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这些人当中并没有超越九禁的存在,最强的是一名八禁天命者,在李沉秋的主导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场上便再无活口。
“这下算是彻底暴露了。”
站在废墟之上的李沉秋苦涩一笑,意念一动收回所有魂兵,继续朝内深入。
没走一会儿,李沉秋便停在了一片地势较平的雪地里。
“嗯?”
李沉秋轻疑一声,摊开手掌,掌心的血肉开始蠕动,那把黄铜色的钥匙缓缓出现。
和先前的状态不同,此时这把钥匙像是刚被开水泡过一样,通体滚烫,朝上飘着白色雾气,铁锈像雪花一般融化脱落。
李沉秋凝视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着:“是这里吗?”
他锐利的视线扫过角角落落,可就是没发现陆先从口中所说的青铜门。
李沉秋攥紧钥匙,正打算继续深入的时候,一阵奇异的嗡鸣声从他手中传来。
李沉秋低头看去,只见那把被他攥在手里的钥匙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小幅度地震颤着,有点挣脱的意思。
“这是感应到青铜门了吗?”
李沉秋目露疑惑,松开了握着钥匙的手掌。
咻!
失去束缚的钥匙像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窜了出去。
李沉秋双眸放亮,脚下一动,急忙跟上。
钥匙大概在飞了三百米的距离后,突然骤停,悬浮在距离雪地三米高的空中。
紧接着,钥匙的尖端微微放亮,似繁星般,在明与暗之间来回交替。
李沉秋疑惑地站在一旁,双手环抱于胸,不理解但表示尊重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道道不规则的圆形波纹从钥匙尖端扩散而出,逐渐放大,就像将石头扔进水面,砸出的涟漪一般。
看到这一幕,李沉秋立马想到了幽灵船驶入虚无的场面。
“难不成……”
李沉秋皱起眉头,抬起手朝荡起波纹的横平面伸去。
嗡——
指尖没入其中,消失在这方地域,像是被横刀砍断了一般。
李沉秋嘴角勾起,没有丝毫犹豫,一步迈入其中。
视线被短暂地剥夺,体感温度迅速上升。
当李沉秋再次恢复视线的时候,只见一扇高大青铜门出现在自己身前。
青铜门上布满铁锈,一道道繁杂的纹路从中突出,隐隐还能看到不太明显浮雕,里里外外都彰显着岁月的痕迹。
李沉秋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连脚下也不例外,要不是青铜门通体散发着微弱的幽光,他连门在哪里都看不到。
沓,沓,沓……
李沉秋踏出清脆的脚步声,来到青铜门前站定,伸手按在青铜门上,用力一推。
隆隆——
压抑沉闷的摩擦声响起。
呼呼——
彻骨的寒风从门缝间窜出,比雪暮谷更加寒冷的空气侵入黑暗。
李沉秋只是深吸一口气,就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要被冻结似的,难以进行收缩。
“这……”李沉秋眯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双手用力一推,将青铜门彻底打开。
呼呼呼——
如浪涛般汹涌的寒风呼啸而出,李沉秋还没反应过来,便“嘭”的一声被撞倒在地。
锐利如刀的雪花像闻到血腥味的狼群一般,群起攻之,衣袍割裂的声响不断响起,细长但深的划痕出现在李沉秋的脸颊、脖颈、手背等等裸露在外的部位。
殷红的鲜血还未来得及流出,便被低温凝结成晶莹的血色冰晶,被雪花打的粉碎。
“极金!”
李沉秋在心中唤道,在瞬息之间将自己的皮肤转变为金属。
雪花再次砸在他的身上,不过这次发出的是“邦邦邦”的声音。
李沉秋抿着嘴巴,扶着青铜门缓缓站起身,手挡在身前,驼着背走进门内。
当李沉秋两只脚彻底走进青铜门之后,那扇青铜门逐渐失去色彩,消失在风雪之中,将他一个人留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之中。
“这古人类有病吧,把东西存在这种地方!”
李沉秋在心中咒骂一声,用手挡着眼睛,艰难地环视四周。
天是阴沉沉的,是雷雨即将降临时的颜色,地是白茫茫的,是看不到任何杂质的白色。
在天与地之间,一座山顶被阴云吞没的雪山安静地站在那里,俯瞰着这片白茫茫的雪地。
李沉秋的视线上移,看向那座山顶,冥冥之中,他感觉到雪山之顶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
是那截点睛之笔吗?
李沉秋眼中闪过思索之色,轻声唤道:“黄剑华。”
六只乌鸦从其头顶飞过。
李沉秋:(⊙_⊙)?
李沉秋皱眉看向烬,又一次唤道:“黄剑华。”
毫无反应。
“李玄幽。”
无人应答。
“梦祸在吗?”
安静无声。
李沉秋面色一黑,意识到了烬无法在此地使用。
“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李沉秋盯着雪山之顶,滚滚热浪从他周身扩散而出,深红色的火焰在他背后升腾而起,化为翅膀形态。
呼——
翅膀猛地一振,带着李沉秋撕开雪暮,朝空中冲去。
就在李沉秋打算扇动翅膀朝雪山之顶进发的时候,一股如山般的重量降临到他的身上。
哗——嘭!
厚厚雪层被砸出一个人形深坑。
“噗!”
李沉秋吐出嘴里的雪,以平躺的方式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不能飞行吗?”李沉秋从雪坑中爬起,低头看向脚下:“那只能遁地了。”
想着,李沉秋双膝微弯,蓄力一跃,以跳水的姿态冲进雪层之中,同时发动极土。
嘭!
结结实实的碰撞声响起。
李沉秋捂着被染得血红的额头从雪层里爬出。
“看来我的异能无法控制这方世界的元素。”李沉秋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雪山:“爬就爬吧!”
沙沙——
李沉秋驼着背,顶着风雪大步朝前跑去。
……
青铜门外
天色已至破晓,雪暮谷风雪依旧。
上百名胸前挎着步枪,手持武士刀的士兵走在一起,警惕地戒备着四周,顺着风缓缓向已经变成废墟的军营靠近。
十禁的园木昭洋与九禁的高桥春山走在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