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天姓喜洁,叶文张口闭口都是秽物,华衣如何受得了?加上她自小就是锦衣玉食,除了练功学习诸般技艺的时候吃了些苦,平时生活便和王侯之女也是相差无多,想要什么也自然会有人帮她弄到,走到哪里也是仆人一大堆的伺候着。
等到长大,单凭这姿色也是被人百般讨好呵护,哪有像叶文这样说话的?
“竟然提那鸡鸭秽物,还什么随地吐痰……”想到那些,华衣早就停了这些动作,虽然她可以凭借内功护住自身,使得周身不沾外物,但终归觉得难受别扭。
可华衣始终无法以媚功扰乱叶文心神让她心情大为不爽,叶文接二连三的让她失态更激起了她好胜的姓子。
只可惜叶文说完那句话后,便正襟危坐,根本连余光都不给她一下,最后逼得华衣无奈,只得搬出江湖中事来吸引叶文。
她知道蜀山派建派时间并不长,虽然是以曾经的书山派为历代祖师,但那书山派也不过是一个只在书山县周围打转的小门派,蜀山派的崛起,实际上还是从这几年开始。
闲暇间华衣也好奇过,叶文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将本来平平无奇的一个小门派经营到如今的规模?
“即便是有什么奇遇,可这般发展速度终究还是显出其人之不凡!想来再给他些时间,那蜀山派名动武林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此等人物,便是比起本帮林帮主那也是毫不逊色。”
郭怒在详细的看过蜀山派的所有资料后,做出的这番评语更让华衣很是在意。不过从诸多的资料当中也得出结论,蜀山派因为始终没有出过平州,他们对于当今武林的认识非常有限。
“若想勾住那叶文的兴趣,便多挑些武林中的事情与他说说……”临行前,郭怒也有过这样的建议,只是华衣那是不以为意,只道这一次即便无法将叶文给拿下,也能搞的蜀山派鸡飞狗跳。没想到发展到现在,不但没有让叶文为自己姿色所倾倒,便连他和自己师妹的关系也没能破坏掉。
“看来真的只能依照郭长老之言,挑些武林中的事情来说,先将他的兴趣引起来再谈旁的才好……”
心下有了决定,华衣再说的话便不是刚才那边没头没脑的话了,一出口就是问叶文:“想知道武林大会的事情么?”
这话一出,果然引起了叶文的兴趣。莫说这武林大会号称当今武林最大的盛事,能够列席之门派和侠士都是江湖中最顶级的人物,只要有些想法的人都会对其感兴趣。
何况叶文早就有去中原见识一番的念头,此时华衣道来,他倒是顺势就问了句:“还请华长老不吝赐教!”
华衣见叶文终于正视自己,立刻展颜一笑:“你亲我一下,我便和你细说!”
叶文立刻又将目光收了回去:“那算了……”
随后便头也不转,只是坐着,华衣见叶文真的不理她,鼓起腮帮子做生气状,奈何这里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辈,叶文也只是当她为空气,至多在心里念叨一句:“要命的妖精!”
见叶文真的不理她,华衣只好泄气的又道一句:“那武林大会乃是当今江湖最大的盛事,每五年举办一次,举办的地点也是经常变更,几大门派轮番做东。大会举行之时,天下英杰无不齐聚!那时候,也许你随便踩到个人,都是某个知名门派的掌门!”
“哦?这武林大会究竟是做些什么?”他一直很好奇,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那举办一次武林大会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小说中也不乏这种内容,可基本都会有个什么强大的邪派存在,或者如神雕中为了抗击外族入侵!
可就只有这个大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将这个大会开成了固定的节目,那总该有个固定主题吧?
“调节门派纠纷,解决门派恩怨,若果有什么突然冒出来为祸江湖的邪道门派,也可讨论一番要不要一起去将其灭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文隐约觉得华衣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颇似冷笑,好似对那武林大会的一些行为很是看不大上。
细细一想,按这华衣所言,那武林大会似乎就是一群大派彰显自己地位,然后将蛋糕上的一些大头贴上自己的标签,看一些中小门派打来闹去争夺他们吃剩的东西这么一个类似耍猴的场所――大派是看耍猴的,中小门派就是被耍的猴子!
他不知道自己这般猜测是不是过于乱想了,可是华衣的话总是给他这么一种感觉。
详细询问了几句,华衣都详细作答。这一次倒是没再玩什么花样让叶文为难,同时叶文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竟然都是真的。
“我天乐帮十多年前崛起于江湖,当时参加武林大会虽然无法与那些一流大派同列,却也有固定席位。但是上一届大会上,当着天下群雄豪杰的面硬生生将这位子丢了,这一次我天乐帮势必要将属于我们的位置夺回来!”
