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曦一抬眸,正与莫老夫人的目光碰上,顿觉心中一颤。
曾经那个系着围裙满面慈笑的莫大妈,怎么如今一副冷若冰山的对自己拉长着脸?
褚曦心中涌上一股不安,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上前行礼。
“见过莫老夫人。”她硬生的将那声“莫大妈”给咽了下去。
老太太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三年未见,如今这褚家大小姐的架子可真是大啊,许妈妈去叫了这半天你才肯来见我,莫非这子潇走了便露出你猖狂,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原形了?”
这都是哪里的话,她明明没有。
可同时也让褚曦彻底的明白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唯有眼前才最为真实,她必须要抛开过往的那些回忆,而清醒且理智地面对当下。
想到这她便欠身道:“褚曦因受了凉所以身子发热,便来迟了,还请老夫人见谅。”
“身子发热?”莫老夫人眯眼仔细的瞧了瞧褚曦的脸。
就在这时李妈妈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她捂着被赵管家打的有脸,委屈的哭喊道:“老夫人,您可要给老奴做主啊。”
“好好的,你是在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莫老夫人已经猜到,李妈妈肯定是方才去叫褚曦的时候受了委屈。
李妈妈跪在地上哭诉道:“老奴方才奉命去褚小姐屋里给老夫人带话,可却被她屋里的丫头谩骂羞辱,一时没能忍住的便上前与她理论,不想这时找管家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老奴,老奴活了这般岁数了,如今竟是没脸再活了。”
说罢她又垂着头哭得撕心裂肺。
莫老夫人听闻后立即就瞪向了赵成,“赵管家,你这是在打谁的脸?”
赵成立即上前解释道:“老夫人,您可不要听这刁奴的一面之词,她仗着在老夫人跟前伺候,平日里对底下的丫鬟小厮横行霸道,打骂更是常有的事,就在方才她还将褚小姐的屋内乱砸一通,如今却跑来恶人先告状,老夫人若是不信,现在可以立即叫几个人过去瞧瞧,您亲自去看也行,老奴绝无虚言。”
“老奴冤枉啊。”李妈妈的哭戏演得不是一般的好。
褚曦转头看着她,轻声道:“李妈妈,原来方才是我跟赵管家一起给你受了委屈?”
赵成气得此时攥紧了拳头,“老夫人,李妈妈这刁奴若是今日您在庇护纵容,那么来日等将军回府老奴就立即辞了这管家。”
“老夫人,奴婢冤枉啊,您可不能相信赵成,他早就看不惯老奴在老夫人身边深得信任了。”
莫老夫人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身边的这个李妈妈,平时仗着是自己的人所以跋扈了些,但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赵成,那你说说要如何处置李妈妈?”
赵成双目非常坚定地看着莫老夫人,道:“今日李妈妈竟然在褚小姐的屋内以下犯上,作威作福乱砸东西,看看那屋子里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她当时是有多猖狂,所以老奴要按照府里的规矩打二十大板撵出府去。”
莫老夫人听后也不禁心下一沉,她竟没想到赵成竟罚得这样狠。
“褚小姐,依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处置好呢?”她要把这个棘手的难题丢给褚曦,毕竟这事是因她而起,难道她就不应该为自己解了困。
褚曦抬眸看向老夫人,心中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可若是自己顺着她放过了李妈妈,那么自己心口里的气也实在难咽下,可如果跟赵管家一起将她打二十大板撵出去,那么便会得罪了莫大妈,更加深了与她之间的嫌隙。
想到这褚曦轻声道:“这件事虽是因我而起,但李妈妈在这将军府内借着自己伺候老夫人便跋扈猖狂也是事实,依我看撵出府就不必了,毕竟老夫人已经习惯了李妈妈伺候,但惩罚也不可避免,二十大板会要了她的老命,但十大板就少不了了,不然以后这府内的下人们便会纷纷效仿,又何以服众,等将军回来也会因为府规不严而严加整顿的,到时候恐怕就算是老夫人也保不了李妈妈了。”
一听还是要打自己十大板,李妈妈当即就变了脸,指着褚曦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在这将军府内指手画脚,我们老夫人还坐在上面呢,凭什么由你来发落我。”
她这副面孔是褚曦早已料到的,便等着接下来这刁奴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