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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师城当然没能被王世恽夺回来——李客师军能够顺利拿下偃师,是因为城内守军兵力稀少和全无准备的缘故,.
进了偃师城后,全指望着破烂城墙抵挡郑军反扑的隋军将士当然是倾尽全力加固城防——为了准备守城物资,隋军将士可是连夜把城里的废弃民房都撤了无数,把木材石头全都搬上了城墙用于守城。再加上七千守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用来守一座偃师小城勉强还算是绰绰有余。
最后又为李鸟贼这支军队纯数孤军,只要城池有什么闪失,隋军将士就谁也别想活命!无路可退之下,隋军将士自然是爆发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战斗力,被迫攻坚的郑军疲兵自然也就啃上了比铁还硬的硬骨头,三天里五次发起大规模攻城,全都被同仇敌忾的隋军将士杀退,死伤惨重也没能冲进城内。害得王世恽被调回洛阳城里挨了王世充的耳光拳脚,也逼得王世充不得不从洛口仓和虎牢关抽调兵力,一边继续攻城,一边保护粮草通过偃师城下,运粮效率因此大减,也彻底打乱了王世充的全盘决战计划。
换了王玄应继续攻城还是没辙,在无路可退的隋军将士玩命抵抗面前,王玄应用尽了千方百计也没办法攻破偃师城,连日进攻杀得尸山血海还是没办法杀进偃师城内,相反还重挫了锐气,严重加剧了军队的疲惫程度。而随着隋军主力越过潼关进入崤函道,距离东都战场越来越近,王世充也逐渐慌了手脚,只能是命令王玄应暂时放弃攻城,改攻城为围城,掩护粮草通过偃师城下,争分夺秒往东都城内抢运粮食。
也是到了伪政朝廷全力抢运粮食的时候,李客师这支孤军恶心人的地方就全部体现了出来,伪政朝廷用相对方便快捷的舟船运粮,船只必然要走偃师南门城下通过,还是逆流缓行速度极慢,李客师军不消出城就可以用弓箭和投石机覆盖整个洛水河面,也可以随时派出水手出城去凿沉郑军运粮船只,身处内陆的伪郑朝廷又船只稀少,李客师这么瞎折腾没用几次就把郑军船只折腾过半,水路运粮数量锐减——别说现造船只,时间上根本来不及。也别说用木筏运粮,那更是隋军投石机和弓箭的活靶子。
水路运粮不够满足需求就只能走陆路,走陆路的话新问题又来了,运粮队同样得从偃师城下经过就不说了,连年的战乱又导致了河南郡境内牲畜稀少,连耕牛都找不到几头,更别说是找到足够多的牛驴骡子运粮,宝贵马匹又必须让骑兵骑乘作战,别无选择就能用人力运粮。而人力运粮不仅路途消耗扩大数倍,还又必须征调数以万计的百姓背粮挑粮,推着独轮车运粮,在春耕时节征调如此之多的百姓服役,民怨自然是更加沸腾,危险系数也陡然加大了许多,逼着王世充是只能增派军队监视和保护百姓运粮。
所以,李客师军即便是无法出城劫粮,仅仅只是盘踞在偃师城内,王世充军的运粮难度就增加了数倍,争取在全面决战前往洛阳城内运送五十万石粮食的既定计划也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王世充一家对此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又无可奈何。
这时候,一个让王世充万分意外的消息突然传来,盘踞在白马苟延残喘的李密竟然接受了窦建德册封的魏王爵号,带着两万多残兵败将和一大块被彻底打烂的中原地盘向窦建德投降,同时还有准确消息说李密已经到了临洺觐见窦建德,降意甚诚。对此,王世充惊讶之余难免又喜又忧,喜的当然是又有一个宿敌不战自亡,担忧的则是自己与李密仇深似海,李密到了窦建德帐下后,必然会全力阻拦窦建德与自己结盟,借机报复。
