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大口的喘着气,半弯着腰,‘呼哧呼哧’的,胸膛急骤的起伏着,努力想直起腰来,看着李叔,急道:“李叔,少爷。。。。。。老板。。。。。。”
李叔抬起双手,压了压,示意急匆匆的侍者慢慢说话,并说道:“飞儿怎么了?”
侍着稍微喘息,挺直了腰,双手不知放到何处,注视着处变不惊的李叔,急道:“老板在门口。”
李叔‘呵呵’一笑,淡然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少爷生死不明,在一辆破旧的红色夏利车上。”侍者终于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小心亦亦的看着李叔的表情。
李叔本来很放松,一直以来,平时的他总是给人一种无形的亲和力,让人不怎么害怕他,现在,他的脸突然绷紧了,凝视着侍者,道:“带我下去。”
侍者浑身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看着脸色的冰冷的李叔,打个激灵,立马转身带着李叔向钱氏酒楼下走去。
两个人脚步匆匆两分钟就来到楼下。
李叔看着红色的夏利车,审视了一会儿,才示意侍者将车门打开,一脸的凝重之色。
侍者不敢犹豫,紧走几步,走到后车门,屏住呼吸,拉开车门。
“噗。。。。。。”一丝不挂职的钱飞滚落在地。
侍者后跳步,接着后退几步,紧张的看着滚落出来的白花花的钱飞。
钱飞平滚了几下,平躺在地上,双腿之间,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正颤动着翅膀。
李叔本来眉头紧皱着,突然看到如此情况的钱飞,半眯着的眼睛突然爆睁开来,双手微微的颤抖着,嘴唇蠕动着,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侍者一时毫无所措,愣愣的站着,钱飞的四脚全部是血,只有脸部还算干净,能让人认出来,侍者惊魂一刻,一时间大气不敢喘,双腿打着颤。
钱飞在清明会的地位,明眼人心里都有底,如今这幅模样,钱开定然火气,这个时候,谁敢出头,谁就等丰诛灭九族。
李叔微微侧头,看着双腿有些发颤的侍着,心里生起一股无名之火,喝道:“还不敢快打急救电话。”
李叔的话如同醍醐灌顶,顿时让侍者回过神来,在右侧的裤袋里掏了三次,才掏出一部摩托罗拉V3手机,翻开盖儿,颤抖的右手,几次按错了键,额头上挂满了汗珠,一点点的汇聚着,随落在胸前。
“喂。。。。。。急中心,快来钱氏酒楼前,妈的,要出人命了。”
十五分钟后,一辆白色的急救车带着呼啸的声音,来到钱氏酒楼前,下来四个人,拿着一幅单架,俯身,快速的将钱飞放在单架上,抬进了救护车。
李叔一脸的凝重之色,跟着上了救护车,临关门之际,回头看着侍着,道:“开上车,带些人去医院保护少爷。”
“是,多少人?”侍者下意识的问道,寻问的目光看着李叔。
回答他的只有李叔的怒目而视,其实,这个侍者平时挺聪明的,要不然也不能让他把守S市钱氏酒楼的门面,要知道,在这里,清明会和斧头帮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冲突。所以,这侍者人选也极为讲究的。
钱飞躺在救护车里,双腿之间的那只蝴蝶正在要振翅高飞,四名医护人员要笑,看着一脸凝重的李叔,都生生的忍住了。
新开的钱氏酒楼,S市的人都多数人都明白怎么回事,谁也不愿意惹事上来,整个救护车里一时,气氛极为压抑,医护人员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李叔扫视了四名医护人员,目光犀利,轻哼一声,伸手就要解掉钱飞双腿之间的那枚蝴蝶胸针,手还未碰上之际。
“不能解,那样他会没命的。”坐在李叔对面的一位一米七几的医护人员伸手挡住了李叔苍老的手。
十五分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李叔心急如焚,如果钱飞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真不好向钱开交待,虽然钱开表面不说什么,自己的心里就能过得去吗。
医院里,钱飞被安排在特护病房里,医生也对他做了全面检查,检查结果让李叔的一颗心颤了三颤,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坐在钱飞的床边上。
李叔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后面跟来的清明会的兄弟们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站在走廊里,几个人抽着闷烟,呛人的烟味弥漫着。
漂亮小护士本来想过来阻拦这些抽烟的人,心里暗骂这些人太没有素质了,看着他们彪悍的神态,胆怯的退了几步,最终摇了摇头走开了。
这是一家中外合资的医院,在整个S市也算是一流的医院了,无论中外专家,都不在少数。1C整理
