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当女娲源祖,施展出了那所谓的「无极限嗣裔掌控」后。
便有一股足以将横跨φ1,0,0序数之巨的庞大本质地域彻底蒸发殆尽的浩瀚"力量",完全笼罩覆盖住了穆苍整个形神。
这股"力量"说是力量,但其真正的实质,却是一种透露出无穷尽"说一不二"蛮横意味的霸道权则。
一种自然而然,本就该如此的天然规则。
而在这般近乎天意难违般的权则威迫下,理论上一切属于女娲氏嗣裔的生灵,哪怕比祂这位源祖都还要强大无穷无量,都将毫无疑问的被彻底镇压与彻底掌控,全无任何翻身之机。
但穆苍……却是一个例外。
被那女娲源祖「掌控权则」笼罩下的祂,本该第一时间就被拆解剖离至四分五裂,甚至彻底支离破碎。
可是穆苍,却好似全然无视了这所谓天意权则的镇压,竟如同没事人一般稳稳的矗立在那,任何状况都未发生。
并且紧随其后汹涌袭来的无数女娲魔爪,竟也像一道道虚假幻影般直接就从穆苍形神内外诡异般的横穿而过,未能伤及祂一分一毫。
「女娲氏。」
穆苍冷冷看向无比愕然的女娲源祖,「我对你非常失望,你,辜负了我为数不多的善意。」
「这是怎么回事?!」
女娲源祖惊异道,「吾之嗣裔,你为何不受吾的掌控,你为何不受权则影响?!」
「多么显而易见的答案啊。」
穆苍淡漠看向祂,冷冽道,「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嗣裔。」
没错,穆苍从来都不是诞生于女娲源祖体内那无穷界宇无尽宙域中的物种生灵。
祂真正诞生的蔓海纪元,是那片唯有九维生灵才能衍神映射降临于内,且根本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任何其他无穷级生命的……意义之矢镇压之地。详见590章
在无穷无尽本质岁月前,穆苍是通过混沌之妄的力量,离开了那片覆盖范围不知晓到底有多么巨大的「箭矢镇压地」,随机传送到了女娲源祖体内的现象诸界,并在经历了种种之后,才最终一路无限飞升抵达到了这座本质界中。
所以,女娲源祖那所谓的「掌控权则」,又怎么可能会对穆苍产生任何作用呢。
但是对此全然一无所知的女娲源祖,却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一点。
于是万分恼怒的祂,立然便要发挥全力将穆苍这大逆不道的"嗣裔"彻底撕碎,然后像对待以前的那无数嗣裔一般……吃干抹净。
可恰在这时,那头距离此域不知有几多遥远的φ1,0,0级翻转森林中……霍然传来一声阴戾兽咆。
嚎!!!
刹那间,女娲源祖与穆苍所能够感知到一切本质界范围区域,就蓦然沸腾狂震了起来。
在这一刻,周遭四野那所有的万物原型,都尽皆开始腐朽晦暗与畸变坍塌。
而那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女娲源祖,则更是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彻底僵硬在了原地。
显然,仅仅是那头未知本质猛兽的一吼,便完全镇压了祂的全部形与神。
因而,即便那头猛兽还未真正降世,也可猜知此兽的实力层次定然恐怖至极,恐怖到足以将女娲源祖一爪拍死。
就在这紧要时刻,距离女娲源祖仅仅"咫尺之遥"的穆苍,竟发生了无比惊人的变化。
所谓【见即吾得】,便是见到,即得到。
而这个"见"字,却并非一定要
实质性的"看"到什么。
这是一种极大的误解。
实际上,【见即吾得】的中"见"之一字,要用"感知"这一词汇概念来指述,才会更为恰当一些。
所以,虽然仅仅只是"听"到了那头遥远距离外的本质猛兽的嘶吼声。
可穆苍的实力层次却在【见即吾得】的神奇作用下,刹然便超越女娲源祖,朝那头本质猛兽所在之层次,迅然"飙驰"而去。
祂完全是毫无过程的就从φ1,0,0这一层次,瞬间飞升到了那恶兽所处之实力阶层。
于是在女娲源祖那震恐而骇滞的目光注视下,穆苍的实力瞬息就暴涨到了φ3,6,0超限序数级别。
「你你你……」女娲源祖全身上下所有眼眸都控制不住的大睁开来,「你为何实力暴涨如此之快?!」
穆苍压根没有回答女娲源祖任何疑问的意思。
祂仅是抬眸一眼扫过去,就将对方那庞大无边的八维躯体,化为了彻底的虚无,只留下一簇介于有和无之间的脆弱思维体。
与此同时,女娲源祖蕴含的所有记忆讯息,亦被穆苍全数复刻了一份。
在做完这些事情后,穆苍才将目光遥遥投向了那座庞大密林深处。
那里,有一头庞大无匹且诡异万分,诡异到用任何自然语言乃至知性想象都无法形容的怪物,正在从已然彻底畸变为腐败死地的森林中缓缓爬出。
或许是发现了穆苍的注视,这头怪物霎然就张开了无数个不知是眼睛还是嘴巴的深幽孔洞,蓦地狂吼出声:
「嚎!!!」
但仅仅吼啸了数个瞬间,穆苍便紧蹙剑眉遥遥挥手一荡。
砰!