再怎么意外也没用,该来总要该会来,二月十八这天,隋军主力顺利越过函谷关,继续向着渑池挺进,距离新安战场已经只剩下三天多的路程。同时陈丧良也一如既往的耍滑头,檄文上宣称是出兵八万,也确实只从关中带来了八万军队,但加上刘黑闼、李客师、秦琼三支偏师及宜阳驻军,隋军这次向东都战场投入的兵力总规模实际上超过二十万,且主力军队还都是得到过五个月时间休整的生力军,体力状态和精神状态远远胜过王世充麾下的疲惫之师,军需辎重方面更是甩开王世充八条街都不止。
但以兵力而言,郑军并不逊色于隋军,东西北三线兵马和洛阳城内的驻军加在一起,七拼八凑能有十三万多人,总兵力还占一点优势。但郑军这十三万多军队也确实七拼八凑凑出来的,其中真正可靠的依然还是王世充战胜李密前的四万来点东都军队,余下的都是新降兵,或者是李密败走后被迫和自愿投降的各路贼军兵马——类似于现代社会加盟店一般的存在,名誉上听王世充的号令打郑军旗帜,实际上军队内部依然还是原先的主帅说了算,王世充对他们的掌控力并不强,到了关键时刻真正能派上用场并不多。——而这一切,也全是因为陈丧良根本没给王世充喘息机会整编他们的缘故。
自家人知自家事,王世充同样很清楚自军这一弱点,即便来不及腾出手来整编这些军队,也是拼命给这些加盟店的老板隋封官许愿,还把两个侄女分别嫁给了瓦岗猛将单雄信和众加盟店中来头最大的原郇王杨庆,尽最大努力拉拢笼络这些加盟店老板。但效果依然不大,其中与王世充貌合神离者不在少数,特别恶劣者如郝孝德还干脆直接叛出郑军。
面对着这一强弱悬殊的形势,王世充一度打算全力采取守势,但段达和李世英等有点头脑的心腹却又向他指出,说如果全力坚守的话,不但会更加打击士气军心,还会让那些加盟店老板更加离心离德,出现类似郝孝德一样的率军叛逃者。建议王世充乘着新安城池还在手中掌握战术主动权,主动出兵迎战,借崤函道的狭窄地形与隋军主力抗衡,这样即便战事不利也损失不会太大,而如果能从陈丧良身上捞到一两个胜仗,就可以大大的鼓舞军心士气,增强军队的凝聚力。
很清楚不孝女婿对离间计反间计有多拿手,也很明白自军的内部情况是最怕被离间分裂,王世充咬牙再三后,终于还是决定了采取段达和李世英的建议,刚收到隋军主力兵出函谷关的消息,马上就亲自率领四万多军队向新安开拔,抢先赶到新安扼守险要,准备在地势狭窄的崤函道战场内与女婿大战一场。
二月二十日,郑军主力顺利抵达新安战场,会同新安守军高毗部,兵力共计五万六千余人,当道扎营拦住隋军主力东进道路。与高毗对峙多日的隋军大将刘黑闼手中力量不足,又得过陈丧良警告知道王世充不好对付,果断退入崤函道深处,在新安以西二十里处安扎大营,同时派快马向陈丧良报告军情。
同日下午,隋军主力顺利抵达渑池,距离新安战场已经只剩下六十余里,接到刘黑闼报告后,病情已经基本痊愈的陈丧良立即召集麾下幕僚讨论军情,分析王世充用意和制订进兵计划,结果已经在实战中积累了丰富经验的袁天罡很快就指出道:“王世充这是在以攻待守,想借崤函道的狭窄地形与我军正面对抗,鼓舞士气,避免他的军心动摇,也想利用我军兵力无法展开的机会,争取打几个胜仗,把他的士气给鼓舞起来。”
“我也是这么认为。”陈丧良点头认可这个分析,又恶狠狠说道:“敌人既然想靠几场小胜鼓舞士气,那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愿,这一次,我们首战必须取胜!”
