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离开医院时黄索催得急,江拂没来得及去拿昨天的体检报告,只好让小七下午抽空去拿。
在剧组江拂没打开看,晚上收工又因为有事耽误了半个多小时,正准备走,展行把宁洄带过来了。
展行情绪不高,看得出来很克制不被其他事影响感情了,说:“他来找你。”
江拂看向宁洄,宁洄微笑道:“上回约好了今天吃饭,我应该没耽误你工作吧?”
经他一提醒,江拂确实刚记起。
她突然有点为难,但提前答应好的事,她不能说话不作数。
江拂把正在和孟执聊天的手机关掉,道:“没呢,我收工了。不过你怎么直接过来了?”
展行嗓音幽幽,“他刚好在附近。”
“对,我下午在旁边的剧组工作。”宁洄看了眼腕表,“我已经订好餐厅了,现在过去应该正好。”
江拂想说好,又看向展行,他像是有话要说。
接着,展行搭上宁洄的肩膀说:“我也没吃,带我一块去吧?我们俩也挺长时间没一块吃饭了,机会难得啊。”
宁洄想了想。虽然两人是好友,可他和江拂一块吃饭又是第一次……不过真要拒绝,宁洄也有点别扭。
“好吧,”宁洄询问江拂的意见,“你觉得呢?”
“我都可以。”
展行就这么成功跟着他们蹭了顿饭。
期间江拂查看手机的频率高了点,宁洄注意到,便问她:“出什么事了吗?”
江拂摇摇头,道:“没有,不过可能要早点结束。”
距离她问孟执晚上想吃什么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小时了。和宁洄见过面后,她也跟孟执说了突然有事,可能要晚点过去,叫了订好的餐厅送过去。不过孟执后面没有回她。
江拂感觉有点不太妙,可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压在不起眼的角落,宁洄跟展行谈起一个即将重启全国巡演的老牌话剧。
和他们一块吃完饭,因为控制着时间,差不过刚过九点。
展行的助理来接他接下来还有事,剩下江拂跟宁洄留在后面。
宁洄说:“你等下还要去哪?我送你吧。”
“不了,我去要趟医院,不顺路。”
“要去看望病人吗?”
江拂还记着孟执的没理会,和宁洄说起话来颇不在状态,“嗯,你应该也认识吧,展行生日那天你们见过。”
宁洄有了印象,“是那位孟先生吗?”
“是,没想到你记得。”
宁洄笑笑,默认了。
其实宁洄记得,是《浮萍》记者会那天,他在采访后又去找江拂那次。当时他只看到有个男人很江拂从一处分开离开,当时他没多想,事后回想起来,便有了印象。
至娱的孟执,他是认识的。
他是做这一行的,认识的人必须要多。
话说到这,宁洄不能视而不见,便说:“那这样我和你一块去吧,我跟孟先生认识,知道了不过去看望好像说不过去。”
江拂本想说不去也没关系,反正孟执也不知道。但似乎这样说,会显得她和孟执关系不一般,就作罢了。
坐上宁洄的车,江拂趁着有空翻看一番新消息,朋友圈里,岳阳在几分钟刚刚发布一条动态,定位在一处知名的酒吧。
岳阳作为孟执的好朋友都在外面玩乐,说明孟执也不需要有人时时刻刻陪着。
江拂这么想着,却不知道岳阳刚接到唐措的来电。唐措琐事缠身,看到岳阳的好友圈后问他有没有去医院。
岳阳上午从医院离开就把在孟执病房看见江拂的事跟他说了,这会儿说:“放心吧,早上我去的时候跟江拂说好了,她没事了就过去。”
看唐措还不放心的样子,岳阳继续道:“比起我,孟哥肯定更希望江拂过去,那我还去干嘛,不是去找事吗?”
原本唐措对江拂还是没彻底放下心,经过唐措说两人昨晚睡在一块,他又以为是他自己多想了。
都发展到这地步了,江拂是对孟执上心了也不一定。
唐措说:“行吧,我问问孟执什么时候能出院,到时候一块吃个饭。有个事要说。”
“可以啊。”
岳阳跟他聊完,把手机塞回上衣口袋里,想去放个水。
今晚这里在搞活动,来玩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哪哪都是人。
岳阳有点不喜欢,兴致不高。身旁的朋友要跟他一块去厕所,两个人从人群里穿过。
朋友说:“你最近手头上的事解决了吗?这几天喊你出来玩都喊不出来,也就今晚过来了。还是说你那个未婚妻管得严哦?”
“忙得就是解决未婚妻的事,”岳阳一提起祝何就很不耐烦,“不过以后没这个问题了,爷把她甩了。”
“我还以为能最先喝到你的喜酒,礼都想好要送什么了。”
岳阳笑着说,“你现在给也行,反正早晚都要给。”
朋友锤他一拳,“你可真会贪!”
两人前面就是拐角,拐角后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步伐很快,撞到岳阳身上。
岳阳被撞了本来也就是不高兴,等他看到撞他的人是谁后,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沉下来。
他堵着路,模样张扬,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容家的二小姐啊。”
容诚脸色铁青,几乎是立刻暴怒,“你他妈喊谁小姐呢?!”
“不能当男人,那不就是女人了吗?”岳阳恶劣地说,还问身边的朋友。
“岳阳!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岳阳一把把人拽到面前来,容诚以前算是个肌肉男,但自打容栩把他打成小小残废后,心理原因,他的身体素质直线下降。被岳阳这种精致的花花公子哥一扯,也没有还手之力。
这种情况,让容诚比被人甩一巴掌还难堪,他死死攥着岳阳的手,脸红脖子粗的。
岳阳跟他一比,无比气定神闲,说:“上回你把你姐送去给关松文那老东西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撞到我跟前,我看今晚被揍的人肯定是你了。”
“你为了容栩那个女表子对我动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试试呗。”
岳阳下一瞬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撞一下,问他一句:“再说一遍,谁是女表子?”
容诚被他这用足十成的力道撞了一下,脑袋都懵了,拳打脚踢地想让岳阳放开自己,嘴上还不肯服输,“我说容栩就……”
话没说完,岳阳扯着他的头发又是狠狠一撞,“说啊。”
容诚一次没学会闭嘴,岳阳就一次不饶他。
到后面,路过的人都过来围观,甚至还有人拿起手机拍照,岳阳的朋友把事情闹大影响不好,拉了岳阳一下,“这人太多了,你先收手。”
他都看出来了,岳阳这是不管容诚改没改口,都一定要让他尝到苦头。
容诚挨了三四下就受不住了,岳阳都没放过他。
岳阳眼都红了,听到朋友的劝阻,好歹没再把容诚往墙上撞,对墙壁上沾的鲜血也无动于衷,就这么拖着半昏不昏的容诚往里走。
……
江拂跟宁洄到了医院,从病房外看,灯还亮着。
江拂先推门进去,孟执不在病床上,房间里没看见人。她四处看了下,孟执这时候刚好从外面回来。
他身上穿着病号服,丝毫没减弱他身上那种特殊的感觉,反而多了种病态的冷。
这种感觉,在江拂和他对视时尤其明显。
江拂心跳快了快,说:“你去哪了?”
孟执没有回答,而是把视线放在宁洄身上。
宁洄依旧清润温和,与他问好:“孟先生,我听江拂说你住院了,正好我们两在一块,她说要来见你,我就一起来了,不会打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