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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分明是一盘死棋 第2节

许开祯. / 散文诗词

    老奎的案子是个死扣,没法解。

    不查吧,这事儿闹得太大,强伟一开始说不让新闻媒体报道,结果从省城回来,他又顺着乔国栋的话说:“不是不让报道,而是要客观公正地报道,我们始终欢迎新闻媒体对我们的工作进行舆论监督,帮我们改进工作作风。”此话一出,立刻就有媒体闻风而动,将此事爆了出去,仅仅几天工夫,河阳爆炸案就成了全国尽知的大新闻,人民网、光明网、新浪、搜狐等各大门户网站,更是将此事炒得沸沸扬扬。在此背景下,你能不查?

    查,又怎么查?老奎这些年上访,已把自己弄成了名人,加上有秦西岳这样的省****为他申冤,他更成了河阳上下关注的热点人物。老百姓可不管你什么法律不法律,他们认的是死理,讲的是道义。他们认定老奎的儿子小奎是被法院那帮人害死的,老奎就该闹,就该四处上告,没人理,就该拿**包炸!

    这些天,乔国栋就被这样的声音包围着,甚至有些退下去的老干部,也是这种观点。乔国栋还接到几个匿名电话,要求他立即将老奎放出来,还以清白!“你是人大主任,是替人民说话的,咋跟贪官污吏一样,老是不干人事儿?”

    乔国栋懊恼死了,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忍,忍又不掉头!大半辈子都忍过来了,偏是这关键时候,却又忍不住。难怪到现在,他混得这么凄惨。

    乔国栋正在办公室里叹气儿,宋铜来了。宋铜自打接了这案子,几乎天天找他汇报。每次来就是那么一句话:“老奎这鸟养的,骨头硬得很,啥也不说。”一开始乔国栋还批评宋铜:“你怎么能这样讲话?老奎怎么是鸟养的?他是人,我们得尊重他!”宋铜呵呵一笑:“对不起啊乔主任,这行干久了,有些词说惯了,改不掉。”

    “改不掉也得改!你是人民警察,说话怎么跟土匪一样?”宋铜就不笑了,一脸严肃,很是正经地道:“乔主任,你批评得对,我改,往后我要是再说‘鸟养的’这三个字,你撤我的职。”

    “鸟养的”三个字是不说了,但他又换了别的:“乔主任,我咋觉得老奎像个贼骨头,这种人表面上老实巴交,窝窝囊囊,背后,狠着哪。”

    “有多狠?”乔国栋忍住不快,问。

    “多狠?乔主任,你是没跟他打过交道,这种人我是见得多了,就说二次那个马九吧,一开始装得多可怜,家没了,老婆也没了,姑娘又跟人跑了,好像这世道就没他活的路了。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让我查出,他居然有二十万的存款,都是倒卖文物倒来的。”

    “行了行了,你就少往远里扯,还是说正事吧。”乔国栋烦躁地打断他,他真是郁闷,宋老爷子咋就能养下这么一位儿子!

    “正事,你是说老奎吧?这贼骨头,问死也不说一个字,到现在,他还觉得炸得有理,好像他是大英雄似的。”

    “你咋知道?他不是一个字也不说吗?”乔国栋冷不丁就问。

    “呵呵,经验,我是凭办案经验判定的。没错儿,他心里准是这么想的。”

    乔国栋无话了,宋铜对他,哪有什么真心。他天天来,表面看是汇报案情,其实,是在试探他,干扰他,甚至,有点儿欺负他。

    按说,一个小小的刑侦队队长,是不敢在他面前撒野的,更不敢拿这种儿儿戏戏的态度,对待一个堂堂的人大主任。可宋铜敢!不但敢,乔国栋还断定,宋铜这一次,是铁上心要把他往浑水中拖了。

    你没听他说,上面指示了,一定要撬开老奎的嘴巴,让老贼交代出,谁是幕后支使者。

    一听“支使”两个字,乔国栋本能地就慌张了:“我们不能乱猜测,办案要讲证据,不能先入为主。”

