已经确定,大概10天左右就能完工,原料的采购王富贵嘱托了唐玉泉,但这个并不着急。
至于伍同等人的情况,平关也有提及。
江武镇已经到达伍同身边,原计划后天的食材运输被提前到今天,大概下午三点就会送进城,不是满满的食材装车送来,就是江武镇押着案犯回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想着与其让平关跑来跑去送信,倒不如自己去饭庄蹲点。
于是和家里人打了个招呼,王富贵便赶去太元饭庄,何二也在等候。
吃过午饭,小憩了一会,然后看书品茶,差不多太阳渐弱的时候,江武镇带着运输队回到饭庄,手底下赫然捆绑有三五个黑衣人。
王富贵看了想笑。
大白天还穿黑衣,脑子进水了。
江武镇把为首的往地上一丢,朗声道。
“王哥,就这小子带头,功夫没多少,却滑溜的紧,我追了两里地才抓回来。”
王富贵点头表示了解,然后看向匪首,语气平淡。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抢砸我的车队。”
“我就路过,看他不爽怎么了,砸了又能怎样,你有种报官啊。”
“有意思。”王富贵蹲下来注视对方。
“其他人我确实不认识,但你,我记得之前太原饭庄前的打斗里,你也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