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小沫上班之后，公司召开了评审会的预讨论会。
最主要是针对他们选定的这个新赛道，业务部门汇报三家集团公司调研的结果。
苏小沫全程旁听。
整体的结论是裴氏集团最安全，还款最有保证。
顾氏集团居中，而郑氏集团排第三。
可是郑氏集团能给到的价格更高一点。
风险定价本来就是这样。
郑氏集团的抵押物是办公楼，不好处置，愿意付更高的成本，不是最理想的客户。
“小沫，谈谈你的看法。”
主任委员突然点名苏小沫。
苏小沫清了清嗓子。
“我的意见是继续补充材料，搞清楚他们提供给我们的报表真实性。”
听到这话，业务部门首先跳了起来。
“什么意思？小沫，他们承诺肯定提供的是真实的。你觉得他们会造假吗？”
苏小沫沉吟了片刻。
“我不敢百分之百说他们造假，只是三家企业的风格不太一样，据我观察，郑氏集团非常激进，裴氏集团稳健发展，二家是上下游的关系，可是郑氏集团完全没有体量能够支撑裴氏集团的订单。
从他账面的融资来看似乎也不太够。
这就证明他有一些借贷被隐藏起来了。
他的财务报表上，其他应付款的明细披露不详。
我有些担心，他们会有不少的民间借贷。”
业务部门立刻反驳道。
“民间借贷作为民营企业一定会有，只要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我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苏小沫摇头。
“我并不是说不能接受民间借贷，而是要真实披露民间借贷的具体的成本和还款期限，甚至还有老板的人品也是要考虑的重要因素。
履约义务是否强烈，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主任委员点点头。
“小沫，业务部门有业绩考核的压力，中台部门有评审的压力。你在战略发展部，作为一个局外人反而可能更加客观。”
主任委员一锤定音：
“继续补充材料，把这几家企业的负债再重新摸一遍。
尽量多地掌握对我们有用的证据。”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50亿的融资额度也定下了一个最后的期限。
一个月之后要落地。
业务部门很高兴，但压力也很大。
高兴在于公司终于愿意往这个赛道上挺进了，而且一下就给了50亿的额度。
压力大的是民营企业很难搞。
苏小沫和业务部门一起埋首在郑氏集团的那一堆账里。
其他应付款账上记得很模糊，除了几个大类之外，后面连原始附件都没有，这明显是有问题的。
企业会计给他们列出了一系列的明细，看上去很正常，都是一些合作厂商之间的资金往来。
郑方杰一直站在玻璃门后，看着里面的动静。
“郑少，都安排好了。“
郑方杰点头，端了杯咖啡推门而入。
他在苏小沫的身边坐下。
“其实就是给我们的货款，收的定金，年底再结转收入。”
定金？
谁会付那么大金额的定金？
我信你个鬼。
咖啡的香味飘了满屋，苏小沫旁边的同事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差不多时间到了，先去吃饭，我具体和你们解释。”
郑方杰领着他们来到了A市的一家黑珍珠餐厅，这里平时都很难定位置。
郑方杰明显是这里的常客。
酒过三巡，在场的人都喝得有些微醺了。
苏小沫一直警惕着之前酒桌上的阴影，她这次坚持没喝，只抱着饮料和其他人寒暄着。
这次郑方杰倒是没有故意灌酒。
重点的攻克对象是业务部门的几个同事，一群人在酒桌上称兄道弟，似乎已经成了多年的好友。
饭后郑方杰安排了第二场。
刚坐下来，郑方杰双手一拍，立刻鱼贯而入了好些个姑娘，一人挑了一个男人坐在旁边。
郑方杰自然地坐在了苏小沫的身边。
有人唱歌，有人玩游戏，包间的氛围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小沫，以前的事儿都是我不对，我今天郑重地和你道歉。”
紧接着，他在桌上摆了六个杯，子把桌上的一整瓶的洋酒分在了杯子里。
“小沫，我这个人确实玩得有些花，但我在正事上从不含糊，我们集团这次的贷款还是要请你帮忙。”
他说得十分诚恳，和苏小沫之间的距离也拿捏得正好。
苏小沫震惊地看着他把一整瓶的洋酒都喝进了肚子里，一滴都没剩。
郑方杰喝完之后，心里难受，冲到了外面的洗手间吐去了。
苏小沫也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去外面透口气。
外面的走廊上没什么人，她一直走到了洗手间门口。
有个男人挡在了苏小沫的面前。
“美女，跟哥哥一起玩呀。“
这个人长相十分猥琐，摇摇晃晃，满身的酒气，明显喝醉了，
苏小沫向后退了一步，想要绕开他。
还没走进女卫生间，这个人突然上手。
一只手捂嘴，另一只手拉胳膊，把她拽进了男卫生间。
苏小沫吓得花容失色。
猥琐的男人借着酒劲，想对苏小沫欲行不轨。
苏小沫拼命地挣扎，可毕竟女性的力量有限，很快她被摁在了墙上。
男人喷着酒气的那张臭嘴，眼看着就要亲下来。
苏小沫绝望地闭眼尖叫。
预想的没有到来，苏小沫感觉摁在自己身上的手一松，紧接着砰砰两声，猥琐男人和另外一个人扭打了起来。
“妈的，找死！“
郑方杰像个护主的犊子，拼尽了全力，将这个男人按倒在地。
他骑在男人的身上，对着他的脸狠狠的就是两拳，猥琐男人也不示弱，将头偏向了一边，一个翻身将郑方杰压在了身下。
随后一记重拳，对着郑方杰的肚子捶去。
郑方杰捂着胃半天没缓过来。
可他仍然咬着牙，用膝盖顶翻了身上的男人，将男人死死按在水池边，掐上脖子。
此时的郑方杰和平时大不一样，他双眼通红，像一只正在搏斗的野兽，誓死要咬断对方的脖子。
苏小沫赶紧上前拉住他。
“郑方杰，你冷静一点，我已经没事了，别打出人命来。“
郑方杰被苏小沫拉开，还是对着这个男人继续发狠。
“我看你是活腻了，敢在这里闹事，告诉你这女人是你碰不得的。“
郑方杰拉着苏小沫走出卫生间。
没想到身后的男人缓过劲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刀，对着苏小沫冲了过来。
郑方杰反应很快，一把将苏小沫推开，那把刀深深地扎进了后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