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点头,没有说话,静静的注视着王萧,王萧的话音很淡,却有种无与伦比的领袖魅力,让他不得不重视,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确实不如王萧。
肥海斜看着钱飞,嘴角上扬,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钱飞,心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就你们清明会的人精。
乱叫的雀儿没有肉,会叫的狗也不咬人,钱飞和余老没有怪醉肥海的无礼,将更多的目光集中在了王萧和余飞身上,偶尔会看一下吊儿郎当的唐月紫晗。
李叔始终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王萧等人,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天行会用一年半的时间就发展壮大到如此程度,文武结合,血性又不缺乏镇静,冲动又合理安排,好斗又不缺乏智谋,这是一个完美的组合,这个组合的关键就在于看似普通的王萧。
会议室内又恢复了宁静,怪异的气息在里边飘荡着,肥海有些焦燥不安,时而挠头,时而搓手。。。。。。
“清明会拖住S市的斧头帮,这是重头戏,也是消灭斧头帮的关键所在,我们没有异义。”王萧抖掉手里的烟灰,艳红的烟头让空气也扭曲了许多,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萧哥。。。。。。”肥海轻呼一声,幸幸的闭上眼,看了看一脸镇定的余飞,有些乍舌,心道,自己太冲动了,有萧哥在,一切好说。
王萧了解肥海,没有怪罪他,略微的沉吟,淡淡道:“利益不能像你们说的一样,三七分,我们七,你们三。”
王萧深吸了一口烟,捻灭手中的烟头,静静的注视着李叔。他知道,虽然钱飞是这次的主谈判人,真正能拿主意,深得钱开信任的,还是这个老头子。
果不其然,钱飞看向了李叔,一脸的寻问之意。
李叔这个时候开口,银亮的胡须轻轻的抖动着,脸上没有任何的怒气,淡淡道:“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唐月紫晗看似散漫,其实外松内紧,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李叔的身上,这个老头绝对不普通。
尊老爱幼是中原的传统美德,王萧深得中原文化的熏陶,自然不会和一个老人过不去,静静的看着李叔,没有说话。
但凡有一定身份的人,脾气都会大一些,李叔说的那句话,意在激怒王萧,令他没有想到,王萧的心机,承受能力完全超乎他的想像,钱飞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李叔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心里将王萧提升到与自己一样的高度,甚至比自己更高、更强。
“最底线,五五分成。”李叔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胸前的银胡抖动,完全不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王萧至始至终都一脸的平静,重新拿了支烟,并未点燃,双手一拍,淡淡道:“成交。”
钱飞和李老微微一愣,继而露出和熙的微笑。
钱飞看着王萧,认真的道:“合作愉快,我们先告辞了。”
两个人起身,转身快步离去,走出会议室的门口,钱飞抹了把额头的毛珠细汗,冷的,轻轻的喘了口气。
两个人一直没有停下,快速的走出君悦宾馆,钱飞的所有动作都落在李老的眼里,淡淡道:“飞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萧就是你的榜样。”
钱飞牙齿咬得‘咯吱’响,重重的点点头,全世界都欠他的,全世界都要还给他,清明会要还,世界也要还。
两个人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招手过来一辆出租车,快速的离开了。
钱飞和李叔转身离开之际。
王萧转头,眉毛微微一挑,唐月紫晗和肥海就跟了出去。
钱飞和李叔一路绝尘而去。
唐月紫晗和肥海对视一眼,招手过来一辆车,唐月紫晗匆匆的道:“我们是警察,跟住前边那辆车,他们是A级通辑犯。”
司机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A级通辑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现在能为社会除害,说不定能弄个良好市民当当,到时候。。。。。。
“吱。。。。。。”出租车疾驰飞了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王萧和余飞两个人,王萧扔给余飞一支烟,自己拿了一支,刚要点,余飞的打火机伸了过来。
两个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两个白色的烟圈袅袅升起,最终消失在褐色的天花板上。
“萧哥,五五分成,我们这是在与虎谋皮,斧头帮一灭,清明会转过头来就会对我们下狠手。”余飞沉稳的说着,神色间有些担忧。
王萧露出淡淡的笑容,弹了弹烟头上的灰,解释道:“不会玩火的人才会**,天行要站在最高舞台,剑走偏锋才是王道,我有说过真正的要与清明会合作吗?”
