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干辅警那一年,凶杀现场我去过、泡敷囊的巨人观的我也见过,甚至连碎成肉馅的尸体我也遇到过,可这些加起来都没现在吓人。
一声鬼嚎过后,阵阵阴风打着旋的吹到坟头上。
紧接着,配冥婚的正主儿现出了身形,满脸幽怨的向我们扑来,直接给我们腿肚子吓转筋了。
单单它一个还好说,偏偏这疙瘩是个乱葬岗,那鬼魂嗷嗷一嗓子,其它鬼魂就像得了命令似的,也跟着纷纷趴出坟头。
你想想,乱葬岗能埋啥好人,啥奇形怪状的都有。
掉脑袋的、肢体不全的、半拉身子的、还有几个可可爱爱的鬼娃,露着一口尖牙扑向我们喊爸爸。
连鬼火都聚集到我们身前,将脚下照的灯火通明。
对于此,俺们仨彼此瞅了一眼,心里面同时升起一个念头——扯呼!
别说俺们怂,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
一个当领导的饼子、一个啥手段都没有的废物、再加上一个累吐血的肥道士,不抓紧跑还给那些恶鬼加餐啊。
崔局和孙小胖的腿脚都不利索,为了尽快逃出生天,我很自然的接过轮椅,发了疯的往山下蹽。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森森鬼气,听着凄惨渗人的鬼嚎,我们仨的魂都快吓飞了。
有几个瞬间,我甚至感觉到有人在后背扯着我的衣服,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跑了一会儿,我忽然感觉身后的鬼魂不见了,心头猛然一紧,生怕崔局和胖子遭了毒手。
可看看旁边,两人好端端的站在那,压根没事。
这让我心里生出个疑问,“莫非那群恶鬼不追了?”
当我回头的时候,直接被眼前的场景干愣了,不由得悲极转喜。
高祖不知啥时候过来了,迈着醉八仙的步伐,一拳一个,给那些恶鬼打的哭爹喊娘。
见此,俺们三都松了口气,直夸他老人家靠谱。
我心里想着,等办完这件事,高低整几瓶可乐,好好孝敬孝敬祖宗。
可不知怎的,我还是感觉不对,总觉得身边多了个人。
中式恐怖就这样,一顿奔逃,自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鬼却趴在的你肩头上阴森诡笑。
还不如欧美那边,一梭子突突出去,好歹能保条小命。
俺们仨就是遇到了这种情况,明明是三个人,偏偏出现了第四个人的呼吸声。
可四下仔细瞅了瞅,除了山头上跟高祖鏖战的那些恶鬼,压根没啥漏网之鱼。
我天生通窍,自小就能瞅见一些乱七八糟的,按理说不可能有东西逃过我的眼睛。
更何况孙小胖是个正儿八经的道士,职业就是捉鬼,哪还有看不见的猎物。
除非......
想到这,我脖子都硬了,机械的看向小胖,“咱俩不会遇到什么道行特别高的东西吧......”
孙小胖哆嗦一下,脸都被吓缺血了,“不至于吧......”
这时,崔局不合时宜的一句话彻底给我俩点炸了,“你俩感觉不到吗?可我明明感受到第四个人的气息.......”
“........”
沉默,无与伦比的沉默。
俺们仨互相对了对眼,心里均是一片寒凉。
就在这时,那东西终于现出了形态。
一口雪白的牙齿,还有两只硕大的眼睛,正飘在我们三人的头顶上,一晃一晃的。
当时,俺们仨全被吓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出浑身解数,啥电炮飞脚的,直接往那东西上招呼。
许是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俺们仨打的有点上头,直到筋疲力尽了才停下来。
这时,那玩意竟发出了微弱的哀嚎声。
可几声“oh sheet、fuck”的洋文,又直接给俺仨干愣了。
孙小胖弱弱的问了句,“陈哥,这儿还有外国鬼呢?”
我也纳闷,按理说自己国家的乱葬岗咋也不可能有老外埋过来啊,难道是历史遗留问题?
还是崔局率先反应过来,“咱们......造孽啊!咱仨打的不是鬼,而是那配冥婚的非洲大兄弟!”
我这才恍然大悟。
许是大老黑的体魄异于常人,魂魄归体后立马苏醒了过来。
因为夜太黑,又没穿衣服,看起来就跟一口牙和两只眼睛飘在半空似的,被俺们误当成了鬼。
俺仨赶紧将他扶了起来,开着车,一溜烟跑回了民调局。
不得不说,大老黑的体格就是牛,半死不活的躺了那么多天,又被我们仨一顿爆锤,竟只受了点皮外伤。
崔局怕他有啥意外对两国影响不好,很贴心的整了碗红糖大枣水,让他补补气血。
小胖属实有点困彪了,随便找个地方睡去了。
而我则本着一个专业特情的基本素质,向大老黑询问些情况。
我一个专科生,英语四级考三次没过的主儿,压根说不出几个单词。
而大老黑又不怎么会中文,只会说几个简短的句子。
可就这么连比划带猜,竟让我把事给问明白了。
原来,他是坦桑来的留学生,就在咱们当地读大学。
他对配冥婚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要跟死人一起举行什么仪式,完事会给价值不菲的报酬。
我原以为他是因为不通中文,被骗着进行冥婚的,谁知道问了一大顿,他竟表露出跟死人同房无限的回味。
这给我雷的跟个什么似的,隔夜饭差点吐了出来。
他告诉我,在他们留学生圈,基本呈现放飞自我的状态。
本来在家还有人管着,在这谁也不认识谁,那是什么刺激玩什么,什么下头整什么,主打一个荷尔蒙暴涨。
他来咱们这快四年了,各式各样也都玩的差不多了,面对日益无聊的日子,便想整点更刺激的,也算不给青春留遗憾。
所以当他看到广告的时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彻底疯狂一把!
他还明确表示,要再跟死人试一次,甚至还要给我钱,让我帮着找!
他这番话都给我气的大脑都快缺氧了,要不是顾忌着两国关系,我高低得削他一顿!
真他娘的不知死活,刚给救过来,竟还想着往坟圈子里送,真以为自己八字硬啊。
他像看不出火候似的,还以为价钱给低了,特别无耻的拍着我肩膀,“美女,hot!You love的,我嗯哼后,可以让你,understand?”
这给我气的手都麻了,真他娘不尊重人,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货色!
我当即站起身来,先对他鞠了一躬,“对不起,大老黑。”
随后抄起凳子,照着腹部之下大腿之上,‘咔咔’一顿猛削,高低给他削成太监!
崔局听到里屋呜呜渣渣的动静,赶紧给我拽到另一间房,“咋滴了,你发啥疯啊。”
我瞪着他,怒火中烧,“赶紧给这尼哥遣送回国,要不我见一次打一次!”
崔局是个和事佬,跟我好话说尽,让我给他个面子忍忍,高低把这案子办结。
人家好歹是个局长,我看不惯大老黑,也不能把气撒在他老人家身上不是。
于是我平复了一会儿,好歹收了脾气,又问道:“那你说,这案子接下来咋整!”
崔局给我个思路,“先从资金来源入手吧,那家人指定登不起广告,更出不了那么多钱,所以这背后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