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自己还跟着师父的时候,千人斩师父也只是用过一次而已,其因有二:一是太过血腥残忍;二是,修炼不易,最关键的时候用出才能起到出奇不易的效果。
其实,蓝月紫晗不知道,王小楼至修炼成千人斩后,一生只用过两次,第二次用完之后,就生死不知了,只留下一段炫丽的供别人瞻仰的传奇。
蓝月紫晗修炼千人斩的时候,还是跟着师父前去日本跟左村比试的时候学的。
那时候,王小楼只是教了蓝月紫晗修炼要诀和基本方法。
这些年来,蓝月紫晗对师父一直怀着一种崇敬的心态,私底下认真的修习千人斩,即使萧哥都不知道。
眼前,谭小江的爷爷,负手而立,竟然道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蓝月紫晗怎能不心惊。
“丑事人人有,不露是高人,你这算不得丑事,从你的气场感应,千人斩也算是入门了。”
谭小江的爷爷直接道出蓝月紫晗的进境。
蓝月紫晗不禁对老人更加刮目相看了,气场这种东西,虚无的很,说能感应,多数人一辈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算是伪科学。
老人说得对,蓝月紫晗的千人斩确实刚刚登堂入室,一窥门道。
曾经的三千刀,也只是一种基本的修炼方式而已,虽然被蓝月紫晗冠冕堂皇的称之为杀人的艺术,终究是为了修炼千人斩。
如今,谭小江的爷爷不令知道自己修炼千人斩,还知道自己的进境,蓝月紫晗不能不怀疑老人的身份。
曾经,师父无意中跟自己提到过,如今会这千人斩的,整个中原只有两个人而已。
这代表着什么,蓝月紫晗尚小的时候,就思考过。
同一种霸道之极的武术,只有两个人,之前两个人就会吗?
如今再次提起,蓝月紫晗双膝一软,‘扑嗵’一声跪倒在地,恭敬道:“弟子拜见师伯。”
说着,‘砰砰’的连磕三个响头。
老人没有阻止蓝月紫晗的行礼,骨子里,谭小江的爷爷是极为封建的,宗门的礼数不能废。
待到蓝月紫晗扣完头,老人很自然道:“起来。”
这等于变向证明了蓝月紫晗的猜测是真实的。
谭小江的爷爷确实是自己的师伯,作为自己的师伯,那是萧哥的什么呢,这也就可以解释,淡泊名利的老人为什么会随着谭小江重返繁华的都市。
为了谭小江的未来吗,显然,老人想到的不止这些。
身份挑开了,蓝月紫晗收起那份随性,恭敬的站着老人的身后,不解道:“师伯,您是怎么看出我习练千人斩的?”
老人的心情很放松,哈哈一笑,道:“千人斩这种武功极为霸道,以你的根骨,我不知道小楼为何要传给你。”
蓝月紫晗何等聪明,自然知道老人说自己不适合修炼。
这么些年,也感觉出来了,停滞不前的境界一直困扰着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如师伯说的这样,根骨不适合修炼千人斩,蓝月紫晗这样想着,却也没有问出来。
老人似乎明白蓝月紫晗心中的疑惑,当下解释道:“我说的根骨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身体,而是思想,一往无前的气势,需要强大到毫无破绽的精神为底。”
点到为止,老人依然负手而立,感受着夜间的微风,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
听着老人的话,蓝月紫晗感觉豁然开朗,当时,师父本无意传自己千人斩,只是一次师父高兴了,决定传自己。
除了口诀和习练的最基本方法,王小楼多一句话也没有说。
所以,蓝月紫晗修炼千人斩的速度极慢,近些年,甚至停滞不前,如今,被师伯一语点破,蓝月份紫晗终于明白证结所在。
“师伯说得极是,单从精神上来说,我确实不适合修炼千人斩。”蓝月紫晗没有反驳,勤能补绌,有时候放在某个特殊的领域,就像是在放屁。
天赋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左右一个人的大半生,蓝月紫晗相信天赋,更加相信师父和师伯的话。
因为,两个人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到现在了,蓝月紫晗依然清晰的记得师父王小楼无意间的一句话,“你的根骨奇佳,可惜了。。。。。。”
这是蓝月紫晗记得王小楼少数夸赞自己的话。
现在,蓝月紫晗沉醉在找到师伯的喜悦中,心想,有师伯在,天行逆天,指日不远了。
老人幽幽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已经是快要进棺材的人了,别指望我替天行杀敌了,老骨头不允许了。”
蓝月紫晗微微一怔,“师伯,那您出山是?”