余飞笑了,笑得很开心,王萧是帅,真正的统率,想问题的角度永远不是他所能企及的。
一个小时后。
“操他妈的,让两个鬼孙子跑了。”肥海坐在王萧的套间内,拿起茶机上一杯刚泡好的速溶咖啡灌进肚子里,两秒后,吐出舌头,舌苔有些泛白,双手扇着风,呜咽着,道,“烫。。。。。”
唐月紫晗一脸凝重,看着王萧,道:“那个老头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他们行进的路线可以用诡异来形容,老油条了。”
王萧点头,没有说话,收起来东西来,今天他们就要赶回N市了。
J县,狼人酒。
叶开一杯一杯的脾酒灌进肚子里,双脸酡红,喘气都带着酒味,眼里充满了血丝,站在他身后的小弟根本就不敢劝。
叶开很不爽,更郁闷,愤怒道:“妈的,你他妈的回来做什么,老死在外不好吗!”
“开哥,你喝多了。”叶开身后小弟手伸了出来,又收了回去,最终小声说着,警戒的看着四周,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是明白的,如果叶开下马了,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叶开感觉天晕地炫,拿着啤酒瓶的右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弧,喃喃道:“妈的,我堂堂龙堂老大,用你管。”
叶开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周围的人才能听到,‘龙堂’二字刚一出口,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已经开始改变了,那是一种复杂的目光,有崇拜、有不解、有鄙视、还有。。。。。。
叶开身后的小弟,黄牙一咬,将叶开手中的酒瓶夺了下来,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扇了两巴掌。
狼人酒里的人都看向了这里,静,落针可闻。
叶开愣愣的看着小弟,他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今天蛋边长毛了,居然敢打自己,踉跄着站了起来,踹出一脚,自己却倒在了地上。
叶开想哭,他也是任长平一手提拔起来了,说是嫡系也不为过,今天却被派到了J县,明摆着是发配边疆了。
叶开想哭,他胸怀大志,没有想到必死无疑的王萧居然还会回来,一切,一切因为王萧回来,全部改变了,甚至他的全盘计划。他发誓,他要回到天行的上层,最上层。
叶开倒地,小弟诚惶诚恐的俯向将他掺扶起来,一脸的赔罪神态。
叶开终究不是真正的伶仃大罪,只是借着酒劲发泄心中不满,在天行,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甘。左摇右晃的走到女洗手间,引出道道尖锐的叫着,不满道:“现代人真他妈的没素质,叫个毛啊。”
小弟一脸若笑,看着叶开晃悠着走了出来,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叶开看着自己的嫡系,安慰的道:“刚才是我的错,兄弟别往心里去。”
“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开哥乃人中之龙,定然不会久困浅滩。”小弟带着献媚的笑容,一脸的奉承。
“好了,不要说了,见我们的客人去。”叶开拍了拍小弟的后背,“跟着我,不会错的。”眼中露出邪异的神采。
兵行险着,要想取胜就要不择手段,这是钱飞从小就知道的,也是这么做的,离开江浙之后,连夜赶来J县。
J县乃是天行的发源地,他和李叔两个人来了后,尽量的减少自己抛头露面的次数,他可不想像他短命哥哥一样,身殒他乡。
钱飞对叶开做过调查,胆小怕事,自私自利这些成语就是为他发明的,小人之心,定有可爱之处,他要利用他。
叶开离开狼人酒,徒步行走了五里路,来到县城外的一处小山上。
春风和熙,万物复苏,江南的春天似乎来得更早一些。
叶开看着背对他的两个人,淡淡道:“两位找我何事。”
钱飞和李叔转过身来,钱飞道:“大事,天大的好事。”
“好事即是喜事,人生四大喜,久悍缝甘露、他乡遇知、洞房花烛、金榜题名,我一样不占,你们也给予不了我,能有什么好事。”
钱飞转过了身,沉默良久,才淡淡道:“据我们所知,叶兄弟是被天行发配到J县的,难道你就不想东山再起吗,难道你甘居人后吗!”
叶开脸色微变,对方既然知道他是被天行发配到J县的,定然有着不小的来头,心里不敢大意,平静道:“我对天行一心一意,绝无背叛之意。”
钱飞和李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叶开。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叶开心里有些发毛,心道,**的,老子不是断背山上下来的,看个毛啊!
叶开身后小弟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后腰,附身在他的耳边,一阵嘀咕。
一会后,叶开点点头,道:“不管朋友是哪路的,来者是客,找个地方坐坐!”
叶开领着小弟,转身离开。.
细心的李叔发现,叶开的左手小拇指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