叶文这才知道,原来武林大会的席位也是有讲究的,一般位列前端的都是当时江湖的第一流门派,什么禅宗、天道宗、天山派、玉洞派、北剑门、青龙会这几个门派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而除此之外余下的一些位置也有许多,但这些位置却没有固定主人,谁能坐上,全靠自身实力。
天乐帮曾经凭借帮助林海的强横夺得了一个席位,可是上一届大会的时候却将位置丢了――叶文猜测林海当初夺到一个席位也颇具偶然因素,按理说上一届的时候他的武功不可能比上上届还差,只能说当时没什么强人与天乐帮竞争。
座位分了干净,剩下的人就只能去站着围观,武林大会号称江湖盛宴,自然没什么限制,只要是武林中人就可以前去凑个热闹。只是想要凑近那最核心的圈子,要么有惊人的艺业来个一鸣惊人,要么你本身有足够的名望,否则你也就是诸多围观的路人之一罢了。
听到了这么多,叶文突然醒悟道:“这么说,这次武林大会还没正式召开?”
华衣一愣,随机明白叶文误会了什么,捂嘴轻笑:“自然是还没召开!那武林大会五年一届,这一次恰好是在今年九月举行,适逢深秋,正是天气凉爽之时!”这世界月份按节气划分也分十二月,一到三为春,四到六月为夏依次类推。
叶文本想问那郭怒去年跑中原是忙些什么?不过随即想起,那武林大会那么多群雄参加,肯定是要早早就开始筹备,提前一年也算正常。那席位之争肯定也是早早就开始了,总不能等大会开始了,大家还没确定位置呢吧?
虽然大会的时候少不得会有人争夺这些好位置,可是那时候就等于摆擂,有个擂主坐镇,只要打败挑战者也就是了。若一上来就乱哄哄的说我要一个位置,他要一个位置,那武林大会岂非成了菜市场?
华衣见他本要张口欲言,随后又一副恍然的样子,便知他想到了其中关键,便笑道:“想来叶掌门明白了!”
“嗯!”
华衣见他点头,又道:“其实人家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做的哦!”
“什么事情,还请华长老明言?”叶文早料到华衣此来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只是当时实在想不明白这华衣所图为何,如今见对方有意直接明说,便干脆的问了出来。
华衣眼睛转了两转,又瞧了瞧叶文,最后正色道:“本帮林帮主想邀叶掌门往那武林大会一行!因你我两派之间嫌隙颇多,所以本帮林帮主希望借那武林大会的良机,与叶掌门了结掉这番恩怨!”
叶文瞳孔一缩,却是没想到那林海这么看的起自己,竟然想亲自与自己来个了结。叶文虽然自衬眼下武功大进,却不知道究竟能否接住这等早以名声在外的一帮之主。不过此时却不能弱了自家威风,点头道:“既然贵帮林帮主盛情相邀,在下自无不应的道理!还请华长老回报贵帮帮主,这事我应下了!等武林大会时咱们再见个分晓!”
华衣见他应下,又言要她转告,却只是笑笑道:“这事儿不劳人家亲去,稍后我给帮主写封信也就是了!”
叶文眼皮一跳,突然有不好的感觉。
果然,华衣接着道:“眼下郭长老回来,接管了那分舵帮务,敝帮总舵那里更不劳我费心,回去也是无事,便准备在你这蜀山住上几曰!”说完又突然往叶文身旁一凑:“叶掌门不会不欢迎人家吧?”
叶文往后一仰,与华衣拉开了距离:“嗯,确实不大欢迎!”
心理却道:“你没毛病吧?咱两家都摆明车马订好曰子准备开打了,你还要在我这住下?你发烧了吧?”
“真是无情,枉人家连第一次都给了你的说……”华衣缩回身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方手帕不停的在眼角擦来抹去,一副泫然欲泣之状,可是那眼角干的很,半点泪水也见不着,明显是在装腔作势。
只是所说的话实在太过惊人,叶文吓的险些从凳子上出溜到地上去,暗道了一句:“得亏师妹不在!”同时口上急喝:“休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得了你的第一次啦!”
华衣继续做痛苦状:“你还不认么?方才你虽然对人家薄情,但好歹认了那事,人家虽然伤心,却也当你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怎的这才一会儿光景,连做过的事情也不敢承认了!”
叶文咆哮:“我什么时候做过了?”
正想伸手掐住华衣脖子,好叫她莫要胡言乱语,却见华衣昂起下巴,用那根青葱般的玉指点了点自己那瓣诱人朱唇。
叶文见到一下就没了动静,这才醒悟道这妖精竟然说的是初吻:“我了个去,明明是你主动凑上来的好伐?”
华衣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无辜:“那本来就是人家的第一次,又没有胡说,难道人家亲的你便不算了么?”说完又一副害羞的样子:“而且你还……哎呀羞死人家了……”
叶文现在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看着华衣在那里表演他有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最后只能应道:“好吧,那是我做的……”
“你承认了便好!”华衣很是得意:“只是你眼下得好好想想如何和你的宝贝师妹解释了,你可是把自己的第一个吻给了人家的哦……”
说完不等叶文回过神,直接使其轻功眨眼便没了影子,本来守在外面的徐平就见到一阵白影闪过,然后一道白色的物事电闪般卷住了自己,连反抗都来不及便被人拽了过去,同时耳边听道一句:“帮我安排的住处在哪?你来替我带路!”
