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烦,能不能别像个女人一样纠缠不休的?这与你的形象反差实在太大了。”
“女人?女人是什么样子?”
“呃……”
邵曦一下子被乌球儿给问住了。是啊!女人什么样?他这辈子接触过最多的女人就是他老妈,一个一天到晚唠唠叨叨抱怨他赖床,骂他不讲个人卫生的女人。
至于其他女人什么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再看看乌球儿那憨头憨脑的样子,也难怪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总之,你别磨磨唧唧地缠着我,反正我是不会和你打的。”
“我怎么缠着你了?我只是想和你打架,我打架从来不磨叽的。”
此时,坐在远处高台之上的萧常毅看到三场皆败,心中有些不悦。刚才虽然邵曦出手救下了赵文煊,但输了就是输了。
正起身准备摆驾麟德殿,却见邵曦与乌球儿站那里不知在说些什么,于是出于好奇便也走了过去。
“三场比试已经结束,你二人为何还在此处闲聊?”
邵曦一见萧常毅来了,赶忙上前行礼,嘴里抱怨着“就是说,三场都已经打完了,应该回去开饭了,可这胖子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要与我打一场,这不是有点莫名其妙吗?”
“哦?他有意与你再打一场?”
“是啊!我都跟他讲了,陛下您已经发过话,三场打完不论谁输谁赢我们都回麟德殿开饭,我这会儿正饿得慌,急着开饭呢!”
邵曦一句话把萧常毅给逗乐了,这小子上次在麟德殿赴宴之时就是一副吃不饱的样子,今天又吵着饿了,还真是个吃货。
“既然他想和你打,你与他打便是了,我也很感兴趣,想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来应对他如此强悍的攻击,至于开宴之事可以稍微等等,等你们打完了管饱管够。”
邵曦心里又开始骂娘了,“你这皇帝老小子不地道啊!到你们家吃口饭怎么这么难?上顿饭费了那么多唇舌才让我吃饱,今天来了先是吵架,这会儿又要打架,在你这儿想吃口饱饭怎么那么多屁事儿?”
“陛下,您这就不对了,您说过打完三场就开饭,怎么说话不算数?他那么胖当然抗饿,我拎着个空肚子给他打岂不是很吃亏?”
说完,邵曦转头又问乌球儿,“你难道不饿吗?”
谁知这句话刚出口,就听到乌球儿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两声。
萧常毅一瞧,得!先开饭吧!不过今天的酒宴不在麟德殿进行了,就直接在这校武场上开宴。先吃饱,吃饱以后再让二人比武。
邵曦这会儿是真觉得脑壳疼,想吃这口皇家的饭是真难啊!不过这也没办法,圣上都发话了,那就先吃饭吧!吃完了还有得闹腾呢!
为了不影响后面的比试,萧常毅给邵曦与乌球儿两人单开了一桌,中间什么致辞啊,讲话的二人一概不参与,闷头吃就行。为了能让两人吃饱,萧常毅还特地命人直接就给二人上了一份全羊宴,这两个人就像两条饿死鬼,一人抱着半只羊疯狂地啃咬起来,看上去就像上辈子没吃饱过一样,惹得众人为之侧目。
乌球儿倒还好说,本来样子长得就粗犷,吃相差一点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可邵曦这就有点过分了,你好歹穿着四品的官袍,能不能有点形象?这吃相比乌球儿还难看,实在是让在场的众位官员看不过眼。
他们哪里知道,邵曦从小便在草原长大,打小就是这么个吃法,也没人教过他吃东西要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在草原这十年从来都是吃饱就得,一吃饱就被老吴拎去练功。
乌球儿这会儿看邵曦的吃相都有点看傻眼了,心说:“打不打得过他不知道,但吃我肯定是吃不过他,这货长得比只羊没大多少,那半只羊不知道被他吃到哪里去了。”
这俩货说起来也是半斤八两,一人半只羊风卷残云一般地消灭掉。两个人此刻都伸直了腿挺着肚子,拎着酒壶往嘴里灌酒顺顺食。
乌球儿拍了拍自己那肥大的肚皮,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嘴,起身走到场地中央。
“我吃饱了,你也吃饱了吧?吃饱了就来和我打架。”
邵曦也抹了抹嘴,对着乌球儿高声道:“我不占你便宜,你前面已经打过三场了,再跟我打就是第四场了,体力和元气都需要恢复,我等你恢复好了再与你打。”
“我吃饱了就都恢复好了,你没占我的便宜,过来跟我打就是了。”
“那可不行,你之前好歹也打了三场,我现在就跟你动手,就算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要不这样,将你手脚上的镣铐去掉,没了限制再跟我打才算得上是公平。”
听了邵曦这句话,乌球儿转头看向了南赵使臣,那眼神中似有一丝乞求。看来虽然他已脱了奴籍,但实则与奴隶并无不同,只是南赵皇帝想利用他来作为与人比武供其赏乐的工具罢了,根本不是出于善心。