“那我们怎么打?”房玄龄忙问道:“殿下你曾经说过,王世充的用兵风格是以顽强见长,擅长打硬战恶战,崤函道的地势狭窄,我们的兵力展不开,就算投入精兵强将作战,兵力不够也没办法确保取胜啊?”
“忘了我们有火炮了?”陈丧良微笑说道:“王世充擅长打硬仗恶战,是建立在他的列阵基础上,阵脚一旦松动,他的军队再擅长阵战也是枉然。”
房玄龄醒悟,忙拍马屁称赞唐王英明,陈丧良则笑了笑,然后一拍案几说道:“决定了,首战就动用火炮,把我们的五十门火炮全带上阵去,对着王世充的阵形猛轰!我就不信了,我们耗费这么多青铜钱粮铸造的五十门火炮,还轰不破他王世充的乌龟阵!”
“一定轰得破。”袁天罡微笑说道:“因为刘黑闼将军那里战报,这段时间新安战场雨水稀少,土地比较干燥,我们的炮弹落到地上后,想怎么弹跳就怎么弹跳!”
听到袁天罡这话,陈丧良的中军大帐之中,顿时响起了夜枭一般的阴笑声音,而这阴笑之声,也注定了梦想捞几场胜仗的王世充军的可怜下场。
只见过松树炮的王世充并不知道大难即将临头,探得隋军主力东进与刘黑闼会师后,因地形限制被迫把营地东西拉长至二十余里,王世充一度还得意万分,觉得自军只要能守住崤函道出口,那么假以时日,连营距离过长的隋军主力必然会因为首尾难以呼应而露出致命破绽,给自己出奇制胜以弱胜强的机会。紧接着,再当得知陈丧良因为地形限制,只是亲自带着一万六千左右的军队东进来和他交战时,王世充更是大笑出声,当即命令出动三万八千军队迎战,在距离崤函道只有三里的地方摆开阵势。
老规矩,深知女婿有多狠毒的王世充即便局部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也早早就摆下了三个方圆阵,一大两小三个乌龟阵霸占了强山与谷水之间大部分的空间,同时又多派斥候严密盯防谷水河道和各条山间小道,严防不孝女婿又来偷鸡摸狗,突出奇兵偷袭。而崤函道的狭窄地形对隋军主力带来的影响也比王世充估计的更严重,清晨出兵,直到接近午时,隋军才走出崤函道口,也很谨慎的立即在距离王世充乌龟阵里许外排开方阵,步兵当正面,骑兵居两翼,严防王世充发起突袭。
也是到了隋军将士排好阵势后,陈丧良那面张牙舞爪的唐王大旗才终于出现在郑军将士面前,接着陈丧良还拍马出阵,大叫要求王世充出来答话,还在数万两军将士面前直呼岳丈姓名,骂为匹夫,毫不掩饰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教养的本来面目。王世充也没客气,很快就在王仁则、单雄信和葛君璋等猛将的簇拥下走出乌龟阵,与陈丧良相距两百余步站定,义正言辞的大喝道:“大胆小畜!竟然敢对朕出言不逊,还敢直呼朕之姓名,难道你忘了,朕是你的什么人?!”
“老匹夫,你掘我祖坟,毁我先人骨骸,本王就是把你这弑君逆贼千刀万剐,车裂分尸,也难消本王心头之恨!岂能还与你叙翁婿之情?”陈丧良放声大吼,理直气壮至极。
暗暗咒骂着裴仁基的私自行事,王世充又大吼道:“挖你祖坟者是裴仁基,朕也没有授意他这么干!你这个不肖小贼不分青红皂白,硬要把罪名安到朕的头上,乘机掀起战火,侵朕土地,简直就是卑鄙之至!”
