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跟孙饼子真没啥大仇,就是吵着吵着动手了呗,至于他侮辱人这事我也早就司空见惯了。
他好歹也算个官二代,哼斗别人两句也正常,只不过这次踢到我这个铁板罢了。
体制内就是这样,高半级的是野爹,高一级的是亲爹,到哪都得点头哈腰的装孙子,更何况我这个连编外人员都算不上的特情。
也就是李队罩着我,否则在大街上遇到孙饼子,咋也得叫声警官。
我还真想过那个场景,想象着那个满面堆笑点头哈腰的自己。
可想着想着,我咋都觉得不对劲。
他娘的,老子就是因为腰椎不好弯不下去,管你是哪个!
所以我跟小胖给他一顿干,能咋?
当时他跟两个大妹坐在门口谈笑风生。
我想起李队替他释放的善意,冲着他走了过去,招呼一声,“哎妈呀吗,孙少,您还有这雅兴?”
一听‘孙少’两个字,孙饼子脸色变得很难看。
可旁边两个秀色可餐的大妹却以为我在恭维他,眼神闪烁出崇拜的光芒。
这给孙小胖看的直眼馋,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趴在我耳边嘀咕,“陈哥,改明你也叫我一声孙少呗?”
“我日你个大爹,那是啥好话啊,咋还上杆子找骂。”
但我没把这话说出来,单单赏他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孙饼子估计是被我跟小胖给削怕了,身体下意识的闪躲,神色尴尬的冲我笑笑。
我心里暗爽,拉着小胖径直坐了过去,跟对面的两个大妹说道:“两位美女,知道咱孙少是干啥的不?”
从她俩懵懂的眼神中,我猜到了些事,最起码孙饼子知道出门把妹要隐藏身份的精髓。
泡妹嘛,不负责是前提,一旦被哪个大妹缠上了,跑单位要死要活的咋整?
于是我明捧暗坑,拿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给他当了次僚机。
“孙少可是咱们市刑侦支队的业务骨干,破案大拿,柯南看过没,比他只好不差!”
话音刚落,自两位美女的眼睛里流露出爱慕的神色,瞅那样子,巴不得现在就要给他生猴子。
我继续给孙饼子捧臭脚,“所以啊,两位美女先回避下呗。队里有任务,咱们单位保密性强,不外传……”
都说这么明白了,两个大妹自然很识趣,兴高采烈的走了,临了还不忘给他个飞吻。
直到她俩走远了,孙饼子才卸下绅士伪装,上来就问,“你搞什么名堂?什么案子?”
我摊摊手,故意气他,“啥案子跟你也没关系,没事别瞎打听,出了事算谁的?!”
他被我这句给撩拨火了,但慑于我跟胖子的武力,只能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忍了半天,他开口问了句,“李队没给你传话吗?说我要跟你谈谈。”
“传了啊,要不我能在大妹面前捧着你吗,咋样?我捧的好不?”
他显然没听出话外音,还以为我服了他,竟翘起二郎腿,拿出一副领导做派。
“这才对嘛,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那么僵不好。再者说给我当小弟,那好处可是大大的,出门在外都能给你俩抬身份。”
我当时没忍住,直接骂出口,“呵呵,我谢谢你全家。你算个j8,我用得着你抬身份,真拿自己当盘蒜啊!”
孙饼子懵了,“我这是好话,也是好意,你听不明白?”
我跟孙小胖一起抬了抬手,佯装左右开弓,给他吓得立马钻了桌底。
估计他真是好心好意,想以自身的背景带带我。
现实情况也确实如此,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我也不想把路走窄了。
倘若他能给个台阶,推心置腹一番,我还不至于这么夹枪带棒。
只可惜他装犊子装惯了,想收我当小弟,简直白日做梦!
哎,还真是一次亲切友好的会晤。
我轻轻骂了声滚,转身进了桌游店。
也不知这饼子能有啥后手,反正我都不在乎,谁让我有老祖呢。
该办正事了,我跟小胖排空杂念,根据简要案情,转身上了二楼。
刚进房间,一抹不好的预感同时涌上我俩心头。
这里冷飕飕的,有种直刺肺腑的阴冷。
房间里除了两张桌子和游戏道具之外,就剩三面一人半高的书架,上面摆满各种各样的桌游、剧本。
我随便看了看,都是些平常的东西,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可当我将目光挪到角落里的箱子时,心中却涌现出一抹恐惧。
那箱子瞅着有点旧,上面也蒙了一层灰,但样子却异常的精致,跟游乐场里的宝箱差不太多。
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当即就找来老板,以资深玩家的身份,套路她箱子里的东西。
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单身女性,姓罗,叫罗丽,熟客都称呼她为罗姐。
这人长得很性感,波浪卷、大红唇、紧身皮裤,深蓝高跟,一副成熟御姐范,看的小胖眼神都拉丝了。
我拐了拐他,挺客气的问道:“罗姐啊,咱们二楼那个箱子装的啥玩意啊,咋还给锁起来了,神神秘秘的。”
罗姐很热情,一看就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人。
她让我俩先坐下,又给我俩倒了杯大麦茶,浑圆的屁股往高凳上轻挪,便侃了起来。
“其实也没啥神秘的,也不是啥背人的玩意,主要是怕吓到人,都是些像《笔仙》、《碟仙》、《纸嫁衣》、《梦回大唐》等恐怖剧本。”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她微微挪了下身体,手肘拄在桌子上轻轻拖着下巴,丰腴的身体在胸前勾勒出白花花的曲线。
就这架势,别说小胖顶不住,连我都要废了。
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就跟故意靠这招揽生意似的,若有似无的摇晃着杯子,表现的极具风情。
“哎,你们这帮年轻人啊,干啥都喜欢刺激,又偏偏没那个胆子,给自己吓到就再也不来我这了。所以我才就将那些剧本给锁了,一来调调你们胃口,二来也让你们多捧捧场。”
我瞅着那两团白肉,用尽了办法抵抗邪念,连声音都颤了,“那、那有人玩过吗?”
“有啊,当然有!前两天还有四个小姑娘选了《纸嫁衣》的剧本,玩的那叫一个惊叫连连,可刺激了!”
我回忆了下,箱子上的灰尘的确少了一块,证明她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要是我告诉她,玩剧本杀的几个人疯的疯,死的死,不知道她能有啥反应。
这美女姐姐陪我俩说了这么多,不消费一手着实说不过去,于是我俩便在二楼玩了会《三国杀》。
可在结账的时候,我心里疼的像在滴血!
他娘的,一个小时要了我80块,整整比别家贵了20,简直坑爹!
看来,多出的20,就是这美女的出场费吧,真会做生意!
话说回来,这次探查我跟孙小胖起码多了点收获,掌握了《纸嫁衣》这条线索。
不过,这些恐怖游戏是会招惹些孤魂野鬼,但它们至多吓唬吓唬人,并不会往死里整,好歹也受阴司管教不是?
我俩略微研究了一下,决定明天早晨让李队给个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