老人转过身来,露出慈祥的神色,道:“为了小江,为了王萧,也为了你。。。。。。”
简单的三个人,蓝月紫晗感觉眼睛湿润了,微昂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以后这千人斩不用习炼了,有空的时候教给王萧。”
“是。”蓝月紫晗郑重的点点头,眼中的泪水也甩了出来。手机看访问a
老人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跟别人提起,有些事情,我在一旁看着就好,说多了,反倒有害无益了。”
“可是。。。。。。您是。。。。。。师伯啊。”蓝月紫晗犹豫着,喃喃的说着。
老人咧了咧嘴角,玩笑道:“你是想问你师父是死是活。”
没有丝毫的犹豫,蓝月紫晗认真的点头。
在蓝月紫晗甚至整个中原道上的人心中,王小楼留下的更多的是传奇,很少有人在意他是生是死,但是,也有少数人像蓝月紫晗这样的,一直怀疑王小楼没死。
当年的惊天一战,斧头帮受到重创,只是,蓝月紫晗无缘一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师父就生死未知了。
今天,找到师伯,蓝月紫晗重新想及此事,不禁问出了口。
还是叹息,蓝月紫晗的心沉下一半,对于王小楼,蓝月紫晗心中深处的情感,是亦师变父的角色。
“小楼师弟当年冲动。”老人仰望苍穹,如水的月光把这里衬托的凄凉一片,“也不算是冲动,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当年的事情我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老人依然没有明说,蓝月紫晗的心依然半悬着,“师伯也不知道师父去向何去了吗?”
“确切的说,我不知道他的生死。”老人转过身去,背对着蓝月紫晗,微微昂着头。
叹了口气,蓝月紫晗湿润的眼睛依然湿着,轻轻的叹息声随风远去,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的走。
师父在自己的身边时间不长,却带给自己最美好的记忆,蓝月紫晗似乎沉寂在当年的快乐的时光中,一切,时间在变,记忆不变,反而更加清晰起来。
“辅助王萧,这次出山,为了教导小江。。。。。。”说到这里,老人收口了,依然是淡淡的叹息声。
蓝月紫晗没有多嘴,静静的站着老人的身后,伶听老人的教诲。
“当年,我和你师父一样出色,我们师父临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你师父,时光流逝,物是人非,没有想到,匆匆三十余年。。。。。。”
蓝月紫晗微微低着头,听着老人的呢喃自语,仿佛在忆当年的往事,又仿佛在诉说着学艺时的艰辛。
“我也没有想到,小楼师弟会留下一子,看来有空的时候,我得回N市一趟了。”说着,老人率先慢慢的向楼下走去。
老人走得是楼梯,虽不是健步如飞,每一步异常沉稳,显然下盘的功夫一秦化境。
“师伯。。。。。。师弟不会有事情。”
由于没有外人,蓝月紫晗改口叫王萧师弟,这很全老人的心思,毕竟,骨子里老人很传统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前去N市了。
“他没有什么大问题,性子跟小楼一个样,无欲则刚啊。”老人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主要是劳累过度,我那些草药正好对症,明天早上,三个人保证恢复如初。”
蓝月紫晗当然不会怀疑师伯的权威性,一路跟着老人来到他的房间外。
“天行逆天,不是坏事,男儿大志在四方,只是,这绝对是一条艰辛的道路,当年,师弟惊天一战,杀敌无数,当真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了,但是,匹夫之勇之罢了,要想逆天,智可谋也。”
给中原道上,留下传奇无数的师父,竟然被师伯说成匹夫,蓝月紫晗无法理解,也不愿意理解,他不允许师父在自己心中的高大形象坍塌。
蓝月紫晗不理角中原的这种错宗复杂的关系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生活也没有体验过,自然不知道老人说王小楼是为匹夫的意义何在。
“师伯,江浙眼下的形势对天行不太有利,您是不是?”蓝月紫晗微微抬头,看着老人健硕的背影。
“他们。。。。。。”老人嗤笑着,神情的不屑不言而喻。
对于老人如此神态,蓝月紫晗心神大定,老人的眼力何等毒辣,恐怕已经想到N市结果了。
老人没有理会身后的蓝月紫晗,大步流星的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冉冉升起的热气,老人露出和蔼的笑容,盯着王萧脸上的两片酡红,呢喃道:“你父亲当年也是被我这样泡出来的。”
这句话,很多人不能理解,恐怕只有王小楼理解这位亦兄亦师的师兄的可怕之处。
当年,王小楼的师父年岁已大,可以说,王小楼的一身功夫,多半是师兄所授。
外面有两位天行兄弟看着,老人朝着卧室走去,“希望你可以超越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