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全都散去，大卫走到秦政的身边。
“怎么了？大卫。”秦政一边伸手关闭投影仪，一边问道。
大卫看了看四周，确定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才小声地问道。
“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是不是很危险啊？”
“问题不大，都是小麻烦而已。”秦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卫挠了挠自己的头皮。
“上次，你也说小麻烦。结果我们两个人要对付几百号邪教徒就算了，还有一个那么强，能够用念力抵挡子弹的灵能者和邪神的意志分身。”
“放心了，听我，妥妥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没把握的事情了？这次成功的概率很大，我们不但能够完成任务，还能够平安穿行辛库区。这次任务之后，你就是不折不扣的自由城传奇了。等我们抢了罗斯家族的货，你就是自由城最顶尖，所有人都会记住的神话了。”
听到成为传奇这句话，大卫反倒露出了笑容。“听着挺得劲的。”
“去做准备吧。“秦政拍了拍大卫的肩膀。
..........
大卫刚刚离开。
巴特莫斯就找上了秦政。
说他有些事需要秦政的帮助。
秦政跟着他来到地下室。
这里一向是巴特莫斯的地盘。
夜刃2号B型机器人被放置在担架床上，身上连接着大量的数据缆线。
数百个主机的指示灯闪烁着。
显示屏幕里面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代码。
巴特莫斯早就编写好了新的程序。
可惜，他的算力设备不算好。
要想完全覆盖，重写机器人的程序指令，还需要一段时间。
目前的进度仅仅只有百分之六十。
到时候，还得带着这台机器人离开。
这些设备也要一同运走。
作为义体医生的维克托也在地下室，站在一张摆放在地下室另一边的手术台旁边。
手术灯光已经开启。
专门用于义体改造的外科工具整齐地摆放在手术台旁边的椅子上。
“同时操控杀人蜂矩阵和十台无人机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负担，我的脑子要被割裂成几十份，稍有不慎就会让我的脑子过载烧掉的。”
巴特莫斯向秦政做出了解释。
“安全起见，我得要对辅助脑的数据核心进行扩容升级。这個手术十分危险，我需要你在旁边看着。要是手术出错，你就利用伱的特殊能力对我进行重置，避免我脑死亡。”
人脑是有极限的。
就算是进行基因强化，也有其极限所在。
个体要想得到更大的运算量，辅助脑就显得很关键。
作为一位靠脑子吃饭的黑客。
巴特莫斯自然也进行过辅助脑植入手术，增加了自己的脑容量和运算效率。
他植入的辅助脑是目前市面最先进的晶体辅助脑，排斥性小，而且增幅大。
问题在于这一次的任务，对巴特莫斯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操控无人机和杀人蜂矩阵，以及破解列车上的密码都是他的任务。
要想完美无瑕地配合团队的行动，巴特莫斯就需要庞大的运算量。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巴特莫斯可以通过外接计算矩阵来解决运算量的问题。
可这一次行动很显然不可能让巴特莫斯带着沉重的计算矩阵行动。
他需要对辅助脑进行升级，以便于满足运算需求。
“你说你要更换脑子里的辅助脑核心组件，要我帮你看着，要是出现问题，好第一时间救你？你这是疯了吧？？”
听完巴特莫斯的话，秦政只觉得维克托和巴特莫斯是不是有点疯了。
在地下室这样的环境下，进行精密的脑部手术。
“是的。”巴特莫斯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你会死的。”
秦政不发动自己的预知能力，也能够想象巴特莫斯一千零一种死法。
要是将其记录下来并出书，他都可以称呼为安徒生.巴特莫斯了。
“你说过的，我们都有可能会死，最重要是因何而死。你的计划太疯狂了，我需要增强我的辅助脑才能更好地完成这个任务。”
秦政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又看了看巴特莫斯。
“这样子很疯狂，脑部手术一旦出错，你知道是什么结果的。轻则失去记忆，逻辑受损，成为一个白痴。重则直接脑死亡，你连痛苦都感受不到就死了的那种。”
