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又不是打劫,您怎么一个月挣十万两?”翠儿不解发问。
她拜财神的时候都只敢祈祷自己下个月挣五十两,因为话本卖得好,她下个月指不定真能挣上五十两。
但姑娘口气忒大,一来就求十万两,财神爷哪怕要给也没途径给吧?
秦湘:……
她一拍大腿,差点给忘了,这时候也没彩票可买,天降横财的路走不通。
她立马重新祈祷。
“财神爷在上,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只求下个月让我卖五十万册书。”
翠儿:……
姑娘不愧是姑娘,脑子转得就是快。
……
……
听说宝贝儿子要去江南,成宣帝一下朝就急匆匆去了东宫。
“元儿,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下江南?”不等封覃行礼问安,他就拉着人坐下急急发问。
封覃没说是想去找人面基,“父皇,您之前不是在为江南税收烦恼?所以儿臣想微服私访,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嗯,一个为父亲分忧的好大儿的人设立住了。
果不其然,成宣帝听到这个理由,差点感动得老泪纵横。
他拉住封覃的手,眼眶微湿,哽咽着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封覃拍了拍他的手背,“父皇,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调查。”
成宣帝摇头,“那些官员难道是吃白饭的吗?朕重新派个可靠的人去,要不把钱侍郎从养猪场调回来?他养猪都能养那么好,做其他事应该也行,我儿就留在京城……”
他还没说完,就被封覃打断,“父皇,江南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您心里应该清楚,派过去的钦差不一定压得住,且万一他们禁受不住诱惑……”
封覃说着,给了成宣帝一个“你懂得”的表情,“还是不要考验肱骨们了吧。”
成宣帝嘴唇动了动,最终长叹一口气,“我儿就是这么心善体贴,那些大臣有你真是他们的福气。”
封覃露出个矜持的微笑,“父皇谬赞了,儿臣做得还不够好,还有进步空间。”
成宣帝满眼感动,“已经很好了,朕只想你能够开心快乐。”
他的太子,他的元儿,从会说话开始,就一直在为了他的江山社稷劳心劳力,有时候他这个做父皇的也着实有些惭愧。
“那这次多带些暗卫一起去行不行?”成宣帝犹豫着开口。
宝贝儿子太有主见,他也不能不顾儿子的想法。
封覃想了想,“带十人保护我的安全就行了,多了太招眼。”
担心成宣帝不同意,他又多加了一句,“再不济,我还有师尊保护我。”
成宣帝想起仙尊,点了点头,“行,那我去给仙尊他老人家上柱香,念叨几句。”
封覃:……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好。”
……
……
偏殿里供奉着一块精致的牌位,殿门被打开,成宣帝率先走了进去。
封覃看着那块牌位,忍不住想要以手扶额。
成宣帝点燃三柱清香,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而后亲自把箱插入纯金打造的香炉中。
他抬头,只见那牌位上写着龙飞凤舞的“鸽仙”二字。
“仙尊,我儿此去江南,还请您一定要保护好他,我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成宣帝低声念叨着。
封覃看着那块牌位,越看越觉得尴尬。
当初他说自己去了神仙洞府拜了师尊,成宣帝问起他仙尊名号,结果他脑子一抽,随口报了句“鸽仙”,哪知道成宣帝当即就命人打造了纯金牌位和纯金香炉。
因为他说“鸽仙”爱财。
现在好了,鸽仙狗贼真穿过来了。
想起这件事,封覃突然反应过来,莫不是因为他们成天烧香,把人给拜过来了的?
要真是这样,那他罪过就大了。
成宣帝念叨完,扭头看封覃,“元儿,快来给你师尊上香。”
封覃:……
好吧,自己胡诌出来的师尊,忍着尴尬也得拜完。
……
……
【大雅书坊】外来了许多人,都是来催促【黄粱先生】新书的读者。
“‘黄粱先生’的新书到底什么时候上?每次都跟我说快了快了,这都多久了还没动静?”
“就是,你们是不是把‘黄粱先生’他老人家给得罪了?不然为什么现在还没出新书?”
“今日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对呀对呀!我祖母她老人家还等着呢!”
“谁说不是呢?我祖父也在等!”
“……”
众人七嘴八舌,要不是书房门口有官差守着,他们都要冲进去了。
“诸位稍安勿躁,我们掌柜的已经去寻‘黄粱先生’了,不日就将有新作问世,请大家不要着急。”一名穿着书坊制服的小二出来喊话。
但他的话并没有平息大家的怒火。
“每次都这样说,能不能给个具体时间?”
“再不说清楚,小爷我让人拆了你这书坊!”
这人的话音一落,周围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名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的外邦人。
所有人:……
那外邦人见大家盯着他,有些不自在的左右扭头,“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没说错什么吧?”
旁边有一小公子对他竖起大拇指,“这位兄台,你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大家听他这话,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
“对对对,这位兄台,我们支持你,要是这次再不给具体时间,你就拆了这书坊。”
有人看不下去,出言制止道:“我说你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又不是不知道书坊是谁开的,这不是坑人吗?”
可惜他的声音太大,被压了下去,那外邦人也就没听见。
见大家都对自己的提议表示支持,拓跋涵挺了挺胸脯,对周围抱拳道:“诸位请放心,在下是‘黄粱先生’的忠实读者,若是这个书坊真的欺负了他老人家,在下一定为他讨回公道。”
【大雅书坊】的稿酬是出了名的高,“黄粱先生”若不是受了欺负,就绝不会不继续写书。
所以大家才认定,是书坊得罪了人。
小二抬手抹了一把脑门上冒出的汗,心里同样急得要命。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只是个卖书拿工钱的,今日运气不好才被推出来应付情绪激动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