    宋铜呵呵一笑:“先入为主?乔主任,不是我吹,办案我比你有经验。如果没有幕后支使者,就凭他一个老贼,能进得了法院?再者,他咋知道那天要开评议会?他咋知道那天有那么多领导到场?我问过陈副主任,陈副主任也觉得很奇怪,一个上访户,咋能把情报摸得那么准,这里面,名堂大啊!乔主任,这事你就甭管了,放心,我要是撬不开老贼的嘴,警察这活儿,我不干了。”

    宋铜左一个老贼右一个老贼,叫得乔国栋心里都要开锅了,可他还得装做没事。是啊,一直说查,查啥呢?原来他们是查这个。

    乔国栋这才明白,老奎这案子,不论咋查,他都脱不掉干系了。

    宋铜海吹一通后,走了。这个瘪三!乔国栋冲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就骂了一句。让这个瘪三负责案件,强伟狠啊!

    比这更狠的,是宋铜压根儿就没打算查。这一次,他是真想把乔国栋耍死。

    打乔国栋那儿出来,宋铜径直就进了一家招待所。这家招待所开在西城区一处繁华地带,甭看门面小,里面却宽敞明亮,两层,三十多间客房,装修很雅致,给人一种温馨如家的感觉。老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长得很有几分姿色,人也很妖冶,一双水扑扑的眼睛,望谁都像是在传情。老奎就关在这。一开始老奎被关进了看守所,宋铜接手案子后,以安全为由,将老奎带到了这。

    宋铜刚上楼,老板娘燕子便笑扑扑迎过来:“回来了?”宋铜嗯了一声,顺势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燕子娇滴滴说了声讨厌,屁股一扭,要往房间去。“哥儿几个呢?”宋铜问。燕子说了声在楼上,就进了屋,宋铜没跟进来,上了楼,见老虎几个正在斗地主,道:“老贼呢?”

    “睡觉呢。”老虎说。

    “给我操心点儿,别出什么事。”

    “知道。”老虎应了一声,就急着出牌。他们不是一般的斗,真刀真枪,说话的空,老虎就进了三百多。

    “行了,玩几把收拾掉,我估摸着姓乔的会找到这儿来,让他撞见了,不好。”

    “他跑这儿来做什么,这又不是他人大的地盘?”老虎不满道。宋铜没多说什么,到另间屋子里去看老奎。

    老奎安静地坐在窗户前,一双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盯着窗外,窗外其实没多少风景,让新起的商业大厦遮挡住了,除了一线阳光,再就是一大片窗户,可老奎看得像是很认真。他的双手铐着,固定在桌腿上,面前像模像样地摊着一张纸,还有一支派克笔。

    “想好了没?你要是能把乔国栋跟秦西岳怎么教唆你的全说出来,我就放你走。不然,你就得乖乖在这儿住着,住够了,送你去看守所。那儿的滋味你也尝过,好不好受,你自个儿知道。”说完,宋铜斜乜着眼睛,瞟了一下老奎。

    老奎像是聋了,自打被宋铜带到这,他就真的像是又聋又哑,再也看不到他炸会场那份英雄劲儿。

    宋铜点了支烟,抽了两口,估摸着老奎也不会跟他说啥,出来了。老虎几个还在斗,好像老虎输了一把,很恼火,骂骂咧咧的,宋铜觉得老虎这贼没出息,不就几个小钱,值得吗?他走下楼梯,看见燕子的身影在楼道里一闪,一股火苗儿就蹿起来了,也不管这阵儿是白天还是黑夜,扑进去,不容分说就将燕子压在了床上。

    燕子的呢喃响起来,很热火。

    也就在此时,宋铜的姐姐宋梅正在冲左旂威大发雷霆:“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这阵儿知道用老娘了?”左旂威哑着声,任凭宋梅又骂又叫,就是不敢还口。对左旂威,宋梅真是又恨又气,却又没有一点办法。当初她嫁给左旂威,就是因为自己长得难看,实在没办法,才选了这个又色又坏的男人。原以为有书记老子的威力,左旂威会变得收敛一点,变得像个人,没想,结婚后的左旂威变本加厉,嚣张得很。一面不停地用着她老子的权力,步步高升,把自己弄成了河阳城一个人物,一面又大肆地敛财敛色。敛财倒也罢了,宋梅喜欢财,这敛色,她就受不了。

