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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看见血衣女子为何自称“老苟”?血衣女子究竟什么来历?我满腹疑惑的蹲伏在草地,静静的听着二人交谈。
却见师父神色一凝,“你是画皮门的弟子?”
“正是某家。”血衣女子轻笑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苟意。”
师父脸不红气不燥的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是想有意隐瞒。师父在对方脸上停留了数秒,说道:“画皮门算是亦正亦邪的玄门,我没听说过有封人尸体、操控水鬼谋人性命的。”
“所以这一切不是我做的咯。”血衣女子冰笑道:“我叫徐花妍。”
师父狐疑的道:“可我听见一只无力鬼说的邪师,跟你打扮相仿。”
“连鬼话您也信?莫非年龄大了,越活越回旋?”徐花妍眼中没有丝毫对前辈的敬意,反倒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后来的第七只水鬼已跳入河水,跟伙伴们并在一块。
事后我才知道其中渊源,画皮门跟鬼道夫在历史上有过数次交恶。
“那你眼前的水里这六只水鬼怎么解释,还有我把被那水鬼的男人救下,你开口指责,还拿发丝将其控制。”师父不再一副猪哥相,他沉着脸色。
“晚辈只是不习惯有人偷偷做手脚而已。”徐花妍凝视着水里的七只水鬼,“如果是我控制了水鬼,它们还敢用这表情注视自己的主人?”
师父仔细一想,道:“确实如此。風雨小說網”
“我也在调查这件事。”徐花妍掷地有声的道:“方才我模糊的看见水里有比这些水鬼更加阴狠的脏东西,衣服是血色的,可男可女,所以你从鬼那里听来的并不假。起初我也以为是邪师,不过凝视了一会儿,对方并没有人的气息。”
我诧异极了,她还能把浑浊的河水望穿!
师父神色一正,注视着阴压压的河水,“哦?难道是跟尸类有关的?”
“这里是此河的河脉所在,正是聚阴气的地方,我怀疑有人利用阴性河脉来养尸,还想招魂灌入尸内。”徐花妍道。
师父半信半疑的说:“我比较好奇水鬼对你垂涎三尺,却不把你拉下水。”
“难道您忘了我画皮门拥有遮鬼笔诀?”徐花妍在血色衣服内取出一支画笔,她凭空画了几下,“消!”
那七只水鬼当即要脱离水面,纷纷探手想抓住她。
与此同时,徐花妍斜着身子退了数米,“让我见识下你是不是真的鬼道夫吧。”
“小初,你再不动的话,为师可就被水鬼抓跑了!”师父连连挥动手中的扫帚,把七只水鬼扫的七零八落,难以近他身。
我观其游刃有余的架势,哪像面临生死危机?我猜到他有意考验我的实战能力,便站起身跑到河边,把左口袋里的七件法物抓在手里,扯开一中一只砸向水鬼。
柴木灰的布袋拍在水鬼的鬼体,无数的灰尘就像长了眼睛似得,迅速的弥漫开来,化为薄薄的一层覆盖住了那只水鬼。
我看见水鬼的形态骤然缩小了三分之一,柴木灰吸了水之后变成黑色粘稠落在地上,已然消耗了过半。
过了三个呼吸的功夫,这只水鬼的鬼体被柴木灰侵蚀的分离崩析,变成水花花的雾气,跟湿凝的柴木灰一块落地。
它死了。
这时,其余六只水鬼见同伴被袭,分出了三只朝我攻来!
我心脏一凉,只有两只手,如果只顾着攻击,势必被其中两只缠住拉入水里。所幸脚底抹油打算逃。
师父动扫帚把缠住他的三只水鬼打散了两只,他一边收第三只一边气得在后边朝我大骂,“没出息的家伙,丢人丢大发了!”
我屁股后的三只水鬼穷追不舍,稍微拉开一段距离时,我就拆开一个布袋,往后边砸。命中了一个,另外两只水鬼的爪子已然触碰到了我后脑勺。我再次提速把距离拉开,拆开布袋又砸过去一只,这次水鬼有了防备,我没能打到它们。
眼瞅着七只布袋消耗一空,我连两只水鬼的毛都没伤到!
