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俊美男子‘真’仿佛看到一出最正宗不过的滑稽戏,畅快了笑了起来,下一秒,笑容忽然收住。面色冷漠的说道:
“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人。”
“不可能。”班云涛低着头,没去看场中的任何人,“你们不可能敢杀我们。宗中有我们的灯火命烛。一旦熄灭,宗门发现任务难度和折损率严重不符,很快便有人来调查。”
“呵呵,紫玉宗我们怎么惹得起呢?各位尊贵上宗高人,我们又怎么舍得杀害呢?”‘真’温和的笑着,“可惜啊,我们的药种只剩一枚了。
所以没被选中的那人,只能被斩去手脚,凄厉嚎叫七日求死不得了。刚好,我很擅长这种事呢。而七日后,我们早就跑出紫玉宗地界了。”
班云涛一时沉默,“我......”
“你是丹草堂二阶药师的侄女?”‘真’缓缓蹲到闫胜芳面前,拨开‘麦’踩在她脸上的脚,似乎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放心,我只要在你身上种下药种,你帮我们办几件事,等我们逃出这片区域前,自然会给你解药。毕竟,没人愿意得罪死紫玉宗。”
闫胜芳的脸上有一道污痕,听罢,眼泪流的不止,但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然而,‘真’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我......我是却峰正式弟子,我认识你口中说的何清。”
“哦?”‘真’缓缓转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班云涛,似乎一时拿不定主意。
原本默默流眼泪的闫胜芳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是她还是委委屈屈的出声:“我叔叔是二阶药师,人脉广大,你们要什么他都能满足。”
“别听她说的,她叔叔并不疼爱她,不然,她怎么会跑来做这贡献点才五十的任务。”
“你......班云涛!你不也就是个普通外门弟子吗?你认识何清,你问问何清认识你吗?”
“哼!你不过也就是借二阶药师的名分罢了!要不是你,我能跟着来跑这任务,能遇到这些事?”
“你......不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的,还说你之前接过一次这个任务。
还有,你明明说好,有危险会挡在我前面的!”
“哼!你也配!喜欢玩弄人心的婊子!老子只是想看有没有机会玩一下你,你以为我跟你的那些舔狗一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雒二河,还有那个王贺升,痴迷你数年,你骗了别人无数财物,然后弃之如敝履,你是什么好东西?!”
“你......你......”闫胜芳忽然楚楚可怜的哭了起来,“你居然这么说我,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人家这一次来明明就是想和你表明心意的啊!”
班云涛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胜芳......”
‘真’乐呵呵的盯着两人,朝‘麦’使了一个眼色,‘麦’于是朝后退了几步,没再踩着闫胜芳了。
“云涛,我一直没想过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闫胜芳好像已经忽略了当下危局,凄凄惨惨的哭道:“既然你想活,我愿意让你活!!”
“胜芳!”班云涛似乎被感动,抬起原本一直低着的头,看向满脸泪痕的闫胜芳,脸上也有些动容。
“如果我死了,把这个东西带给我的母亲,她一个人拉扯我长大不容易。”闫胜芳扯下脖子上的精贵寒玉坠子,似是不经意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临死前,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抱一抱你。”
班云涛看了‘真’和‘麦’一眼,对方一个眼中带笑,一个蒙着面看不到表情。然后,他注意到了‘麦’手中原本属于闫胜芳的储物袋和扇形法器‘舀云扇’。
又想起自己现在虽受了伤,但终究是练气六层,而对方才练气五层。才点了点头,并慢慢的向闫胜芳挪了过去。
然后,暖香软玉入怀中,这一瞬间,他甚至想不如替这女人去受那酷刑算了。只是犹豫间,忽然一阵剧痛从肩上伤口处传来。
闫胜芳一只手狠狠的用力插入班云涛伤口之中,嘴死死的咬在对方另一边肩上。
“贱人!”班云涛怒吼,体内灵气流动,就要使出诸风息身。
然而,这一瞬间,他感觉怀中带着暖意的人儿,更热了......
热的好像......要烧起来了。
“蓬!”
一束青色火焰忽然从闫胜芳丹田处亮起,迅速点燃闫胜芳,同时瞬息之间扩展到班云涛身上。
“好热!好热!放开我,贱人!!啊!!”班云涛怒吼着,然而闫胜芳死死的抱住不松手。
火焰中,明明是两个人,却滚作一团,紧紧粘着。不时有风起的动静,但是很快又伴随一声痛呼“贱人!痛!”被打断。
终于,过了片刻,班云涛的喊叫声忽然渐渐小了下去。
看的津津有味的‘真’愉快的出声:“好戏!当赏!不过此子暂时还死不得。”
只见其浑身渡上一身流动般的黑影,竟然直接深入火中,将两个人分开。
看了眼兀自燃着绿色火焰的“闫胜芳”,他点点头,然后用手触到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的班云涛身上,一层影子瞬间蔓延过去,所到之处,火焰很快熄灭。
但是对方浑身被烧焦,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真是的,早知道你下手这么狠,我哪里敢绑你们啊!”‘真’摇了摇头,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入班云涛嘴中。“好了,可以活个几天了,不过,也就几天,呵呵。”
而另一边,绿色火焰渐渐熄灭,露出衣服被烧尽,却毫发无伤的闫胜芳。
她的双眼还有些红肿,眼神却十分麻木,嘴角因刚刚咬的太用力而流下一丝鲜血。
身体白皙,但略显“平平无奇”。
她似乎察觉自己的“清凉”,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麦’身边,居然一把夺过其手中的储物袋。
‘麦’看了一眼含笑的‘真’,没有抗拒。又想到这看似无害的女人,此时竟能这么狠辣。幸好自己只是取了对方的储物袋,如果刚刚起了欲念......不知道现在躺在地上的会不会是自己。
只见闫胜芳麻木的从储物袋中取一套衣服,麻木的穿上,重新绑头发的时候,簪子几次插歪,甚至有一次划破了头皮,但她只是麻木的一遍遍的插着。
终于,她插了进去,然后,她好像想起什么,如梦惊醒的看了一眼已经焦黑的班云涛。
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哀怮至极。
奇怪的是,‘真’和‘麦’都没有打扰他,一个面带笑意,一个脸藏在面罩下,眼神冷峻。
哭了很久,闫胜芳仿佛才缓过来,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条手帕,缓缓的擦干了眼上的泪水。
然后对着‘真’慢慢跪了下来,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请主人为我种下药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