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当肯，我……”凯子刚开个头，就被麦当肯一个噤声的手势止住了。
麦当肯虎目如电，严肃地看着凯子：“逐日者阁下，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的？”
目光扫过军议大厅里一众大佬，凯尔萨斯神色凛然，一正衣冠：“我——凯尔萨斯*逐日者，是以奎尔萨拉斯新任国王的身份，前来拜见联盟总帅麦当肯*斯坦索姆阁下！”
如今是战时，论私交，麦当肯没空见他是很正常。
然而，来访的凯子并没料到，首先开怼的，居然是他昔日的同僚肯瑞托议员茉德拉。
这老女人没看他，转而以一种尖锐的声音朝门口的礼官喝道：“礼官，来者是谁？”
礼官昂首：“来者是凯尔萨斯*逐日者，奎尔萨拉斯流亡集团的首领……”
礼官没说完，凯子身边的大魔导师罗曼斯立即万分警惕，当即纠正：“等等，凯尔萨斯陛下是合法的新任奎尔萨拉斯国王！”
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马虎，身为一个合格的顾问，以及凯尔萨斯的左右手，罗曼斯的反应非常及时且正确。
茉德拉一反以前的低调，厉声问道：“在联盟官方的公文里，生前的阿纳斯特里安*逐日者国王是奎尔萨拉斯的合法国王，银月议会则是代行王权的合法机构。既然凯尔萨斯殿下自称国王，可有盖有国王玉玺大印的国书！？”
来访的高等精灵齐齐眼睛一睁，他们都怔住了。
罗曼斯气势一弱，低着头：“当时天灾军团猛攻奎尔丹纳斯岛，先王阿纳斯特里安和银月议会六位议员殉国，情急之下，凯尔萨斯陛下紧急避险，来不及取得玉玺和国书。但在先王驾崩的现在，凯尔萨斯殿下作为王国的唯一合法继承人，理应继承王位。”
“哼！继承王位与否，是你们长耳朵的事，但你这个所谓的流亡政权，我们蛮锤王国不承认。”首先发话的是弗斯塔德*蛮锤。
虽然平日可以称呼他是大领主，是族长什么的，但联盟的正式公文中，蛮锤矮人无疑是一个独立的王国。
赶来的布莱恩*铜须跟着道：“铜须矮人，也不承认。”
坦雷德*普罗德摩尔：“库尔提拉斯不承认。”
茉德拉眯着眼：“肯瑞托议会仅存的三位议员——我、克拉苏斯和安斯雷姆一致通过决意——达拉然不承认！”
此时，老莫格莱尼拿出一份公函：“这是暴风王国摄政王伯瓦尔*弗塔根阁下的授权书，暴风王国——不承认。”
最后的最后，凯子他们绝望地把目光投向麦当肯。
麦当肯叹气：“我代表洛丹伦仅剩的两位公爵，一位侯爵组成的洛丹伦反抗军总帅的名义宣布——不承认凯尔萨斯*逐日者主导的流亡奎尔萨拉斯政权为合法的王国级政权。”
从凯子落难逃到暴风王国那一刻起，各国首脑就开始串联商讨了，老早达成了py交易，只不过直到这一刻才掀牌。
这一招相当辛辣！
直接不承认你凯尔萨斯是国王，那么联盟就无须以国王之礼相待——对不起，你这些奎尔萨拉斯死剩种没资格跟我们联盟任何一家平等对话，更不要说整个联盟。
不视为王国级，那是什么级？
地方势力呗！
说白了就是私人武装。
给你面子，让你在联盟里挂个号，那就把你视为友军，大家一起灭天灾军团。
不高兴的，连号都不给你挂，顺手灭了你也是活该，投诉都没地方投诉。
凯尔萨斯等精灵霎时间面无血色，就连以联盟将军身份呆在麦当肯身侧的奥蕾莉亚都默默垂下头。
这就是麦当肯昨晚死活不从的另一个原因了。
有了私情，就不好公事公办。
凯子的另一个副手阿斯塔洛*血誓抗议了：“等等，为什么当初暴风王国灭国了也可以……”
他没说完，麦当肯不给面子地打断了他：“暴风王国从始到终都在抗击邪恶的第一线，这一次，暴风王国以一国之力支援两个洛丹伦军团和铜须矮人的大军，发动十万大军组成南路军。暴风人以汗水、鲜血和勇气证明了自己对联盟的忠诚。你们奎尔萨拉斯凭什么跟暴风王国相提并论？”
弗斯塔德*蛮锤吹起他的胡子：“联盟原则上不会拒绝一个受到邪恶威胁的国度或组织的求助请求，也不会拒绝一个主权国家凭自己的意志脱离联盟。但仅限第一次！凭什么我们要惯着一个有危险就求救，没好处就退盟的卑鄙国度？”
矮人就是火爆脾气，不爽就开怼。
布莱恩*铜须接上火力，100分贝的大嗓门开喷：“就你们长耳朵聪明？我们矮人就不知道打仗会死人？”
坦雷德冷笑：“你们精灵的命是命，我们人类的命就不是命了？”
等一大群阴阳学大师喷完，麦当肯给出最后一击。
他的声音中带着哀伤。
“凯尔萨斯殿下。为了对抗邪恶，联盟每一国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各国都有高层阵亡。如果让奎尔萨拉斯无条件回归联盟，这会让联盟各国此前所付出的一切牺牲失去意义。这是联盟全体成员所无法接受的。所以，抱歉了！”
“我……”凯子终究说不出下半句话来。
一个凯子失去了梦想！
但弗斯塔德义愤填膺：“你们这是要借天灾军团之手将奎尔多雷赶尽杀绝吗？别忘了，发起天灾的正是你们洛丹伦的国王泰瑞纳斯！”
这锅，麦当肯自然不肯背。
“你错了！”麦当肯笃定地：“真正的凶手，甚至不是天灾军团之主——巫妖王，而是那位躲在艾泽拉斯星球之外的恶魔统领基尔加丹！他可以指示巫妖王以任何方式，在任何一个国度发起亡灵天灾。”
精灵们一时语塞。
麦当肯继续道：“任何智慧生物，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算是你，凯尔萨斯，你真的没做错吗？”
“我！？”凯子瞪大了眼睛。
“面对亡灵天灾，我以总帅的身份对每一位联盟强者发出了征召令。而你——凯尔萨斯，你放弃了身为肯瑞托议员的职责，选择回到你的祖国。对于你的种族，你的国家来说，你没错。但对于联盟，你这就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