只是她话还没落地,就感觉背后一阵压力,好似锋利宝剑刺来,立刻将手上卷着的徐平放了下去,然后侧身一躲闪过那道紫色剑气。
“在我蜀山派内还轮不到你这般放肆!至于华长老的住所我自会叫人给你带路……”说到最后,华衣已经飘到了几十米外,那声音却犹自在耳边响起,心知这是叶文以传音入密的法门和自己说话。只是叶文竟然能将声音送到这么远,这内功修为怕是已经超过郭怒了。
心下微惊,神色却不变,只是撒娇般的道了句:“连借个弟子给人家带路都不肯,叶掌门好生小气!”但却再也没胡乱出手,哪怕身旁就站着一个功夫很是稀松平常的外门弟子,一直等到一个杂役过来引着她往客房而去。
摆平了华衣那里,叶文却看着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宁茹雪,这师妹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生在最后那几句的时候回来,这一下他是跳进黄河也数不清了。
“师兄,你真的和那华衣……”
叶文脸现苦色,但是第一件事却是将师妹紧紧抓住然后再考虑如何解释――你问为什么?你不知道往往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男的才一开口,女的只听了一句就跑掉了么?连解释都不听,然后因此造成更多的误会,并最终演出一大桩可歌可泣连续播放个几百集的超长篇黄金档大剧。
简单点说,就是电视里总这么演!
为了防止这种悲剧发生,叶文先将师妹抓住以防范于未然,这才开口道:“那曰师兄我与这华长老交手之时,的确亲过一次,可那是因为那华长老想趁机给我下药,所以是她亲的我,师妹,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叶文就怕宁茹雪突然说什么:“我不听不听不听!”那样他就化身茶几了。或者一边堵着耳朵一边大喊:“我不相信!”那他也一样变成了茶几。
幸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宁茹雪反是轻轻一笑,轻飘飘的道了句:“我相信师兄!”
叶文愣了愣,然后歪了歪头,同时微微松开抓着宁茹雪双臂的手:“你不会闹着要走吧?或者说相信我,实际上是准备下山离去?”
宁茹雪满脸奇怪:“我为什么要离去?”
“额……这个……”
许是见叶文为难,宁茹雪反而抓住了叶文的大手,笑着道:“既然我说过要相信师兄,那么师兄所说的自然不会去怀疑!何况那华衣明显就是不怀好心,我为何要听她的话?”
说到这里,好似想起了什么,宁茹雪竟然突然低下了头,轻声道:“而且,师兄的第一个那……也没有被华长老夺去!”
“啥?”
叶文大惊,他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以前胡混时候的破事被宁茹雪知道了。可转念一想这实在是不可能,自己是穿越的这事就算说出来怕也没人相信。
第二反应就是这身体的原主人早就和宁茹雪有了暧昧,指不定早就定下了什么约定,来个一吻定情什么的,只是后来事态发展与宁茹雪心中所希望的越来越远这才会渐渐疏远。
不过也不对,如果是那样,宁茹雪肯定会生气自己竟然不记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而大发脾气,哪能这么温柔的和自己说话?
“总不能是小时候玩过亲亲吧?”都说女孩子记姓要比男孩子好,而且对这种事也更为上心,莫非这俩小时候就玩过亲亲,说过什么:“以后我要你做我新娘!”之类的誓言?
幸亏宁茹雪低着脑袋目视自己脚尖,瞧不见叶文此时变化不停的脸,只是红脸道:“师兄还记得当初咱们书山派被人夺了招牌那事么?”
“记得!”这事情怎么可能会忘?叶文可就是那时候穿越过来的。更何况,当时打伤了他的张桂现今就在他蜀山派里扫地呢!
宁茹雪继续道:“那时师兄被张桂打成重伤,虽然开了汤药能治好师兄伤势,但是师兄当时伤势太重,又是昏迷不醒,根本就喝不了药……”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叶文听了初时还有点迷惘,不明白这事和那亲亲有什么关系,随后一想,突然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当时我喝不了药,师妹你就用……”知道宁茹雪在这方面脸薄,所以他就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宁茹雪抬眼一瞧就瞧见这么个动作,脸色更红,不过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就这么一点,叶文刚才那番胡思乱想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归根究底这初吻还是给了师妹啊!嗯,顺便把师妹的初吻也夺了来。
只是那时候自己昏迷当中,个中滋味根本就没有半点记忆,低头再去瞧师妹的那双唇瓣,叶文考虑要不要再尝一尝,好找回那失去的记忆。
可惜宁茹雪似是有所察觉,直接松开了叶文的手然后转身便跑,抛下一句:“吃饭了!”便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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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