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月琴喝着茶,就听到下人的回禀,整个人倏地站起来。
这异样自然让身边的其他人察觉。
邹月琴勉强压下神色先是道一声失陪,随即走到一边这才低声焦急问道,“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丫鬟瑟缩道,“奴婢许久未听见动静,就推门进去看, 谁知道,那人晕倒在地,梅小姐却不见了。”
邹月琴用力拉扯帕子,准是有人把她救了!
邹月琴深吸一口气,脑中翻来覆去,想来想去,能救人的也就只有她了。
邹月琴狠狠从后槽牙吐出两个字,“花馥!”
难怪你要提前离开!
八月初八,石、梅两家顺利定亲。
邹家
邹月琴所居住的院落不停地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花家
花馥诧异说道, “邹月琴居然没成功?!”
不,也不一定。
有可能成功了,只是石家为了结盟还是把这口气咽下了。
她不愿意相信同样的一件事情下,她花馥没躲过,梅卿卿能躲过。
她宁愿相信这是石家的权宜之计。
……
今日,傅渊之还去了王家拜访。
王大宇还在建安郡。
傅渊之来找他,一有辞别的意思,二有给他一个建议。
如今建安郡四大茶商开始争锋相对,之后的水只会越来越浑。
王家手握两大名丛,若是不趁此离开,只怕会卷入其中,难以抽身。
王大宇打开折扇, 叹气, “已经晚了。”
傅渊之皱眉。
四大茶商争端初现,怎么会这么快就把王家拉下水, 除非……
王大宇看着傅渊之说道,“渊之,你说,我父亲到底是如何想的?”
傅渊之沉吟片刻后,问道,“王家,支持哪家?”
王大宇指了指窗外的假山。
假山是石。
傅渊之说道,“如今的情况怕是你爹也无法左右,如此,保重自己就好。”
王大宇苦笑,“但愿。”
他就想当个无忧无虑的二世祖而已,怎么越不想什么就偏来什么?
八月初九,宋欢一行人到城门外时,就见石游平、王大宇、柳文若、申屠子陵以及宋果从茶肆出来。
文会结束,各大书院的先生学子并不会立即启程回去,难得有此机会,且这里还是茶都,难得来一次,自然得看看建安郡的湖光山色,品一品各种名丛。
傅渊之和阿弟上前寒暄话别。
这时,石游平拿出一个锦盒,“既然渊之不能留下吃我的喜酒, 还请把它拿着,尽我一点心意。”
傅渊之并没有客气,直接道了一声谢,接过。
石游平拦住他放进包袱的动作,只挑眉说道,“看看,是什么。”
傅渊之,“……”
这送礼之人强迫收礼的人拆礼,他还是头一回见。
傅渊之只能打开,疑惑,“这是……?”
茶叶。
石游平满足了,说道,“这可是分段慢焙的精品,才出来的。从左到右依次是金锁匙、白鸡冠、水金龟、石中玉、玉蟾、肉桂、水仙,上面我都标好了名字。”
柳文若和申屠子陵、宋果对视一眼,柳文若说道,“知道你最后要去丹阳郡,延之和景仁也不知何时能回去,所以就特地向宋先生打探了林宗先生的喜好,林宗先生最爱这肉桂,特地给你准备的。”
郭隐君,字林宗。
他就是之前傅渊之从甘云远那里听到的学子中的伯乐。
申屠子陵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这是宋先生来到建安郡时写的,劳烦渊之替我等做一回信使,带予林宗先生。”
此次前来的南轩书院宋先生是林宗先生的同乡好友。
傅渊之心里颇为震动,对申屠子陵几人深深揖礼,“各位的好意渊之心里明白,这信渊之绝对会亲手交于林宗先生。”
傅渊之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短暂的相处下他们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们这是在提供见林宗先生的机会给他!
傅渊之只觉得手中的锦盒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石游平接着又拿出一个包袱,“这是梅清,咳,梅三小姐给宋姑娘的,她不能亲自前来,只能由我代劳了。”
宋欢那日能把梅卿卿平安送回家,虽说是石游平委托,但大家中间毕竟有朋友情谊。
所以石、梅两家也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
但这个人情两家不会上升到两个家族来还,而是由石游平和梅卿卿个人来承担。
当然,并不是说一个包袱里的东西就能还完,只是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石游平和梅卿卿自然会倾力相助。
……
此时,在水云间酒楼最顶层,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城外的几道身影,对着身旁左右两人说道,“你们那几个学生不错,若是能和傅渊之他们那几个孩子一样,多出去走走就更好了。”
右手边的诲安先生摇头说道,“我那弟子为情所伤不知多久才能缓过来,没出息得很,倒是子浚带来那两个孩子确实很不错。”
宋子浚揖礼,“都是他们自己刻苦,学生不敢居功。”
老者摇摇头,转身回到桌子坐下,“你这孩子,还是老样子。”
宋子浚搀扶着老者没敢多说。
倒是挨着老者坐着的男子说道,“都是好孩子,你还挑什么,你整日和书打交道,比年轻时候可呆板多了。”
“黄宗明!”老者吹胡子瞪眼。
黄宗明撇开脸,当做没看见。
诲安先生说道,“邹、花两家合作,不知石、梅两家能不能抗得过去。”
黄宗明和老者当下也恢复正色。
黄宗明说道,“到时自有人会支应石、梅两家。”
“当今身体越来越差,风王、璟王再有个武安侯,还不知有多少人会被牵连其中。”
当朝还未立太子。
风王,二皇子。
璟王,四皇子。
武安侯手握当朝二分之一的兵权。
朝局混乱。
诲安先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问向黄宗明,“大人,那几个孩子都离开了紫阳书院,周围的那些人是不是得……”
黄宗明摆摆手,“早就撤了。”
诲安先生又说道,“可是需要跟着他们一同前去保护?”
黄宗明说道,“那件事已经过了,他们不会再派人上来了。”
账本不过是对方其中一角而已,从中只能窥出这些年敛下来的数额,而银钱流入,却不见支出,而这么大一笔钱的用途是什么?
这些也给他们提供了探听的另一个可能。
而对方之所以步步紧逼也不过是因为这边的邹家也被盯上了而已。
对方想虚晃一招,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邹家的财富比想象中的更深更多。
土匪,加上邹家,其他地方若还有好些个“邹家”,那对方所图可不小。
这心思便也一目了然了。
诲安先生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那几个孩子可知?”
黄宗明,“……”
他突然想起上次属下跟他禀报的情况。
他最近太忙,一时间给忘了!
黄宗明心虚地咳了一声,“无事,让他们有些紧迫感也好。”
而被害得不浅的宋欢,顶着俩浓黑的黑眼圈,默默比出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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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