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
而是整个身体软软地伏在了他的怀里。
从没有这样乖顺过。
越嘉陵因怒火而不住战栗的身体被她微热的身躯熨烫着,毛孔一寸寸地张开,又缓缓收拢。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试着呼唤她:“颜双意?”
毫无回应。
*
卧室里只开一盏小灯。
越嘉陵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自己站起身来看她。她醉眼微饧,嘴唇因为燥热干渴,红得发亮,喃喃地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月色一抹,抹过她的脸颊,寒光中,她舒展着的身体让他不禁喉头发紧。他轻咳两声,企图用机械的动作迫使自己收心,把灯关掉往外走。
“嗯……”
一声饱含醉意的娇呼唤回了他的脚步。
他回头去看时,颜双意正在床上挣扎着,肢体的扭动让他察觉到了她的不适。
他折返回去,将她伸手一拽:“起来,洗澡去。”
她人是醉了,可偏偏力气却意外的大。任凭他怎么拖拉,她就是一动不动,挣扎间,越嘉陵不仅没把她拉起来,反而因为重心不稳,被她带到了床上。
床极软,人陷在床垫里,弹簧带动身体微微地摩擦弹跳。一阵足以让人眩晕的颤动间,越嘉陵的双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脸颊。
他动作一滞,脊背瞬间紧绷住。
“颜双意……”那脸颊柔滑的触感让他不由有些留恋,他的双唇不仅没离开她的脸颊,反而趁机重重地在她的肌肤上磨蹭两下。黑暗里,笑声显得格外神秘而动听,“醉了还会勾引我?”
不知道是不是有知觉,颜双意的唇角似乎轻挑了一下。这无异于一剂兴奋剂,催促着越嘉陵继续。
他吻上她的唇。
唇齿间残留着一点梅洛发酵后产生的奇异的顺滑果香,隐隐有些黑醋栗的余味,是他带去的一瓶帕图斯的风味。
她整个人好像坠入了酒池,连脸颊的绯色都有似杯里的宝石红。
“唔。”迷蒙的一声嘤咛后,一双手臂攀上他的脖颈,那手烫烫的,在他后颈最柔软处来回抚弄。
越嘉陵只觉得脊背一凉,登时,美梦便被叫醒了。
“谁教你的?”他明知她醉,仍捉住她的一只手腕,死死捏住,“是不是董鹏?”
她不解,只是遵循醉梦中的本能,把他清凉的身躯往自己身边带动。
“是不是今晚谁来了,你都会这么招待他?”两指捏住颜双意的下颌,越嘉陵将她的脸扳过来,晃一晃,“嗯?”
对方当然不会有什么回答,他就更加顺理成章地为所欲为,一层层卸去她所有防备和伪装。
直到箭在弦上,才被女人的双手抵住胸膛。
“不要……不要……”柔软的手从胸前垂下,“咚、咚”两声闷响,落回床垫上。
越嘉陵在黑暗里盯着她那落在身侧的右手半晌,沉默地将她的两手收拢,拉到女人的头顶上扣住:“不要什么,说清楚!”
颜双意艰难地睁了睁眼,眼前是一片黑暗。
越嘉陵仍像梦中那般,紧皱着眉头,沉默而严肃地望着她,低沉的眉目间隐含着对她的声声质问。
“不要……越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