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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刑鬼的阴毒笑意让我浑身汗毛炸开,当它胸口那对紫色绿豆大的眼睛挑向我时,我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一刻孔明灯教我的全忘了!
现在我明白了为何抓这只天鬼的方式简单却仍有六人死亡了,虽然鬼力只剩一个百分点,但它的天鬼威慑还在,生前又是凭“戾”为生,仅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就能使看见它的人自乱了阵脚!
无头刑鬼的大腿迈动,朝我走了过来。
当它离我有五米远时,我稍微冷静点了,拼尽浑身解数,拔腿就调头跑向人少的地方。毕竟收服鬼怪的过程比较另类,让别人看见再以为神经病报警呢。
可我忽视了一点,我反应这么大,无头刑鬼意识到了我看见它了,对方更是抱着吃定我的决心进行追撵,它没有脑袋,跑的却飞快,我扭过头时,看见它干脆双脚离地跟冲浪似得朝我飘了过来。
我呼哧的喘着大气,四周总算没了人,回想着孔明灯授予的手段,我猛地回过身来,镇静的等它接近。
无头刑鬼似乎被我等死的行为搞愣了,它停在我身前一米,肚脐眼张开,“嘿嘿…嘿……跑的这么快,我的头是不是在你脖子上啊?”
说着它便挥舞双手摸向我的头颅。
“咚!咚!咚……”这刻我清晰的听见了心脏的狂跳,我按住快要炸开的胸腔,强行静下心,伸平了食指,与此同时,无头刑鬼强劲有力的双手狠狠地裹住我头部两侧,就像拔萝卜一样想把脖子拽断!
不愧是天鬼,这只是百分之一的鬼力,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它,得有多恐怖?整不好它几根手指就能把我碎尸万段!
我脖颈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千钧一发之际,我拿两只食指重重的戳向它的乳眼,无头刑鬼没有防备之下,被我精准无误的命中,我吼道:“干你老目,震!”
我正打算等它定住时把闷倒驴取出来呢,没想到它的双手仍然在拔动,仿佛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孔明灯不可能坑我的,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脑细胞疯狂的运作,口诀,口诀念错了!
我食指没有抽开,继续喊道:“插你老眼,震!”
这对于无头刑鬼仍然没有丝毫影响,它的肚脐眼大开大合,“把头还给我,这是我的,我的!”
不对不对,又错了,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我急的不行,感受到脖子被他拔出了骨裂的动静,浓浓的恐惧感包裹着我,脑海就像发了大水,什么都记不得了!那句口诀到底是哪四个字,我难以呼吸,脸蛋犹如一只紫茄子,我急躁的连着吼了四五次,“捅你老眼,震!”、“戳你老目,震!”
在我脖子上的肉即将被他拔裂时,我脱口而出道:“干你老眼,震!”
无头刑鬼忽地停住了动作,我气喘吁吁的道:“总算蒙对了。”这就跟飞机上错一个零件都有可能坠毁是一个道理。
它只有三秒定身时间!
我不敢间歇的取出闷倒驴,拧开灌入口腔,“扑哧!”我把辣舌头的高度酒液喷向了无头刑鬼没来得及闭住的肚脐。
“噗啦、噗啦~”无头刑鬼发出蚀骨般的尖嚎,它的虚体正快速的扭曲,转化为一团白花花的雾气。
成功了!
我面色一喜,这意味着我通过了孔明灯定制的入门任务!我拉出怀中的死亡笔记,翻第三十五页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突然间嗅到了一股臭不可闻的味道,并正朝我接近!
熟悉的腐尸烂臭味……
我扭过头,看见了一张铁青的脸,距离近的差点让我俩嘴巴吻到,这不是那晚咬了小雯的臭卷毛吗?
“脑浆。”柔美的月色下,卷毛尸人嘴里的那颗矩牙光泽流动,他哈喇子流了一地,“我想拍碎你的脑袋。”
我极为不甘心,眼瞅着就要把无头刑鬼收了时,万没想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我赶忙抓住死亡笔记撤离了一步,心说这要是和这尸类吻上了,就算把肠子吐出来都得有阴影!