给钱飞看病的人有十几位,多得连李叔也忘记了,呆呆的李叔看着被麻醉的钱飞,只记得这些国内外知名专知的一个动作,摇头。
摇头不代表钱飞就死了,王萧不想让他死。所以,他就不能死。此时的钱飞只是被麻醉了而已,等下还要做手术,修复被挑断的手筋和脚筋。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钱飞被推进了手术室里,无影灯是亮的,清明会的人心里却如同黎明的前夕一般,每个人都不敢大口的喘气。
医院里对这件事情也很重视,一个名人选择在这里就诊,自然能体现出这家医院里的技术水平,特意安排了一个医生守住清明会的这些人。
“医生,你别怕,他最好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李叔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看着有些惊慌的医生,淡淡的问着。
医生能听出李叔极力的压制心中的那股火药味,略微沉吟,道:“命是能保住,已经是半个废人了,这里的人医术再高,回天乏术了。”
“你说什么。。。。。。”一个清明会的人,双手掐住这个医生的脖子,两个人差不多高,清明会的人将医生推倒在地,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面目异常的狰狞。
凭良心说,钱飞是一个不错的老大,要不然,清明会的兄弟们也不会做出如此举动。
李叔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放开他。”
倒地的清明会的人,冷哼一声,怒目而视着医生,双手撑地,慢慢的站起来。
医生也慢慢的爬起来,双手捂着脖子,有些颤抖的看着李叔,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他自然能看出,李叔就是眼前这伙人的头目,清清嗓子,道:“老先生,只要出了这医院,你在别的地方找出能比我们治得更好的地方,我愿意以命抵偿。”
李叔摇了摇头,这里确实是S市顶尖的医院了,医生敢说这句话,不是义气用事,所以,他示意医生可以离开了。
李叔看着医生急匆匆的背影,对着身边清明会的人,道:“这件事情告诉老大了没有?”
清明会的十几个人均是摇了摇头,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无人敢擅自行动,更不敢透露风声。
这个时候的钱开一脸的阴沉,坐在前来S市的飞机上,他的身边只带了两个人而已。
早在钱飞被送来S市的时候,王萧就派人拔通了钱开的电话,告诉钱飞在江浙的情况。当然,这个人还算聪明,用得是公用电话,也没有透露出自己是谁。
对于自己的儿子,人家说得有模有样,钱开没有理由不信,急匆匆的赶往S市。
李叔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拔通了钱开的电话,只是,对方显示已关机,要不然就是不在服务区。
李叔叹了口气,拔通了钱开秘书的电话,接通后,道:“董事长呢?”
“李叔,董事长看起来十分生气,现在已经在飞往S市的飞机上了,估计再有三四个小时就会到了。”
“嘟嘟。。。。。。”钱开的秘书听到一阵盲音,拿着电话,一脸的狐疑,“都是些神经病,在床上怎么不这样啊。。。。。。”
“老大来了之后,你们知道怎么说吗?”李叔冷冷的扫视着眼前的这些人。
“是。。。。。。是。。。。。。说斧头帮还是清明会?”一个比较机会的清明会人略微低着头,偷看着李叔。
李叔回头看了看,整个走廊里就他们这些人,当下道:“不管是斧头帮还是清明会,把这件事情推到他们的头上,除了他们有这种能力,整个中原也没有人能办到了。”
李叔说得意味深长,又有些颓然,无力的感觉在整个走廊里回荡着。
钱氏酒楼里的清明会的兄弟们都知道钱飞去了江浙与王萧见面,而王萧还打过电话到S市,问钱飞回来了没有。
江浙形势复杂,总体来说只有斧头帮和天行集团两个大势力而已。所以,这件事情和两家脱不了关系。
十几个清明会的人点点头,走廊里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过了三个小时零一刻钟,钱开走出走场,打开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显示出来,其中十个是李叔的,五个是陌生号码。
钱开拔通了李叔的电话,道:“你们在哪里?”
李叔此刻正在钱飞的病房里,神情严肃,快速的站起来,走出钱飞的病房,道:“我们正在中西医院。”
李叔听到钱开挂掉电话后,有些失神,驻足良良久之后,才回到病房里,一眨不眨的看着还未醒过来的钱飞,幽幽的叹了口气,喃喃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钱飞被阉的消息自然不会被王萧等人传出去。不过,医院这种地方,保密性不强,S市又是斧头帮的大本营。
所以,这个消息此刻已经到了斧头帮的高层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