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还在三米开外,而易中海却是对着面前说的。
不光说了,而且他还伸手去够,这玩意,失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哪怕贾东旭知道了易中海的状态不对,已经紧赶慢赶的往他那边赶了。
但易中海还是因为判断失误,往地面摔去。
本来像是喝醉的人,对于这种物理伤害,都有自我保护意识。
这玩意也没什么科学说法,但民间这种事出现的就是太多了。
多的就是喝多了酒的人,在什么地方摔了一跤,本该重伤的事情,最后却以擦破皮收场,有些擦破皮都没有。
但好死不死,贾东旭关心他师父啊。
眼见着易中海要摔倒,立马就冲了上去,却是脚下一滑,没扶到易中海不说,还把易中海压到了身下。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说的就是这种事。
天时自然是现在已经天黑了,易中海都下班参加过宴席了,能不黑嘛!
至于地利,也是很好理解,马上要过年了,天寒地冻,白天被踩得稀烂的雪花冰渣,一到入夜,却又是成了冰地。
关键这种事,就算想找责任人也是没法找。
无他,这条胡同,这段时候,就是易中海师徒外加马三打扫。
就算要找,也就是找他们自己。
谁让他们不把地上的残雪冰渣打扫干净的?
而且因为易中海先倒,而贾东旭是直直撞过去的,却是一下子撞到了易中海的肩膀,把易中海的一只胳膊直接反压到了他身后。
这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呢?
也就是易中海趴在地下,胳膊背在背上,贾东旭却是正好压了上去。
只听着易中海闷哼一声,贾东旭也顾不得自己胸口被咯得生疼,连忙起身扶起了易中海。
又是好死不死,还是扶着被他压的那只胳膊,却听到了易中海哼叽了一声。
易中海醉意说上就上来了。
这时的贾东旭却是感觉出不对了,他刚才好像撞的就是易中海这条胳膊。
贾东旭换了只胳膊搀扶,果然易中海停止了哼哼。
这玩意,贾东旭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
贾东旭手艺不咋滴?但见识可不少,像钳工这种手艺人最在乎的是什么,贾东旭也是知道。
脑子,眼力,手感,而这三者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就是手感。
一个平面,看上去光滑的如镜子一样,但老师傅手一摸,就知道什么地方多了一丝半丝。
虽然那种手艺的人,贾东旭也没见过,或者说没注意过。
但他知道钳工重视手就对了。
贾东旭看着低头沉睡的易中海,却是试探的低声喊道:“师父,师父?”
“嗯,嗯,来,再喝一杯,谁不喝谁孙子。”易中海今天高兴啊!按照郭大撇子给他提供的消息,以易中海的技术,明年应该能定一个高级工,不管六七级是哪一级,反正工资要提个十多万是肯定的。
也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易中海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贾东旭眼见易中海已经完全陷入了醉意,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这个时候,抱着侥幸的心理。
一个是他师父没事,
再就是易中海就算有点拉伤,记不起是他撞的也行。
总归是先把今年糊弄过去,到明年公私合营,先保住他的工作再说。
还是这个时候易中海的状态迷惑了他,毕竟喝醉的人,感觉不到那种持续的疼。
所以易中海也就刚才贾东旭扶他那只胳膊的时候哼唧了两声,现在又恢复了正常。
贾东旭艰难的扶着易中海往家走去。
“哟,哟,东旭,你师父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啊?来来来,我来搭把手!”
“别介,闫老师。
刚才我找到胡同口,才发现我师父躺在雪泥地里呢!我身上已经脏了,别把您也搞脏了!
这天,洗衣服也费劲。”贾东旭回道。
走进院子,闫埠贵见状上来帮忙,却是被贾东旭阻止了。
闫埠贵也没有多想,再说易中海要是醒着,他凑上去帮忙还能得点好处。
但看易中海醉成这幅模样,就算他帮忙了,也是白帮,肯定就不会被易中海记住。
所以闫埠贵直接就冲进了中院,敲开了易家门,告知了罗巧云这情况。
聪明人不做暗事,这下功劳也落下了,又不用脏衣服,明天等易中海醒了还能在他面前表功。
一举两得!
罗巧云刚要出门迎接,已经看到贾东旭扶着易中海进中院了。
罗巧云迎向前去,虚扶住了易中海。
易中海也就无意识的哼哼了两声,却是被罗巧云抱怨道:“喝喝喝,总有一天,你要喝死在外头。看把东旭累的,一头汗啊!”
贾东旭这哪里是累的啊?
这是吓的。
幸好,罗巧云自觉身体不好,扶易中海的时候,就没花力气。
或者就是说易中海胳膊已经恢复了,没什么大问题。
反正易中海没喊疼,这才让贾东旭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在扶起易中海那一刻,连理由都想好了。就是他在前院对闫埠贵那番说辞,但面对罗巧云,他还是感觉有些说不出口。
相对于易中海,他也是感觉罗巧云更亲切,这种亲切虽然不能代替贾张氏,但总归让贾东旭感觉温暖就是了。
贾东旭连忙说道:“师娘,你别扶了。
赶紧回家倒点热水,准备给我师父擦一擦。
我在前面看了半个小时,没看到我师父
结果找到胡同口……”
还是糊弄闫埠贵的那套说辞,说第二遍的时候就比第一遍顺畅多了。
甚至贾东旭还仔细的描述了易中海趴在地上的姿势,以及他与易中海的对话。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贾东旭想象出来的。
总归,今天这个事,从一开始,贾东旭走出的第一步,就决定了他只能把这个事一条路走到黑。
等到贾东旭把易中海扶进了房间,扶上了床,小心的扒掉了易中海的棉衣,没引起大动静,贾东旭才真正的松弛了下来。
“师父,师父!”
“嗯……”易中海无意识的答道。
“师父,您有哪里不舒服?”
“嗯,嗯”
“喂,师父,您记得怎么回来的吧?”
“嗯,啊!”
罗巧云端着热水进里屋,看到的就是师徒有爱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