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很疑惑王富贵出门为什么还要带个空袋子。
对此,王富贵也没解释。
只是告诉他另有妙用。
出门之后,王富贵先是带着两人特地去了一趟酒庄,从酒窖中取出了一坛上好的佳酿,同时也取了点已经做好的啤酒成品。
毕竟是上门拜访,虽说是个农夫,但必要的礼节上,总不能空着手去。
按照老人家之前所说,要找到下关村并不难,沿着桐关县城西门而出,直走上十里路,到了一条分岔路口处左转上山,到了山腰左右,就能看到下关村了。
....
上午时分。
古衣街,平昌茶楼。
此刻,茶楼深处的一座包间内,三个男人正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边抿着茶,一边低声在说这些什么。
“滕老板,你这一招可真是够狠的,我听说,那杨太元已经宣布了,说是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都要整改,他的太元饭庄,也就此关张大吉!”
只见桌子左侧,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男人说道。
闻言,在他对面,坐着的则是一个身穿鎏金大氅的胖子,他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
“傅老板,你我之间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再者,这件事,可是咱们三人合谋,你可不能凭空的把秦老板的功劳抹去了!”
话音落下,坐在上位的秦英华连连摆手。
“不能不能,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主意都是两位想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只是两位所做之事,秦某定当鼎力相助便是!”
听到这话,滕文轩和傅俊顿时脸色微变。
滕文轩先是敲了敲桌子,严肃道。
“秦老板,你这么说,可就有点不把我和傅老板当回事了,这件事当初可是咱们一起敲定,才做的,莫非,现在你反倒是先怕了?”
“就是就是,秦英华,老子最恨的就是那种两面三刀之人,现在咱既然都决定干了,那自然要一条路走到黑!”
傅俊愤愤的说道,他声音越来越大。
“这王富贵前两天刚联合知州大人整倒了庄县令和吉师爷,依我看,咱们要是不先下手为强的话,下一个可就轮到咱们了!”
闻言,秦英华若有所思。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觉得傅俊和滕文轩说的有道理,于是便点了点头道。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
“既然要干,咱们就干到底,这王富贵想借着一个蚝油染指咱们整个桐关的饭庄,哼哼,咱们偏不,偏要让整个桐关的百姓,都自发的抵制这玩意儿!”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王富贵还能一手遮天,主导民意不成?”
.....
另一边。
正午时分。
经过足足两个时辰的赶路,王富贵带着王成和王风沿终于来到了所谓的下关村。
这里位于一处山腰地带。
地势平坦,有大片大片耕田,正如那老人家所言,这里的土果然都是赤红色的,而且田里所栽种的也大多都是小麦。
只是让人感到可惜的是,因为是红壤,即便是小麦,也显得一片青黄不接的。
见状,王成顿时疑惑道。
“富贵,你确定就是这种地方,适合用来种烟草吗?可这地方连麦子都长不好,怎么能确定烟草能长好的?”
“是啊,富贵哥,而且这地方还异常干燥,水也运不上来,咱们要想在这里种烟草,恐怕得先解决水源的问题才行。”
王富贵轻轻摇了摇头,淡笑道。
“你们不知道,这烟草所生长的土壤,与一般的土壤不一样,倒也不是土壤越有肥力就越适合,像咱们王家湾,土壤难道不肥沃吗?可是并不适合!”
正说着,这时,一个扎着总角小辫的小孩儿突然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类似简易风筝的东西。
王富贵于是拦住这小孩,询问道。
“小孩,你知道咱们下关村有个叫老何头的人吗?实不相瞒,我们是他的朋友,这次来下关村是来拜访他的!”
闻言,小孩微微皱眉。
“老何头?”
“你们说的是河伯吧?”
小孩突然眉头舒展,但却带着一丝怪异的眼神看着王富贵三人,嘲笑道。
“没想到河伯居然还有朋友,看你们像是大户人家的,怎么交上了河伯这样的朋友?你们是不是蠢猪?”
“啊,这....河伯难道有什么不好之处吗?”
王富贵微微一愣,笑着道。
小孩摇了摇头,“这倒也没什么,河伯人倒是没什么,就是太穷了,又嗜酒如命,我娘说,要少跟这样的酒疯子来往!”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小友可否告诉我河伯的家在什么地方?”
小孩于是抬手一指村子西边道,“就在那边!”
“好好好。”
王富贵于是连连点头,接着便带着王成和王风两人按照小孩所指的方位,朝着河伯的家中赶去。
不多时,等到了小孩所指的地方。
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几乎即将倒塌的茅屋,屋子很低矮,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黄泥做的墙体也早已经开裂,几乎寒碜到了极点。
看到这,就是王成和王风也不禁面面相觑。
难怪就连那小孩都这么说,这河伯真是穷困到了极点。
“这,这真的还是人住的地方吗?就是普通人家养牛的牛棚,也不过如此吧.....”
王风忍不住开口道。
“富贵,你说咱们是不是找错地了?这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闻言,王富贵眉头微皱,也有些疑惑。
不过下一刻,等他靠近一些,突然看到地上横着的一个空空如也的酒坛子的时候,心中便立马有了答案。
因为这正是他的酒庄的坛子。
“河伯?”
“老何头?”
王富贵于是上前两步,出声询问道。
喊了三声。
只见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茅屋的门口,正是老何头!只是此时的他,身上穿着补疤的裤子,手中拄着一根拐杖。
远远看去,与那天在酒庄门前所碰到的老何头截然不同,显得异常老态龙钟,邋遢无比。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