南赵使臣面露狡黠之色,笑眯眯地说道:“给他解开镣铐并非不可,只是一会儿动起手来,若是他失了控制伤到阁下那可怪不得我们,阁下最好自己想清楚了。”
邵曦心知对方此话不无激将之意,同时也带着些许的傲慢。前面三场连胜已让他对景元武者起了轻视之心,故而出言讥讽。
“打输了,受伤了都是我自己没本事,与他人无关,我只求个公平,对方手脚都被拴了起来,就算我打赢了也面上无光。”
“既如此,我与他打开便是。”
说完,南赵使臣走入场中将乌球儿手脚上的镣铐解了下来。那乌球儿可能是戴这东西带久了,手脚被解开后一脸的开心,不停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脚,看起来很久没这么自在过了。
看到这里邵曦心想不打也不行了,于是便开始脱衣服。
没错,就是在脱衣服。身上的官服他穿着实在是不舒服,现在要出去打架当然要把它脱下来,穿着自己的衣服活动起来才方便。
脱掉那身啰里八嗦的官服之后,邵曦穿着自己的青色衣袍,拿着折扇走到了校武场的中央。
乌球儿看到邵曦走了过来,嘿嘿一笑,憨憨地说道:“我摘掉了手脚上的铁链,你可要小心了。”
邵曦将手中的折扇一展,也是一脸揶揄的说道:“我脱掉了身上的官服,你也要小心了。”
乌球儿又是嘿嘿一笑,可是下一个瞬间脸上的笑容却突然的消失了。一声低喝,如同与赵文煊对战时一样,一脚将地上的铁球朝邵曦踢了过来,看得出速度更快,力量更大。
邵曦一看还来这招?原地一个转身侧踢生生地将那个铁球一脚又给踹了回去,第一招便与对方来了一个硬碰硬,估计乌球儿也没想到。
乌球儿伸手接住被踢回来的铁球,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叫好归叫好,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乌球儿将链球一抡,仍是一道气刃向邵曦袭去。
可就在气刃发出之后,乌球儿却发现自己打了个寂寞,邵曦刚刚站立的那个位置上根本就没有人。
乌球儿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这不见鬼了?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怎么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正在愣神之时,就听身后有人叫他。
“发什么呆?我在这里。”
转身看去,只见邵曦正悠闲地摇着折扇站在自己的身后。乌球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似乎在纳闷身法好的见得多了,怎么这个家伙像个鬼魅幽灵一样完全无法察觉?
别看乌球儿样子长得憨憨的,但在武功修炼方面却是极有天赋的,与人对战时对形势的判断和反应能力也非常的迅速。当他看到邵曦身法如此了得,自己的攻击无法有效打到对方时,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想法。
只见他将那巨大的链球在头顶抡得“呼呼”作响,在贯以元气之后突然将铁链送出,让整个链球在身体周围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同时也在自己身体的周围发出了一道范围极广,气劲极强的元气环。
这目的其实很简单,你邵曦不是身法好,能围着我躲来躲去吗?那我干脆就发一招无死角的攻击,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躲?
不得不说,邵曦的确有些轻敌了。因为看了之前几场乌球儿与他人对战,他自认为已经掌握了乌球儿进攻的特点和套路,那就是以球和链作为攻击导向再贯以元气,要么以球发出气刃,要么以链发出链风。总之都是有指向性的攻击,那么他便可以凭借自己身法上的优势,尤其是刚刚学会的“花间舞”来进行小范围的闪转腾挪。
所以当乌球儿发出这一招时,他虽然已闪至乌球儿的身后,但他却发现这道元气攻击还是朝着自己而来,心中不觉得也是一惊。
骄兵必败!这对邵曦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教训。
由于此时他觉得形势尽在掌控,所以在闪至乌球儿身后之时并没有做太多的防范,而攻击袭来时他既来不及提气纵身,也来不及运行气海开出气盾,只能是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招。
砰……
这道内力强劲的环形气刃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邵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