卷毛尸人一个野蛮冲刺,把我的身体撞开,我好像整个人都要飞了起来!
“砰!”我和后方的大树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背脊贴着树干滑下,我喉咙蹿出一道热流,没忍住,这口血吐上了衣服。
要命的是,这一耽搁,无头刑鬼化为的白雾再次凝聚为人形,它的身体比之前愈加的庞大了,观其扭曲的肚皮就能知道它有多愤怒!
此地不宜久留,我挣扎的站起身,想跑。然而卷毛尸人一只手犹如铁钳般抓住我肩膀,我生怕再一动他把我骨头抓碎。
庆幸的是无头刑鬼和卷毛尸人并非一伙的,况且这重新化形的天鬼愤怒滔天,视眼前万物为死敌!它把鬼力聚于双手,扯住了卷毛尸人的脑袋,“还我头来!”
狂暴的戾气震的无数树叶掉下。
卷毛尸人和我都懵了,他也看不见鬼,为何就能被无头刑鬼抓住呢?我估摸着可能因为他也不是人的缘故。
算了,狗咬狗一嘴毛,趁着卷毛尸人看不见敌方而感到慌乱的时候,我身子一缩,挣脱了他,撒丫子狂奔!
我跑出了很远,扭头还能看见无头刑鬼在掰着卷毛尸人的脑袋,对方躯壳坚硬如铁,俩杂碎谁也奈何不了谁。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招惹的两个异类都不是善茬,万一分出胜负,就是我的死期。我看见一辆出租车,拦手挥动,司机停在我身前,见我满衣服的血和那股沾染上的臭味,他踩住油门就跑了。
我连拦了几次都这样,不能浪费时间,用脚跑吧。这一跑,就是二十分钟,我慌不择路的情况下,来到了市中心临近城西这边的天桥下方。
这时候卷毛尸人不知如何跟无头刑鬼达成了共识,顶多离我有个三十米,还不断的拉近。
我进入桥洞时,累得虚弱无力,身子倾出,脚却没迈过来,直接栽倒在地。
完了,这一尸一鬼,够我倒霉的。
我侧眼望见桥洞边缘有两个摊位,一个是铺在地上的锦布,放了七八只纸人,笔墨纸砚配齐,还横了根凤头拐杖,摊主为满头白发的中年妇女,她旁边的纸筒中有更多的小纸人。
我以前听说过,这好像是打小人的土婆,挺玄乎的。
旁边的摊位则要简单的多,一块白布上扣了只破碗,戴着墨镜的老头手中把玩三枚铜钱,他神色饱满,年纪大却并未老态龙钟。
黑灯瞎火的还戴墨镜,装神弄鬼呢?
莫非是个算命瞎子?不过老人后边站着的白衣年轻男子倒是气质不凡,俊逸的脸庞稍有病态,他双手插兜,一副漠视人间的模样。
我只望了一眼他们,更担心的是来势汹汹的卷毛尸人和无头刑鬼,它们已然追到了桥前。
我绝望的时候,听见那墨镜老人淡然的道了句:“疏影,想不想拿那只耗损严重的天鬼练练手?”
他们能看见?我心间升起一抹希冀,“救命!”
“抱歉,我受不了那股能把AQI污染到超过300的臭味,它和臭尸在一块,我懒得灭。”白衣男子道。一瞅他就是个洁癖装逼犯,还AQI呢!
我灵机一动,“它们冲过来岂不是更臭?你不想杀那把它们吓跑多好!”
白衣男子想想也对,他信步离开了敲动,右手出现时,指间夹住两把寒芒四射的飞刀,像流光一样飞向两个异类,“扑哧!”
无头刑鬼的形态险些震散,它看见白衣男子那一刻,惊恐的扭头就跑!卷毛尸人被第二把飞刀刺入了眼睛,他似乎受到腐蚀般的疼痛,忙把飞刀拔出抛落在地,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心头的震惊难以复加,仅凭一对飞刀就能击溃那两只凶神恶煞!
天桥下的这三个人究竟什么来历?
“臭死了。”白衣男子嫌恶的捏住鼻孔,他踢了下我肚子,“还能站起来吧,,麻烦帮我把飞刀捡回来擦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