陈丧良当然早就已经查明挖死鬼陈应良祖坟这件事确实不是王世充要求裴仁基干的,而是裴仁基的脑袋进水习惯性坑爹,但是这么方便的开战借口,陈丧良自然舍不得放弃,继续把黑锅硬扣到王世充的头上,吼叫道:“老匹夫,休得狡辩!本王与裴仁基不但与无冤无仇,还有几分旧情,没有你的授意,他岂能行此不义之事?废话少说,本王亲自提兵前来,聪明的话,快快下马跪地投降!本王或许还可以饶你不死!不然的话,本王一声令下,你这老匹夫和追随你的孤魂野鬼,必然化为齑粉!”
陈丧良这话实在有些狂得过份,不但事实上是陈丧良长辈的王世充难以忍受,王世充身边的王仁则和单雄信等将也是纷纷大怒,无不破口大骂,要求与陈丧良大战三百回合。陈丧良认出了单雄信,便又用马鞭指着单雄信大喝道:“单雄信逆贼!本王记得你!你妹妹单盈盈,现在在那里?!”
“她在那里?”单雄信一楞,答道:“她在那里,关你什么事?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陈丧良再次暴露下流面目,笑着说道:“本王就是听说她成亲多年,到现在还没有子嗣,想帮帮她的忙,帮她生几个儿子。”
隋军将士放声大笑间,单雄信气得满脸发黑了,提槊咆哮道:“无耻匹夫!竟敢羞辱我妹!放马过来,本将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大战三百回合?就凭你?还不配让本王出手!”陈丧良大言不惭,又用马鞭向自己身边的四名隋军将领划拉了几下,大声说道:“既然你喜欢阵前单挑,那本王也给你一个机会,本王身边的四名将领,你自己选一个,只要你在阵上赢过他,本王二话不说,马上退兵返回关中!机会给你了,选吧!”
“选我!”陈丧良身边的尉迟敬德、罗士信、薛仁果和王伏宝四将异口同声,一起上前一步,整齐大喝道:“单雄信匹夫!可有胆子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单雄信有些傻眼了,万没料到陈丧良会对他来这么一手,旁边的王世充却考虑到陈丧良一向言而有信,阵上单挑获胜同样极大鼓舞士气,还有单雄信的身手也确实让人放心,便低声对单雄信说道:“贤侄婿,选吧,务必取胜!”
单雄信又犹豫了一下,这才仔细去看陈丧良身边四将,也首先排除了当初几次在瓦岗寨把他揍得满地找牙的小怪物罗士信,可是单雄信却又很快发现,陈丧良身边的其他三将似乎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一个比一个目光锐利,一个比一个模样凶残,一看就是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这点也不奇怪,贪生怕死的陈丧良出阵骂战,自然要把最猛的几名大将带在身边当保镖。
罗士信无比轻蔑的向单雄信勾小指头,万人敌薛仁果和实际上的窦军首席大将王伏宝也是大声吆喝,要求单雄信挑选自己,尉迟敬德却是别出心裁,把手中马槊往身后士兵怀里一扔,举起双手大吼道:“单雄信匹夫!本将军空手会你!本将军如果空手不能把你拿下,当阵向殿下自刎谢罪!”
尉迟敬德狂到了这个地步,单雄信当然是无法忍耐了,也欺尉迟敬德扬言空手,便大吼道:“匹夫,那就你了!纳命来!”
大吼着,单雄信拍马直冲尉迟敬德,尉迟敬德得意大笑一声,还真的空手迎向单雄信,深知尉迟敬德之能的陈丧良等人策马退后,让出交战场地,脸上笑容还全都十分狰狞,那边王世充等人也向后退却,也一起在心里说道:“单雄信,你如果连一个空手的都打不过,那你就别活着回来了!”