刹然间,天地模糊万象崩灭。
以那头本质猛兽为中心,方圆φ3,6,0超限序数之地,瞬息就化为了乌有。
那头恶兽嘛,自然也未能留存半点残渣,彻底形神俱灭矣。
在做完这些后,穆苍便面色如常的一步踏步无穷无量之距,朝着那遥远彼方疾飞而去。
飞驰间,穆苍亦分心将女娲源祖的记忆,瞬息翻阅了无量次。
而从这些记忆信息来看,先前女娲源祖所讲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有些错误,或者说不够准确的地方。
譬如祂曾经说过,本质界是一方和平安宁之界。
这,便是一个天大的假话,甚至是笑话。
本质界的真貌完全与此话相反,其根本就是一方……无比野蛮而残酷的世界。
在这里,如女娲源祖这般实力较低的八维野民,是属于底层之中的底层。
几如杂草一般。
类比起来,颇有点像地球上印度社会里的低种姓贱民一样。
不对,可能要比贱民还要低贱。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大多数八维野民,基本都会不断承受那来自于高阶野民,以及更高阶八维神仆的无止境压迫与剥削。
通常而言,任意一个八维个体对于那八维以下的无量量宇宙、时空、次元而言,都是近乎全知全能般的伟大存在。
同时,即便是在这片无比伟岸的本质界中,任意八维生命亦同样拥有完全的自给自足能力。
所谓的能量、物质、信息、时空、规则、逻辑等限制,对于八维生灵来说,就是一个狗屁,狗屁都不如。
可是,压迫他人这一行为的目的,很多时候其实并非是要得到什么具体的实质性资源。
或者说,情绪价值亦是一种资源
。
至少在本质界中是这样的。
而欺凌他人、蹂躏弱者、践踏众生……这等等诸般行为,就可以获得这种资源,可以获得自我满足,可以获得愉悦与快乐。
那些八维永驻者,便正是这样做的。
祂们的宫殿、器具、座椅、地毯甚至衣物,都会用远比万象原型更珍贵的一种"材料"来制造。
这种"材料",便是八维野民,活的野民。
像是这片广阔本质地域的驻守者或者说领主,一位八维永驻者,其所居住的殿宇,就是驱赶了无穷野民筑就而成。
这些被当成砖头、殿梁、立柱、窗户来使用的野民们,并没有丧失思想,也没有陷入沉睡。
可是当永驻者端坐于殿宇中时,祂们就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件件死物,不言不语不声不响。
因为只有这样,尊贵而残酷的永驻者才不会惩罚祂们,才不会折虐祂们。
当然,身处于这般无尽压迫下的无数八维野民,自然会在内心中产生无穷的憋屈、苦闷、抑塞、烦懑等等痛苦情绪。
可这,亦正是八维永驻者想要的。
祂们就是想要狠狠的侮辱和欺凌八维众生。
折磨低维凡人有什么意思,要折磨就折磨八维生命,那才足够有趣。
就是要欺压你,就是要凌辱你,就是要蹂躏你,就是要折磨你。
可是你,却永远都拿我没办法。
连骂都不敢骂,连反抗都反抗不了,只能憋憋屈屈永生永世的在我脚下装死。
祈求神灵?
