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火这些日子其实挺忙的,天天忙着指挥军队干架,又时不时抵挡那些妖王的攻击。
那些妖王现在都贼兮兮的,每次一来就两三个,若是打不过了,还会有人支援一起跑,搞得这段时间一个妖王都没干掉。
再然后十万大山实在是太过庞大,每次攻打山寨,挨个挨个推沿途的妖怪洞府,日常干架又花不少时间。
基本上都是一天好几个山头的干,晚上就地露营,时不时和飞熊军的汉子喝上几杯。
飞熊军传统,晚上宿醉第二天照常干架,屁事没有。
纪火倒是喝不了多少,有次是真喝多了,一个人拼酒拼了十几个,终于坚持不住。
就在即将断片开始扒裤子准备巡山时,夏凝裳及时出现,在众将士喝得烂醉还能站直身子,一声声“元帅夫人好”中,一把抓住纪火的腿,笑着回了句“你们吃好玩好”,然后就将他拖走了。
等纪火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被子,夏凝裳守了他一夜。
那时纪火望着坐在一旁闭目打坐的女子,忽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前辈子母胎单身换来这个女子。
然后夏凝裳睁开眼,拿出准备好的醒酒汤喂纪火喝,有些遗憾道:
“可惜是你,若是我哥,还真想看看昨晚我没出现会发生什么美好的画面。”
纪火呛了一下。
夏凝裳补充道:
“我夏凝裳得不到的男人,其他男人也休想得到。”
“……”
“不过若是日后我们成婚了,你再这样,我可不救你了。我也想看看你光着身子到处跑是什么光景。”
“……”
从此以后,纪火就不会喝醉了。
就是这般白天干架晚上喝酒打了一个多月,然后有天晚上应芒找上来了。
理由是京城认识的人都跑光了,闲着无聊,手痒,就来找他切磋。
纪火表示么得问题,反正是比拼近战,这些日子妖王见到他扭头就跑,自己也闲得无聊。
打完后见着正好是饭点,纪火就热情邀请应芒一起搓一顿,应芒勉为其难同意。
然后不知咋的,每次应芒都卡着点过来,都能正好打完大吃一顿。
有次提前打完,应芒扭头看了军营好几眼,磨磨蹭蹭和他各种聊天就是不回去,然后纪火问了一句:
“你该不会是嘴馋天天来蹭饭吧?”
“血口喷人!绝无此事!”应芒当即回道。
纪火就懂了,宋平也真是的,参战了也不知道给应芒留些银两。
纪火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递过去,应芒磨磨蹭蹭不肯接。
纪火懂了,又补了句:“这些日子你陪我战斗,我近战有明显进步,你每天从京城赶过来多不容易,若是路上渴了,买些酒水喝。”
应芒这才哼了声:“既然你诚心诚意给我,我就接了。”
果然,第二天,祂就没来了。
原本还以为这货至少个把月后才来,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星期,应芒又来找他干架,然后卡饭点。
纪火思索片刻,又掏了一沓银票给祂。
然后就发现了个规律,应芒短则一晚,多则一星期,那钱基本上就花完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这晚应芒又来蹭饭,喝了几瓶酒后,纪火便拉着他到树底下闲聊,第一句就问道。
这话说出来,纪火就感觉到周围似乎变暗了些,得嘞,藏在天空黑暗中的夏凝裳大概率在竖着耳朵偷听。
“啊?”应芒脸上露出了清澈的迷茫,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纪火看了祂两秒,懂了,于是再次从怀里捞出一扎银票,从里面取出一张递了过去:
“酒水钱。”
“好嘞!”应芒喜滋滋接过,也没想过怎么这次就给了一张。
从此以后应芒每次来找他,纪火都会给一张银票,绝不给多。
再然后纪火写了封信寄给六扇门,上面就一句话:
“京城最近的江湖骗子多吗?”
在这之后,纪火发现应芒来找他的频率变少了许多,就算是只给一张银票,也能撑到至少一个星期。
看来祂要学的事儿还挺多……纪火心里感慨道。
有这样过了好些天,有次应芒又来找纪火干架,打着打着纪火鼻子一嗅,看向应芒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咋了?”应芒疑惑问道。
纪火眯着眼,眼睛弯得像天边的月牙,嘴角微微翘起,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
“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血口喷人!绝无此事!”应芒大喊道,还凑过鼻子在左边肩头闻了闻。
“哦豁!”纪火嘴角都快成翘嘴了。
天空中又隐隐传下来一股隐晦气息,估摸着夏凝裳又在竖着耳朵偷听。
“来,喝酒!”
纪火熟练的从怀里掏出两坛子酒,也不等到饭点了,直接拉着应芒就在树底下坐着开喝。
作为扒人八卦,尤其是扒应芒这种战斗能力超强,但涉世未深的娃,纪火扒八卦的能力那就更上一层了。
这不是刚毕业,眼中还有着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嘛!
最好骗了!
果然,喝着喝着,应芒就说起了这些日子在学堂里遇到的一个同窗。
“哦哦!”
纪火点点头。
“我不知道她是啥意思,反正她今天就莫名其妙靠我肩上了。”应芒挠挠头,青涩的脸上满是怅然。
“你推开了她?”
“没有。”
“为啥不推开?”
应芒想了想,道:
“感觉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说罢,祂默默拿起酒坛朝着嘴里灌。
纪火看准时机问了句:
“啥时生孩子?”
“噗!”
应芒大口大口咳了起来,骂道:
“你你你你你!有辱斯文!这不可能的。”
果然是在学堂里读过书的,说话都文绉绉的了……纪火笑着摆摆手,问道:
“怎么不可能?”
“我和她,怎么可能?我只是个……蜉蝣啊。”应芒轻声道。
这娃……该不会是自卑了吧?
这感觉更像是面对自卑的大学生一样,纪火拍拍祂肩膀,笑道:
“你是神,人间最强的神,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我……”应芒又张张嘴。
“你不喜欢她?”
应芒摇摇头:“说不上来。”
纪火笑着道:
“那就顺其自然就好。”
于是这次,应芒满怀心事的离开了。
等祂走后,夏凝裳出现在纪火旁边,问道:
“你怎么想要鼓励祂去追人家?”
纪火笑着摇头:
“不经历情爱,又怎么算得上体验人间百态?”
夏凝裳问道:
“可祂是天生的神。”
“那又怎样?”纪火笑道:“祂是天生的神,可祂在人间,沾了人间五谷,体味了人间之情,便是红尘中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