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安歌王的包间那里,传来一声干涩的咳嗽,“我记得这首歌,这是你们汉人的国歌,以前从上面掉下来的凡是你们汉人,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唱这首歌。。。”
我立刻昂首挺胸,激昂地说:“因为我们是炎黄子孙!是龙的传人!我们汉人无论到哪里,在何处,都记得自己的身份,都热爱自己的祖国!我们都有一颗火热的!中国心!”
“噗!”不知道谁喷了,我看向那边,金纱似乎因为他喷微微掀起,露出了涅梵擦拭嘴角的脸,他像是把酒喷出来了,我无语地看他:“天王~~你可也是汉人捏,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子孙,给点面子好不好~~”
纱帘垂落时,露出他绷紧抽眉的脸,那副神情我认得,以前我讲冷笑话时那群哥们儿都会露出这种表情,然后别人问起时,他们一个个都说:我们不认识她,她不是我们这伙儿的。
看,这就是交友不慎的下场。。。尤其是男生,特别容易“甩脸不认人”。。。
殿堂里因为我唱了国歌后,变得异常安静。下巴脱臼的玉音王渐渐合拢下巴,像是半天也说不出话。
我有点紧张地看向周围,这程度不亚于毕业面试。
每个包间都是异乎寻常的安静,沉寂片刻后,从阿修罗王那里传出了不耐烦的话音:“还是把她砍了吧。”他的语气像是把我砍了最省事,留着只会给他们添麻烦,让他们蛋疼。
伏色魔耶,不对,是色魔!我记住你了!
“恩……你们的意思呢?”玉音王懒懒扫视众人。
“我来问。”从安歌王包间的旁边,传来了安羽带着玩意的声音,“那你可会跳舞?”
“会!我会!”
“哦?”玉音王显然比之前更加感兴趣,一下子坐起睁大眼睛看我,“跳一段本王看看。”
“哦……”我上前两步,在音乐声起的时候,开始用一只手跳老师教的肚皮舞。
可是,渐渐不对了。
只见玉音王的脸越来越沉,妩媚的水眸中划过了浓浓的杀气,让他不再像妖娆的美人,而是可怕的美杜莎。
他倏地扬起手,音乐立刻停止,紧跟着,他抓起面前的一只玉杯直接朝我愤怒扔来:“你居然把肚皮舞跳地那么难看!”
“啪!”玉杯在下面跪地的凯西和婢女面前摔个粉碎,婢女们立时惶恐伏地,就连先前抓我的侍卫也赶紧下拜,惶恐大喊:“王息怒――”
玉音王用手中的金手指不停地指我:“给我拖出去砍了!砍了!砍了――”这完全不同的激动的喊声让我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只因我跳了几步就让他勃然大怒?
“真是找死~~~”安歌那里传来嘲讽的话音,“玉音王可是这里的舞神,你在他的面前居然把舞跳得那么难看,可以说是亵渎他,不是找死吗?”
什么?玉音王是舞神?
我朝玉音王看去,他的脸色真的不是一般地阴沉,真的像是我破坏了他心目中最神圣的东西!
“等等,我还会讲故事!”我被侍卫拖到门口,我死死抓住描金的门框不放,“我会讲很多很多故事,不如我讲《一千零一夜》哈。”
“哈哈哈哈――她居然想跟我们讲《一千零一夜》?哈哈哈――”安羽在他的包间里哈哈大笑,“大家可都听见了?她居然想讲一千零一夜,她不知道我们这儿还有《天方夜谭》的手抄本,真是可笑,一无是处,原本看她反抗敢杀夜叉王还觉得有点意思,现在看她那副怕死的模样真是觉得无趣,砍了砍了。”
“我早说砍了,在这里聒噪烦人。”阿修罗王趁机再踹我一脚。
我急了,又急又气,我已经卑躬屈膝了,可是这帮人毫不尊重我,对了,他们就是不会尊重人,这里一看就知道还是奴隶或是封建制什么的,像我们这种人的生命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我终于也忍无可忍地生气起来,面对他们大喊:“够了!砍砍砍!你们就知道砍人,我是怕死,因为我只有一次生命,你们不老不死,身上砍几刀都没事。但我不是!我一刀下去就真没了!那时就算你们把我的脑袋和身体缝起来想陪你们玩,我都动不了了!我就只能是一个,一个人偶,一个摆设品了!至少,现在我还活着,虽然歌唱得很烂,舞跳得也不好,但至少还能说话,可以跟你们说说上面是怎样地变化……”
“真没趣~~”安歌无聊的话音从他的包间而来,金纱后他挥了挥手,纱帘被婢女挂起,露出了他今天淡紫色的胡服和一头雪亮的白发,银瞳里满是无聊和厌倦,他伸手打了哈切,“上面的事你们掉下来的人跟我们说了很多,什么飞机大炮电子产品,不过十年,能有什么新意?”
“十年?这么说上次掉下来的是十年前?”
安歌翻着白眼像是算日子:“差不多的,那时正好是公元两千年。”
“2000年?大哥,现在是2013年了!”我大声地,郑重地说,“您知道上面的发展有多么迅速吗?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了,而是瞬息万变!”在我铿锵有力的话音中,安歌身边的安羽也让婢女拉起了纱帘,当他们边上的包间也拉起纱帘时,我看见了鄯善王微笑的脸。
他温柔而正色的目光像是在给我打气,似乎在告诉我让我继续下去,上面世界的变化远比唱歌跳舞更能让王们产生兴趣。
现在,右边的纱帘全数掀起,只剩左边的,我继续说着:“2000年电视机是这么厚的,现在电视机已经变得这么薄……”我一边说,一边比划,“2000年手机是彩屏的,现在手机是触屏的!而且防水!”我下意识地摸腰部,“我手机应该还在我衣服里,等拿出来我给你们玩,只要用手指就可以下达各种命令。”
“触屏?”左边的第一间纱帘终于掀起,正是和我一样的汉人:涅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