“老大，我检查过那台夜刃2号B型机，你抹掉了那台女机器人所有的数据。所以我知道你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对机械和数据起作用。你能够重置它们，让它们回到最原始的状态。”
“有你在的话，就算是手术失败，我也不会有死亡的危险。”
巴特莫斯不是无脑之人，也不想做安徒生.巴特莫斯。
他敢这么疯狂主要原因是他知道秦政的能力。
就算是在那些设备齐全的医疗中心，这种手术一旦失败，带来的后果都是不可挽回的。
可这里有秦政，他能重置那些机械义肢，让它们回到最原始的状态。
这次手术最差的结果无非是手术失败，他维持原样而已，不会带来任何风险。
可要是成功了，他们的计划就多了更多操作的余地。
行动的时候也可以有更多的容错。
看着巴特莫斯眼神中的真切和恳求。
秦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吧，维克托，按照我现在跟你说的那样做。”
巴特莫斯向维克托嘱咐几句后，就躺在了手术台上。
让维克托给自己安装各种各样的检测设备。
投影屏幕亮起。
出现了自检程序的图样。
一个接着一个指示符号从红色变成了绿色。
所有系统都已连接上线并完成了自检。
众多机械的轻微轰鸣声连奏成了一曲和谐的音乐。
维克托拨开巴特莫斯脑后的头发。
露出了一块布满暗银色的金属头皮。
这是辅助脑核心模块植入的地方。
维克托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设备。
屏幕上出现扫描得到的画面。
复杂的图标和数据在屏幕上刷新，滚动。
维克托看着屏幕，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的动作。
稍微一个动作不注意，就会抹去巴特莫斯的记忆。
甚至让他的脑子被烧掉，变成一个大白痴。
众多机械手臂伴随着滴答的声音伸展开来。
金属头皮被小心翼翼地取下来。
纤细精巧的机械触须伸入其中，解开了辅助脑的固定，将其取了出来。
辅助脑核心组件的外观是一根六面长状晶柱体。
每一面都是十分光滑锃亮，细密的电磁纹路覆盖在上面。
秦政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疯狂。
可他还是低估了自由城的狂野。
巴特莫斯要在一个条件如此简陋的地下室，进行精密的脑部手术。
真是疯得可以。
辅助脑核心被取出来的时候，巴特莫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声。
身为顶尖黑客，巴特莫斯植入了很多用于破解密码和网络的义肢，这些义肢都是需要运算量的。
现在辅助脑被取出，增加的脑容量和运算量骤减。
就好像脑子被人切掉了一半，血肉大脑因为超载处理那些数据，而出现了胀痛感。
维克托将无菌凝胶灌入巴特莫斯脑后的孔洞里。
这种凝胶拥有着杀菌功能，还能够隔绝空气，是做手术经常用到的。
完成清理后，维克托取出了新的辅助脑。
市面上尚未大规模流通的雅典娜六代辅助脑，也不知道巴特莫斯是怎么弄到的。
很显然，他有自己的途径弄到这些珍稀的机械植入物。
人类文明因永夜时代而没落。
由于资源的匮乏和其他殖民地的失联，很多技术都已经丢失。
很多堪称黑科技的造物，人类已经无法再次研发。
其中就包括能够模拟计算整个恒星系分子运动的辅助脑。
自由城的辅助脑技术和当初人类辉煌时代相比，简直就是臭水沟里的垃圾。
可惜往日已经不可追溯。
纵然在辉煌时代被视为垃圾的东西，在这个时代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雅典娜六代辅助脑由安布雷拉集团研发，利用本土生产的配件研发出来的一款辅助脑。
安布雷拉集团擅长于生化武器和基因生物的研究。
辅助脑这方面，他们的雅典娜六代并不是最顶尖的，但适配性最好，不用担心排斥反应。
维克托将其组装起来，利用机械臂将其浸入杀菌剂里面。
直到确认杀菌剂杀死了一切可能存在的细菌和病毒后，才将其拿出来。
而后取出填充的无菌凝胶，操控着机械手臂以迅速而稳健的动作将智力核心推了回去。
当滑动到位的时候，巴尔莫斯听到了脑子里传来的咔哒声。
本以为一切顺利，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屏幕上跳出了警告的红色符文。
猩红的数据代码飞快地滚动。
“糟糕，出问题了。”维克托面露惊慌。
辅助脑植入手术容不得一丝出错。
轻则白痴，重则当场脑死亡。
“我来。”
站在一旁的秦政，摇了摇头。
他走上前，让维克托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