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去之后,竟然是头也不回。似乎是对这稷下学院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一样。
要知道,这冷月晴为了来到稷下学院,可是从苗疆走到了这里。这中间的辛苦路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的通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就算是心智再成熟,又能到什么地步呢?
而现在却因为一番话直接的离去。
我实在是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是在挽留冷月晴一样:“小姑娘,你若是不来,只怕圣女要失望的。”
而冷月晴轻轻的站在了那里,略微顿了一下之后才接着说:“这不是我要进的稷下!”
“圣女失望,那是他的事情!”冷月晴轻轻的抬起头来,向着稷下学院,看了一眼之后才接着说道:“圣女曾言,稷下学院有包容一切的大决心,能容世上难容之事,有大气度,大胆量,可如今却连一扇鬼都容不了。又如何能够容得下我苗疆?”
说话之间,冷月晴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丝淡然:“既如此,那就稷下我入与不入也就无妨了!”
话音落下,冷月晴大步离去。
神色之间竟然是连半分的羁绊都没有。
这倒是让我感觉到异常的奇怪。如果冷月晴的那一番话却是直击到了我的内心之中。稷下学院曾是天下大儒的圣地,只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已经变了。
稷下学院会变,自然也是正常的。
“哎!”那苍老的声音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接着说:“罢了,罢了,随她去吧。来之,你可是真的让我等了许久了,回来吧!”
声音之中似乎是带着一丝呼唤之意。
而且他所说的是回来吧,不是进来吧!
这话似乎是意有所指,只不过我却没有多想什么,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芷。说实话,我现在也有一些犹豫,稷下学院能够在这里为难我们,若是我们进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这个时候,白芷似乎是明白了我心中的想法一样。
好像是为了给我打气一般,缓缓的往前踏出一步,竟然直接的跨入到了稷下学院的大门之中。
因为白芷身体之中有我的血液,所以说,自然是不畏惧这浩然之气的。以至于在这个地方,我能够感觉得到白芷的修行,还会更加的顺畅。
我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茫然,过了很长的时间之后,才接着说道:“算了!”
紧接着踏入到了其中。
一阵阵书卷的香气,在我的口鼻之间萦绕,浩然之气充斥着整个稷下学院,朗朗的读书声不绝于耳,似乎是一字一句都能够让人的心中澄净一样,这种感觉可以说是非常的舒服。
只不过,太过纯净了!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老道士经常和我说。
用来形容现在的稷下学院倒可以说是非常的合适。
而小道士在前面引路,过了很长的时间之后,将我们引入到了一个书房的前面。而后站在门外躬身说道:“大儒,陈来之带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轻轻的被推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言明的笑意,而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倒是比你父亲年轻的时候要高上一些!”
我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对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熟悉。但是或许他参与了父亲的一生。只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所以说很难去应对。
“进来吧,别拘着……”大儒看了我一眼,紧接着淡淡的说道。
而后看向了老道士,似乎是有些无奈,一样才接着说的:“你倒是难请,不过来了就好,一起进来吧。”
我轻轻的拉起了白芷的手。踏入到了屋子之中。
而这裘忘生看了我和白芷的手一眼,略微的顿了一下,不过每首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表露,缓缓的坐在了书桌前。整个房间之中到处都是书卷,淡雅的墨香缓缓的传荡而出,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
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书的一个房间之中呆过。
之前去过最多的地方应该是鬼谷的书洞。但是书洞之中也是分为不同的庭室。看得出来,这里的一切都应该是裘忘生经常翻阅的,每本书都可以说翻的非常老旧了。和鬼谷的书洞还是不同的。
“见笑了!”裘忘生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无奈,略微的顿了一下之后,才接着道:“人老了,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了,看书写字,每日里消遣一下!倒是这书中越来越杂乱了。”
“不愧是当世大儒!”这个时候,老道士也有些叹为观止道:“单单是这阅读量,就已经让我自愧不如了。”
这里可能只是裘忘生一段时间的阅读量吧。
看来这大儒确实不是好当的。
“过来让我看看……”而这个时候,裘忘生对着我轻轻的招了招手,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丝的慈祥,而后接着说道:“哎,我倒是抱过你的哥哥,但是还从来都没有抱过你!没有想到你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都眉头微皱,不管如何,眼前的这个人都是长辈。
所以说我沉默了一下之后,缓缓的往前走了一步。
裘忘生看了我一眼,紧接着一只手轻轻的点在了我的额头上,似乎是在感受着我身体之中的什么东西一样,过了很长的时间之后,才微微的点了点头:“你的父亲当真是一个天才,只不过太过执拗了,当时的事情有许多解决的办法,而他却选择了最糟的一条,哎,造化弄人啊!”
我有些不解,但是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询问。
只能够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裘忘生。眉宇之间带着一丝丝的疑惑。
说实话,我有些不太清楚,老道士带我来到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从刚才的谈话之中,我似乎是明白了,裘忘生和老道士之间好像有什么协定一样。
“接下来就留在稷下吧。”裘忘生看了我一眼,而后接着说道:“稷下的浩然正气,可完全不弱于道家的法,若是修行,得到这个世间哪里都去得,上可入朝野,下可安黎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会事半功倍。”
“嘿!”老道士叫了一声,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说你儒家的事情就得了,还非要带上我们道家,这可就有点太过分了啊!”
裘忘生抬起头来看了老道士一眼:“修道之人和道家之人,可不是一回事!何必计较呢,况且这也是事实。你们道士讲究自然,天道,对于朝堂之事,自然是不以为意的。这天下间的路你们行的是自在,而我儒家行的是坦荡!从本质上来讲是不同的!”
“你们稷下当年所办的事情,可不怎么坦荡。”这个时候,老道士看着裘忘生,略微的顿了一下之后,才接着说道:“不过,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想让他留下来可以,但是必须要他心甘情愿,不得动强,你明白么?”
“那是自然。”裘忘生淡淡的说道。
而老道士打了一个哈欠:“再者说了,就算是你用强,我也不怕。我已经修书一封,送与王冉,只怕过不了多少时日,他也要来山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