这时,尉迟敬德和单雄信已经在阵上干上了,单雄信的马槊破风,连刺带抡只是往尉迟敬德身上招呼,快猛准狠,空手迎敌的尉迟敬德却是脸带笑容,不紧不慢小心躲避单雄信的马槊,两军士兵一起呐喊助威,场面甚是震撼。结果这么一来,单雄信的心理压力自然也就无比巨大了,接连十几招都没能碰到尉迟敬德分毫,脸上挂不住的单雄信难免心态有些焦急,大喝猛刺间露出破绽,尉迟敬德乘机大吼一声,黑手闪电般抓住单雄信的槊杆,单雄信大惊失色间,隋军阵中也顿时爆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
“匹夫,知道厉害了吧?”罗士信狂笑说道:“你以为对上空手的尉迟将军就可以占便宜了?实话告诉你吧,别说你了,就是在我军之中,也只有我有把握不被尉迟将军空手夺走马槊!”
“废物!杀了他!”王世充也在铁青着脸大吼。
听到罗士信的狂笑和王世充的怒吼,单雄信的脸上当然是更挂不住了,乘着自己还双手紧握槊杆,赶紧奋力夺槊,尉迟敬德却是脸带冷笑,仍然以一只右手紧握槊杆,单雄信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后拉扯,马槊也依然还是象生了根一样的长在尉迟敬德手中,说什么都抢不回来。
见此情景,隋军将士当然是欢声更盛,郑军将士的欢呼声则是彻底哑火,还有不少郑军士兵忍不住发出了嘘声。听到连自军士兵都在嘘自己,单雄信的脸色当然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咬牙一横心,看准机会突然在马上借力跳起,飞脚去踹尉迟敬德胸膛,谁知尉迟敬德反应极快,几乎同时跳起还后发先至,抢先把长腿踹在了单雄信的护心镜上,一脚踹得单雄信的胸前护心镜直接变形,口中喷出白沫,人也直接飞出了两丈多远。
隋军将士再次爆发欢呼声中,单雄信人刚落地,马上就连滚带爬的逃回追赶,尉迟敬德也没追赶,只是得意举起了抢来的单雄信马槊,隋军将士人人欢呼蹦跳,士气大振,郑军队伍那边却是人人垂头丧气,本就不高的士气直线下滑。而王世充本人却是恨不得一脚把单雄信踢死,脸色青黑得几乎滴水。
得意叫回了单挑得胜的尉迟敬德后,陈丧良再次冲着王世充大喝道:“老匹夫,看到了没有?你们已经输了,你还不快快下马跪降?”
“朕为什么要投降?”王世充冷笑说道:“刚才你只是说如果你们输了,你就马上退回关中,朕可没说过如果朕的麾下将领输了要什么。”
隋军将士嘘声四起,陈丧良却是早知道王世充会如此回答,便冷笑说道:“老匹夫,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耻,既然你坚持执迷不悟,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推上来!”
唱诺声中,整整五十门被稻草包裹着的火炮在隋军士兵的推动下,缓缓越阵而出,在隋军方阵前一字排开,王世充见了先是一楞,然后冷笑说道:“早就知道你这小贼会来这手,给朕推上来!”
同样的唱诺声中,郑军阵中同样推出了六十门松树炮,迅速在郑军阵前一字排开,王世充也得意大叫道:“陈小贼!看到没有?你的火炮朕也有,朕的还比你的多!你不是喜欢用火炮吗?朕今天陪你对轰到底,看谁先撑不住!”
回答王世充的,当然是陈丧良的放声狂笑,“不错,是你的炮比较多!看来这一次,本王是要吃些亏!让你占便宜了!”身边当保镖。
罗士信无比轻蔑的向单雄信勾小指头,万人敌薛仁果和实际上的窦军首席大将王伏宝也是大声吆喝,要求单雄信挑选自己,尉迟敬德却是别出心裁,把手中马槊往身后士兵怀里一扔,举起双手大吼道:“单雄信匹夫!本将军空手会你!本将军如果空手不能把你拿下,当阵向殿下自刎谢罪!”
尉迟敬德狂到了这个地步,单雄信当然是无法忍耐了,也欺尉迟敬德扬言空手,便大吼道:“匹夫,那就你了!纳命来!”