    粗算起来,左旂威玩过的女人,不下十个,单是让她抓住的,就有五六个,有法院的,也有外面的,更可怕的,他还把小姐往家里带,让宋梅堵在了床上,你说恶心不恶心?抓住也是闲的,没办法,谁让她长这么丑呢。丑对女人来说,是最残忍最无情的报复,是上帝这老儿最恶毒的一种造人方式。你可以把男人造得丑点儿,造得粗糙点儿,怎么在女人身上,也这么粗心呢?况且她还是地委书记的千金!丑倒也罢了,还给了她一副平胸,一个瘦屁股,这样,她往街上一站,就没有人认出她是女人。这样,左旂威在外面找野女人,就理直气壮!

    “去找啊,这阵儿去找啊,去让那些野女人帮你!”宋梅终于有机会了,她可以抓住这大好机会,把半辈子的气都发泄出来。

    左旂威哪敢还口,乖得跟儿子一样。自从老奎炸了法院,左旂威就露出了乖相,被强伟停职后,这乖相,就变成了可怜相。他求宋梅:“找找老爷子吧,他要不帮我,我就完了。”

    “老娘懒得管,完了更好,要叫我说,姓强的把你阉了才好!”

    “老婆,别这么大火嘛。”左旂威一开始还嬉皮笑脸,还没把宋梅想得这么恶。

    “谁是你老婆!你老婆是野鸡,是许艳容!你不是夜里都喊她名字吗?去呀,去让她跟你说啊!”

    羞死了,宋梅一怒之下,就将他这点儿隐私说了出来。左旂威是叫过许艳容的名字,跟宋梅**时叫的,不叫他就没法跟宋梅做,但没想到,做完进了梦乡,他又给叫了,宋梅就不饶了,硬说他跟许艳容有一腿。

    妈的,能跟她有一腿,老子死了也值!左旂威恨恨的,他做梦都想跟许艳容有一腿,可许艳容是那么容易搞上的?她是强伟的女人!

    宋梅终于骂够了,骂痛快了,也骂不动了,换了衣服,背了包,去娘家。骂归骂,男人的事,她还得管,不管往后她吃啥哩,喝啥哩,总不能让姓强的把她一家的财路都给断了。

    左旂威心里一喜,确信宋梅是真走了后,抓起电话,就给一个叫王艳的女人打。王艳正是当初负责小奎那案的王军的姐姐,一个很懂风情的骚娘们儿。

    周一粲现在是分外的忙,这忙不是装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忙。她先是组织相关部门,就文明城市的创建工作做了精密安排,然后又到重点单位做了检查,进一步明确了要求,她的目的是,这次文明城市一定要争到,这不但是市上的荣誉,更是她作为一个市长交给上面的一份合格答卷。再者,眼下集中精力创建文明城市,对化解老奎爆炸案带来的危机也有很大好处,可以把干部队伍中的消极情绪抵制住,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打压掉。

    传闻这东西真是可怕,周一粲已经感受到它的压力了。但她的脚步不能停,河阳目前的形势,既是在考验强伟更是在考验她,她渴望以实际行动赢得上面的信任和支持,特别是齐副书记的支持。

    从省城开完人大会议回来后,齐副书记给她打来电话,简单问了下河阳的情况,没等她流露出畏难情绪,齐副书记就鼓励道:“一粲同志,出现问题并不可怕,关键要有信心去面对、去解决,省委相信,你跟强伟同志会同舟共济,把河阳带出困境。”她在电话里向齐副书记表了态,齐副书记笑说:“表态就不必了,我还是那句老话,凡事看行动。”

    看行动?

    本来,形势都快要把她推到强伟的对立面了,她自己呢,也想旗帜鲜明地跟强伟划清界限,不管强伟后面站着余书红还是别人,她都不怕,也用不着怕,在大的事端面前,评价一个干部的尺度只有能力,还有是否果决。这点上她不想输给强伟,也不能输给强伟。起初她同意跟乔国栋等代表联名,提议召开人大讨论会,目的并不完全是冲着强伟,她想借人大的力,尽快将小奎一案查清,只有查清小奎的案子,老奎的问题才能彻底解决。可惜,让秦西岳一搅,人大这力是借不上了,现在只有靠自己。这些天,她已暗暗采取行动,她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搞清那些心中疑惑的问题。

