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都不可能好好的。
楚絮眯着眼帘，嫌灯光扎眼，蒋修知身上还有难闻的酒气。
“你去洗澡吧。”
“干什么，嫌我脏啊。”
楚絮拎着被角，就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睡觉总要洗澡吧。”
“我就不洗。”
蒋修知说着直接往楚絮身上倒，将她牢牢地压着，“你能拿我怎么着？”
这是跟她耍酒疯呢。
楚絮也推不开他，只好任由他这样无理取闹。
蒋修知手臂抱紧，楚絮纤瘦，他臂膀一点点往里收，楚絮被他勒得难受，他踢掉了拖鞋就往她身边拱。
“床这么大，你干嘛要跟我挤？”
蒋修知将一条长腿搭在她身上，“我乐意。”
也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
“我明天就跟童以绮试礼服去。”
去呗。
楚絮闭起眼帘，“别吵了，我睡觉呢。”
蒋修知脸在她肩膀处蹭了好几下，“你就等着出门，被骂吧。”
她不在乎，她现在就想知道曾彭泽在哪，是否安全？
楚絮背过身，蒋修知从后面抱着她，结实的胸膛紧贴她的背，楚絮感觉一股子热源从身后烧过来，她想尽可能往床边退。
“当心掉下去。”蒋修知手臂环紧她。“睡了。”
她睁着眼，外面很黑，夜风席卷着令人瑟瑟发抖的温度在撞击着玻璃窗，身边的男人很快熟睡，呼吸声浅浅的，均匀而绵长。
楚絮又等了会，这才很小心地在他怀里转身，蒋修知没有察觉，也跟着楚絮的动作往边上躺。
楚絮知道，蒋修知的手机里肯定藏有她想知道的消息。
助理什么事都要报告给他，说不定她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楚絮的视线从上往下挪，最后定格在蒋修知的西装裤兜内。
她确定了男人已经睡熟后，这才将手探过去，楚絮不敢弄出一点大的动静，生怕惊动了蒋修知。
她两根手指夹住了手机，然后将它慢慢往外拖。
楚絮紧张极了，就怕蒋修知中途醒来。
过程还算顺利，她拿到手后将手机捂在胸前，楚絮都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过了会，她这才扭头望向旁边。
蒋修知双目紧阖，睡得正香。
楚絮握住了他的手，刚要拉过去打开指纹锁，蒋修知却突然醒了。
两人的视线对上，男人眼底还有几许朦胧，“你干什么？”
楚絮这时候也不能将手机塞回去。
蒋修知一眼就看到了，他撑坐起身，眼神不悦地扫向楚絮，“拿我手机干什么？”
“想知道曾彭泽怎么样了。”
她不说，他也清楚。
可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真是招人恨啊！
“想知道，你问我啊，偷东西算什么？”
“你不会说实话的。”
蒋修知侧脸被灯光打出一层阴影，“你觉得，我哪里骗你了？你是不信我将曾彭泽放了，还是怎样？”
楚絮抿紧唇瓣，她在笑，只不过那种笑很难看。
“我确实不相信你，眼见为实。”
蒋修知一把将手机拿过去，点开了指纹锁后递给她，“看吧。”
该删除的，早就删了个干干净净。
楚絮还是很认真地翻找起来，从第一个头像翻到最后，但所有人都没有提过曾彭泽。
她心里沉郁着，很难受。
越是这样，就越不对劲。
蒋修知嘴角噙了抹冷笑，“这下放心了？”
楚絮将手机递了回去。
他从床上起来，眯了一会，精神也好很多，蒋修知快步走进浴室去冲澡。
出来的时候，他看到楚絮还没睡，抱着膝盖坐定在大床上。
男人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他脸色阴鸷，站在床边，“还想着你的老情人呢？”
“就算你把他放了，他也应该联系我。”
“他敢！”
楚絮不敢直接问出口，有些事只能打听到这里。
“也是，我都跟他说分手了。”
她躺了回去，将被子重新拉起，童以绮将事情真相告诉她，并不是处于好事，她知道。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恶魔，可凭什么魔鬼都活得好好的呢？
楚絮小脸贴着枕头，想到以后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跟这帮人同归于尽！
试穿礼服的时候，蒋修知在试衣间坐了会，他能听到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童以绮还带了两个朋友过来，“天哪，真好看啊，以绮，我真羡慕你！”
“这款式真的好特别。”
蒋太太也来了，她时不时看眼时间。
蒋修知出来的时候，她快步迎上前，脸色有些不悦，“怎么才出来？”
“妈，我换个衣服你也要管。”
蒋母看得出来，他脸上并没有多少欢喜。
因为是定制的，所以尺寸刚好，童以绮拎着裙摆过来，在蒋修知面前转了圈，“好看吗？”
她个头不高，裙摆下穿着一双高跟鞋，一双眼睛笑意盈盈地盯着他。
“好看。”
蒋修知转身盯着镜面中的自己，蒋母在他衣领处拂了下，“我儿子真是长大了。”
“恭喜以绮啊，以后你就是蒋太太了！”
童以绮被两个朋友哄得脸都红了，“别乱说。”
还没到时候呢。
马上就是昭告天下的日子了，邀请函都发出去了，童以绮每天都在盼着这一日的到来。
订婚那天天气特别给力，阳光灿烂，明媚如春天。
蒋修知换好了衣服，楚絮靠在更衣室的门口看他。“今天还过来吗？”
男人挑了条领带系上，冷冷地同她说话，“不过来。”
她走进去几步，看到她送给蒋修知的那个领夹还在抽屉里放着，她随手拿出来，想要给他夹上。
蒋修知觉得很是讽刺，一把握住楚絮的手掌。
“我跟童以绮订婚，你让我戴着这个去？”
“不行吗？它好看啊。”楚絮拨开蒋修知的手，替他亲自戴上，手指又在上面轻抚，“你看，绝配嘛。”
蒋修知盯紧楚絮的小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楚絮，晚了，就算你现在求我，我也不可能取消订婚的。”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楚絮唇角轻挽，“我怎么会这么不懂事呢？放心的去吧。”
蒋修知冷嗤一声，扭头往外走。
她盯着蒋修知的背影，眼底的笑意逐渐铺开，是吗？他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吗？楚絮倒是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