大吼着,单雄信拍马直冲尉迟敬德,尉迟敬德得意大笑一声,还真的空手迎向单雄信,深知尉迟敬德之能的陈丧良等人策马退后,让出交战场地,脸上笑容还全都十分狰狞,那边王世充等人也向后退却,也一起在心里说道:“单雄信,你如果连一个空手的都打不过,那你就别活着回来了!”
这时,尉迟敬德和单雄信已经在阵上干上了,单雄信的马槊破风,连刺带抡只是往尉迟敬德身上招呼,快猛准狠,空手迎敌的尉迟敬德却是脸带笑容,不紧不慢小心躲避单雄信的马槊,两军士兵一起呐喊助威,场面甚是震撼。结果这么一来,单雄信的心理压力自然也就无比巨大了,接连十几招都没能碰到尉迟敬德分毫,脸上挂不住的单雄信难免心态有些焦急,大喝猛刺间露出破绽,尉迟敬德乘机大吼一声,黑手闪电般抓住单雄信的槊杆,单雄信大惊失色间,隋军阵中也顿时爆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
“匹夫,知道厉害了吧?”罗士信狂笑说道:“你以为对上空手的尉迟将军就可以占便宜了?实话告诉你吧,别说你了,就是在我军之中,也只有我有把握不被尉迟将军空手夺走马槊!”
“废物!杀了他!”王世充也在铁青着脸大吼。
听到罗士信的狂笑和王世充的怒吼,单雄信的脸上当然是更挂不住了,乘着自己还双手紧握槊杆,赶紧奋力夺槊,尉迟敬德却是脸带冷笑,仍然以一只右手紧握槊杆,单雄信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后拉扯,马槊也依然还是象生了根一样的长在尉迟敬德手中,说什么都抢不回来。
见此情景,隋军将士当然是欢声更盛,郑军将士的欢呼声则是彻底哑火,还有不少郑军士兵忍不住发出了嘘声。听到连自军士兵都在嘘自己,单雄信的脸色当然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咬牙一横心,看准机会突然在马上借力跳起,飞脚去踹尉迟敬德胸膛,谁知尉迟敬德反应极快,几乎同时跳起还后发先至,抢先把长腿踹在了单雄信的护心镜上,一脚踹得单雄信的胸前护心镜直接变形,口中喷出白沫,人也直接飞出了两丈多远。
隋军将士再次爆发欢呼声中,单雄信人刚落地,马上就连滚带爬的逃回追赶,尉迟敬德也没追赶,只是得意举起了抢来的单雄信马槊,隋军将士人人欢呼蹦跳,士气大振,郑军队伍那边却是人人垂头丧气,本就不高的士气直线下滑。而王世充本人却是恨不得一脚把单雄信踢死,脸色青黑得几乎滴水。
得意叫回了单挑得胜的尉迟敬德后,陈丧良再次冲着王世充大喝道:“老匹夫,看到了没有?你们已经输了,你还不快快下马跪降?”
“朕为什么要投降?”王世充冷笑说道:“刚才你只是说如果你们输了,你就马上退回关中,朕可没说过如果朕的麾下将领输了要什么。”
隋军将士嘘声四起,陈丧良却是早知道王世充会如此回答,便冷笑说道:“老匹夫,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耻,既然你坚持执迷不悟,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推上来!”
唱诺声中,整整五十门被稻草包裹着的火炮在隋军士兵的推动下,缓缓越阵而出,在隋军方阵前一字排开,王世充见了先是一楞,然后冷笑说道:“早就知道你这小贼会来这手,给朕推上来!”
同样的唱诺声中,郑军阵中同样推出了六十门松树炮,迅速在郑军阵前一字排开,王世充也得意大叫道:“陈小贼!看到没有?你的火炮朕也有,朕的还比你的多!你不是喜欢用火炮吗?朕今天陪你对轰到底,看谁先撑不住!”
回答王世充的,当然是陈丧良的放声狂笑,“不错,是你的炮比较多!看来这一次,本王是要吃些亏!让你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