    难的是,齐副书记说了“同舟共济”四个字,这样,她跟强伟之间的关系,反倒更难处了。过去那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后,她在心底里,真是有种取代强伟的冲动,而且随着河阳局势的发展,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到底该不该抑制,她还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过她想,只要强伟能坚持原则,她也一样能坚持。

    九月的沙漠骄阳似火,周一粲带着农委和水利部门的同志,来到沙漠水库,两天前她接到水库管理处打来的紧急报告,说是沙漠水库快要见底了。这又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沙漠水库一见底,沙县三十多万人口的生存就会出大问题。还在车上,她就情急地跟两个部门的负责人商讨办法,可惜眼下旱象肆虐,到处都在闹水荒,上游五佛还有苍浪等县,也是一片缺水声,河阳境内的六大水库,无一例外地被旱情逼到了干涸的绝境上。

    等到了水库,现实令她更为震惊。水库两边的取水处,排满了拉水队伍,有汽车、拖拉机、农民自用的三码子,还有长长的驮着水囊的驼队。取水者眼里,清一色露出的是焦渴,是恐惧。

    站在堤坝上,周一粲的目光不敢向两边的人群望去,那一幕真是太揪心了。上个月她还来过水库,按她的估计,这水怎么也能用到十一月,估计到那时候,老天也该开开恩了。谁知不到一个月,水位就急剧下降了两米还多。

    “到底怎么回事,就算天天拉,也不会拉掉这么多?”她把目光盯在水库管理处孙主任脸上。

    孙主任垂下头,避开周一粲目光,蚊子似地说:“半月前我们发现二号区在渗水,水是……渗漏掉的。”

    “渗漏?”周一粲惊呆了!如今的沙漠地区,一滴水比一滴油还贵重,居然能将三十万人两个多月的生产生活用水渗漏掉!

    “二号区不是开春才加固过吗,怎么会渗漏?”她将目光收回来,转到水利局局长脸上。

    水利局局长支吾道:“我也不大清楚,渗漏报告我也是刚刚接到。”

    “刚刚接到?发生如此严重的渗水事件,你这个水利局局长居然不知道!”周一粲简直气得要炸了。

    水利局局长脸色蜡黄,低住头不再说话。

    周一粲又转向孙主任:“原因查清没?目前渗漏问题解决掉没有?”

    “是加固工程不合格,原有的问题没解决,只在表面处理了一下,时间一长,表面的处理层脱落,渗漏就又重新开始了。”孙主任说。

    “时间一长?工程验收完这才几个月,说,是不是工程质量问题?”

    孙主任结了几下舌,目光来回在周一粲跟水利局长脸上扫了几扫,最后终是慑于周一粲的威力,讲了实话。

    是工程质量问题,花三百八十万做的加固工程,等于是白做。要想彻底解决渗漏,就得把加固工程全部处理掉,然后重新做一次,等于又要花两个三百八十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周一粲心里叫着,嘴上,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加固工程是周铁山的建筑公司做的,年前市上确定对沙漠工程二号区进行加固,水利部门的意见是要招标,周一粲也同意,后来周铁山找她,意思是想把这工程接下来,当时她还笑着说:“区区三百多万,你铁山集团能看到眼里?”

    周铁山用河阳的土话说:“苍蝇也是肉嘛,搞企业的不比你们,只要是钱,就得想办法挣。”

    “行,你就准备投标,能竞到手,你就去做,机会面前人人平等,你周大老板也别想搞特殊。”话虽这么说,事实上在招标中,她还是倾向于周铁山,一则,铁山集团是大集团,搞过的工程无数,让他们搞应该放心点。二来,周铁山跟齐副书记的关系,她也隐隐听到过一些,她不想为这么件小事,让周铁山找到齐副书记那儿去。当时强伟提过反对意见,他倾向于让水利厅一家公司去做,说那家公司是专业公司,对处理水库渗漏还有大坝渗漏有经验。周一粲说:“你我谁也别带倾向,让他们都去竞标,谁竞到手谁做。”工程最后落到了周铁山手里,周一粲为避嫌,自始至终,没再对工程说过一句话,包括后来增加工程款六十多万,她都没发表过一个字的意见。