体力终究是有限的,而它们的鬼力却极为持久。引怪给强力的队友灭掉才是王道!我索性变幻了方向,跑向师父跟徐花妍那边。
这两只水鬼不愧色性不改,看见徐花妍时当即抛下我,张牙舞爪的冲向血衣女子。
我停住脚步想看她怎么应付。
“红颜不老,悦君之时,愿常画、盼惜取。”徐花妍双手麻利的分别扯下一根发丝,将其缠绕在指间,“戒情丝,现!”她指着冲到近前的两只水鬼,“敢再进一步,死!”
两只水鬼相视一眼,水鬼甲收住脚步,意思想让水鬼乙试试水。
水鬼乙无脑的往前冲了半米,舌头流满了涎水,舔向徐花妍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师父握住扫帚,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我也是担忧不已。
事实证明我们瞎操心了,徐花妍的手指戳中了水鬼乙的脑门,缠在指间的发丝闪动着黑色的光华,转瞬消失不见。
水鬼乙就像遭遇了原子爆炸一样,旋即消散于无形。
水鬼甲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它扫了眼我和师父,扑通跪倒在徐花妍身前,“上师饶命!”
徐花妍懒得理这只犹如墙头草般的水鬼,她扭头朝我看过来,“苟前辈,他是你徒弟?”
师父挠头道:“没办法,他死缠烂打的,我就勉强收了。”
“先把我爸的束缚解了好不?”我请求道。
她随手一招,“消!”
老爸突然间恢复了行动力,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河边这一幕,“小初,这是怎么回事?”
“爸,等回家再说,你身体没大碍了吧?”我走上前关心道。
老爸道:“没……没了。”
“这父子的相貌……跟我画皮门的一位师祖有几分相似,可能我脸盲症又犯了。”徐花妍摇了摇头,她把视线重新投向跪伏的水鬼甲,“你说一下河底的情况。”
“那上师是不是就肯绕过小的?”水鬼甲殷切的道。
“并不能。”徐花妍叹息的道:“你找了替身,为的还不是踏阴途,而是给别人卖命,等同于助纣为虐,枉死的人怎么办?所以,你如实说了,我一次性了诀你,你不说,我便把你炼为魂种。”
水鬼甲听见炼化魂种,惊惧不已,似乎这对于鬼来说是件比消散还要恐怖的手段。
“我说,我说,求上师别炼小的。”水鬼甲磕头如捣蒜,“这河脉封了一具百年老尸,有邪师想凭我们水鬼跟有力的肥鱼们把那具老尸封印破开!”
“然后呢?”
师父眉毛揪紧,“想再让你们七只水鬼进化到半天鬼级别,进行招魂灌尸?”
“不全是,肥鱼的数量是够了,我们水鬼的鬼力不行,所以……”水鬼话还没说完,东边的树林里“嗖”地射来一支破空箭,扎住了水鬼,它痛吼了一声,猛地化为一道白色气流,冲入了湍急的水流!
师父横着扫帚,满眼警惕的说道:“小初,跟你父亲跑入草丛,趴着别动。”
我拉着老爸返回先前躲藏的草地。
“一个比一个讨厌,都爱偷偷的耍手段。”徐花妍看向箭矢射来的东侧,“属老鼠的。”
“那画皮门的小徐丫头,我老苟觉着不对头啊,这些水鬼有点气候了,虽然没吞噬新的水鬼,但好歹也在地鬼里排第三十九。”师父若有所思的道:“可对上的时候,感觉它们像是被消弱了一大半的鬼力似得,换作以前,至少要两包柴木灰才能消掉一只水鬼。难道说,那邪师让怨念较重的新水鬼们把老水鬼同化了?”
徐花妍没有表态。
就在此刻,河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大漩涡,深度约有三米!
我在暗地里瞠目结舌的凝视河中心,鱼儿在四周啪嗒啪嗒的直跳,一只大铁笼子渐渐的浮出了水面,上边的铁条竟有手臂粗!
六只相貌熟悉的水鬼像抬轿子般撑住铁笼的下方,里头蜷缩着一具穿有血色大袍子、脸部皱纹犹如深沟险壑般的陈年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