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少女拿着满是辣椒面的烤肠脸色复杂地离开,忽的她听到那摊位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哟,老爹,来份糯米饭。”
“臭小子,要吃自己包!”
“伯父好,白姨好。”
“诶~夏丫头也来了,又漂亮了。”
“丫头你先坐着,阿姨给你包糯米饭吃。”
少女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望去。
那个摊位面前,站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少年,还有他身侧,一头黑发,穿着紫衣的美丽女子。
纪火心念一动,便扭头望了过来,旋即一愣。
少女对着纪火灿烂一笑,摆摆手,便笑着转身,朝着那树林快步跑去。
纪火愣愣看着她,眼眸落在少女手上拿着的两根满是辣椒的烤肠上,又看看远处一眼就能看到的身穿红衣的晴空,脸色有些古怪。
“老爹,你给她做了烤肠?”纪火问道。
“你放心,她大概率不会吃那个烤肠,你白姨给她包了坨很大的糯米饭。”老爹笑着道。
“那是谁?”夏凝裳问道。
“息川。”纪火平静回道。
“万妖女王?”
夏凝裳眉头一挑,看向那个已经离去的女子,轻叹道:“她好漂亮。”
纪火点头道:
“我前几天得到消息,冬天到了,十万大山很冷,很多妖族都冬眠去了,他们现在都没啥事儿,估摸着听到消息,闲着无聊便来了。”
夏凝裳看了纪火一眼,眼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忍不住小步小步凑过来,伸手轻轻在他腰间掐了一下。
“哦豁?!”
老爹当即就兴奋了,铁拳挥了挥,惊喜道:
“也就是说那个穿红衣服的是妖皇?”
“昂!”纪火龇牙咧嘴地揉着腰间,顺手捏住夏凝裳的小手,捏了捏。
“不错不错。”老爹笑得很是开心,就跟中彩票了一样。
纪火微微张嘴,他应该是明白老爹的点了,大概是老爹的烧烤又能药倒一个强者,他可是一眼就看到剑圣钵钵也在树顶上坐着的呢。
老爹的烧烤,从来不打低端局。
“父亲,白姨,也给我们来两坨糯米饭。”
温和的声音也从旁边响起,大兄和夏无忌出现在摊位旁。
夏无忌老老实实恭敬喊了声:“伯父好,白姨好。”
夏凝裳顿时一惊,她可是多少年没见过自家哥哥这般老实的模样了,在龙国他一向无法无天,就连大巫祭都不放在眼里。
“好好好,这位是?”老爹笑呵呵问道。
“我是她哥。”夏无忌指了指夏凝裳。
老爹眉头挑了挑,恍然笑道:
“原来如此,要吃烧烤不?”
“啊,那……”
“不了不了,我们吃糯米饭就好。”大兄赶紧回道。
“这样啊,那可惜了。”老爹有些遗憾,走到糯米饭桶旁,和白姨一起包起糯米饭。
纪火和夏凝裳见状,便要上前帮忙。
“去去去,一边去,我和你白姨包就好,你们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得注意影响。”老爹随口道。
白柔也笑道:
“你们自个儿玩就行,放心,这糯米饭能吃,是我和啸熊哥在川西学的。”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坐在小板凳上,乖乖等两人包好糯米饭。
“好奇怪的感觉。”夏凝裳小声说道。
纪火面无表情道:
“有种小朋友来家里做客,家长在厨房忙碌,小朋友就坐着等投喂的即视感。”
……
话说息川这边已经快速走进了树林,然后直接上树,把两根烤肠交到了晴空手中:
“前辈,你要的肠。”
“嗯。”
其实晴空也不是很想吃,不过看到演武场那里居然是个宗师在烤肠,忽然就想吃了。
祂扫了眼息川,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像很开心呢。”
“无事,只是许久没这般轻松了。”息川回道,然后便落回地上,转眼消失,也不知去了哪里。
晴空想了想,好像也对,也不知是不是大岐的风水好,来这儿之后是觉得轻松许多。
可能逃离万妖国那堆破事,确实挺不错。
晴空轻叹一声,晃了晃手中的烤肠,这么一晃,一堆辣椒面就落下来了。
嗯,我不是让这丫头只买一根嘛,她咋买了两根?
“那位兄台,要不要来一根?”
晴空左右看看,眼下也就坐在对面那位同样飘浮在树顶的白衣男子值得和祂一起吃了,便举着手中的烤肠问了问。
剑圣眼眸一瞥,面露犹豫之色。
“请你的。”晴空没好气道。
“要得!”剑圣当即点头笑道。
晴空笑了笑,随手一挥,一根烤肠就落到剑圣手中。
两人相互对视,笑着举起烤肠,点点头,一口咬下去。
还别说,这烤肠居然给他们吃出了一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感觉。
“嘶!!!”
一口下去,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嘴巴火辣辣的疼。
还好现在是大冬天,这大岐的西北风足够凉快,一口西北风喝下去,就没那么辣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即逝的惊恐,晴空潇洒笑道:
“这大岐的风真是萧瑟。”
“没错。”剑圣一甩飘逸的长发,脸上带着骄傲,
“吹着还挺凉快。”
两人同时沉默两秒,然后又相互对视一眼,在这眼中,他们看到了男人奇怪的胜负欲。
于是又不约而同大口咬在烤肠上。
“嘶!!!”
又是两声吸冷空气的声音。
“嘶!!!”
……
“吃啦吃啦!他们果然吃啦!”
老爹一直盯着远处那树顶,畅快地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
“我可是加了川西那边的十八种辣椒,里面还有菊花开!哈哈哈哈哈!看我辣不死你们!”
“……”
“……”
“……”
“好好好!伯父干得漂亮!就该辣死他!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夏无忌当即小手手呱唧呱唧鼓掌,满脸高兴。
他可是记得以前他和夏凝裳都被剑圣打伤的事儿。
老爹眼睛一亮,看向夏无忌道:
“你也不喜欢他?”
“对!天天穿个白衣服!太装了!看不惯!”
“没错没错!我也贼烦他这打扮,穿给谁看呢!”
众人皆是呆滞无比,只有白柔一脸担忧又有些愧疚地看着远处的哥哥,心里寻思着要不要给他弄点酸梅汤过去。
哦不,要不还是先弄点止泻药吧。
不对,止泻药好像也没用。
“伯父和那位剑圣是有什么私仇吗?”夏凝裳侧过脑袋,小声在纪火耳边问道。
“这个……”
纪火小声回道:
“情况有点复杂,回去和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