    谁知……

    在水库管理处开了一个短会,周一粲就急着往河阳赶。路上她想,第一,这事必须先向强伟作汇报,怎么善后,一定要听强伟的,切不可自己再乱做主张。第二,要尽快找到一家有把握的公司,工程必须得重新做,而且工期一定要快,如果等到水库见底的那一天,怕是……还有一点,就是要想办法把目前的水荒度过去,绝不能让沙漠水库断了水。

    还没等她把思路理清,周铁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不想接,但又不能不接。刚一接通,周铁山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在哪儿啊,大妹子,是不是又背着哥哥搞腐败?”周一粲气得,简直就要怒吼。周铁山又笑着说:

    “晚上给你压惊,我在老地方等着。”说完,将电话压了。

    这一路,周一粲的心情就像是被水漫了一般,提不起来。

    回到河阳,她没敢跟强伟打电话,直接就找到办公室去,办公室没人,秘书说强书记出去了,好像去了五佛。周一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强伟的手机。强伟耐着心将她的汇报听完,道:“事情我已听说,这么着吧,你先组织相关部门开个会,把原因查清,我在五佛还得几天,等我回来再碰头。”

    站在楼道里,周一粲忍不住就想,强伟在回避,或者,他不想碰这个问题。意识到这层,她的心忽然就凉了,不仅凉,而且冷。

    晚上,周一粲原本不想去见周铁山,无奈他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打得她手机都快要爆了。周一粲只好来到大漠汉宫美食城,在最边上一座蒙古包里,周铁山一边看着足球,一边等她。

    “你倒是心闲啊,周大老板。”周一粲的语气有几分苍凉。

    周铁山呵呵笑笑:“又怎么了,看你整天心事凝重的,你就不能轻松点?”

    “轻松?你把工程搞成那样,半水库的水没了,你让我怎么轻松?”

    “看,又来了是不?工程的事,你别乱听他们讲,我周铁山做过的工程,比他们见过的都多,怎么会是工程的问题?”

    “你还在狡赖,到了这时候你还敢狡赖!”

    “大妹子,话别说那么难听,我不是狡赖,工程是经过严格验收的,方方面面都签了字,他们现在说是工程问题,你就让我承认?这怕不大合适吧?”

    “我不跟你争,是不是工程质量出了问题,不用我跟你争,会有人去查。”

    “这不就对了,没查清之前,你就给我扣这帽子,我能戴得动?坐下吧,别为这点小事犯愁,该吃饭还得吃,该干啥还得干啥。看你愁眉苦脸的,我都替你担心。怪不得下面说,就凭你这点儿承受力,在强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小事?你把它当小事?”周一粲不能不激动了,她都要为水库的事急疯了,周铁山居然还拿它当小事!而且,他后面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看,又来了是不?现在不是你发急的时候,该是强伟发急的时候,你怎么连这个理也不懂?”

    “你少拿我们工作上的事乱说,我说周大老板,你能不能只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市委和市**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吧?”周一粲的口气已很不客气,她有个原则,就是从不在外人面前谈工作,特别是敏感话题。尽管周铁山口口声声称她大妹子,她心里,却把自己跟他划得很开。

    “好吧,既然你不想听,我也就不说了,不过大妹子,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别把有些事看得太认真,认真对谁都没好处,特别是眼下这种时候,你应该多留个心眼儿,去对付别人。”

    “够了!”周一粲控制不住地就叫了一声,她怕周铁山再说下去,自己真会动摇,真会被他话里暗藏的那些东西击中。

    两个人不欢而散,周铁山硬要留她吃饭,她哪还吃得下去!

    第二天,她意外地听到一股传言,说沙漠水库的事强伟早就知道了,之所以迟迟不召开会议研究,就是想等水库干涸,矛盾激化后他再下手。

    可怕啊!

    随后她又了解到,加固工程根本不是周铁山做的,周铁山将工程竞到手后,以二百万转包给河南一家小工程队,然后动用关系,让验收单位还有水库管理处在工程验收报告上签了字。

    这事她信,据她掌握,周铁山这两年的工程,有很多是以转包形式搞的,他自己的建筑公司,只做铁路和银行部门的工程。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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