抱歉,我是神仆,连神都站在我这边。
我欺压你折虐你,那是天经地义。
可是你若是反抗我,那便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哦,不对。
区区一个野民,哪里有能力有资格去反抗高贵的永驻者呢?
所以……跪下吧野民,把头也低下去,过来舔永驻者大爷的脚趾,舔的大爷不开心,就把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这,才是本质界无穷八维生灵的整体概况。
而对于永驻者来说,被那乌央乌央来自于八维野民的负面情绪团团包围住的感觉,就像是在泡温泉一样。
安逸,舒适,畅快。
假若真的有哪个野民不知死活竟敢反抗?
那也很好办,连坐呗。
有一人反抗,那就把祂认识的不认识的反正有因果关联的全部排成一队,然后通通杀光。
用最残忍的方式,如同宰杀猪狗般一点一点折磨死。
反正野民满山遍野哪里都是,多的跟蛆一样,用光了就再抓来无穷个继续用,继续玩。
所谓的道德所谓的下限,那是有限数蝼蚁才会具备的东西。
生活于诸界巅峰本质界域中的八维永驻者们,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无意义的东西。
甚至,身为顶尖的无穷级生命,祂们的下限往往也可能会达到无穷级。
当然,是负无穷。
所有凡物能够想到或者想不到的玩人方法,那些八维永驻者都能做的出,甚至已经做过了无数回。
而有幸逃至那极度偏远荒郊野外的野民,类似女娲源祖这样的弱小个体,亦有属于祂们的休闲方式,或者说……玩人方法。
譬如女娲氏,祂的玩法便是"过家家"。
明白了讲,就是用和煦面孔哄骗那些从"下方"现象诸界新飞升上来的稚嫩嗣裔,让祂们在虚假信息的恶意指引下,离开偏远地区前
往那些更"繁华"的永驻者领地……去送死。
只有这样做,才能充分满足女娲氏内心间那极度病态的害人欲望。
至今,祂已足足害了至少有φ1,0,0之数的飞升者。
这些历尽了艰难险阻,从下界一路飞升至本质界的新生八维生命,就这样被女娲氏哄骗着兴冲冲尽皆飞入了无边炼狱中。
当然,若是有极少数的嗣裔天资禀赋实在惊人,那么女娲氏也会网开一面,给祂一个机会。
一个……变成女娲氏口中食粮的机会。
至于那些永驻者,也并非互相安宁。
就像无穷级神性奇迹间,会存在所谓的无穷对消一样。
实际上,永驻者虽然拥有那来自于并立之神的加护,可以不伤不损不死不灭。
但是当永驻者间发生矛盾乃至争斗时,神明加护两相冲突对消之下,便只会剩下最后一项不灭之能。
所以更高阶的永驻者,完全可以将更弱的永驻者打至重伤甚至衰亡,让其在无尽岁月后再由死转生重新降世。
总之,高层斗高层,高层害低层,低层再互害,低层再害更低层。
这,便是本质界现状。
污浊烂透至极。
烂到穆苍,想把这座世界都整个炸掉。
从上到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闪光点,留着做甚。
咻——
而就在穆苍一边凝思一边疾飞间,远方那遥远到全然无法用φ3,6,0之数来概述的永驻者领地中。
一场激烈到甚至将整个领地都摧毁殆尽的战斗,已然彻底落下了帷幕。
对战的双方,皆是八维永驻者。
两方因何缘由而战,如今已无人知晓。
概因周遭四域八穹无尽遥远地域,都被已二者彻底打成了死地废墟。
既有战斗,便有胜败。
胜者活,败者死。
而那尊胜者,在将对手彻底打至形神俱灭后,便习惯性的将目光扫遍了对手留下的整片领地,以及领地周围区域。
于是,祂便看到了遥远距离外正在"缓缓"飞驰的穆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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