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现在是你么?”暮筝鼓起勇气试探性的问着眼前的女子,并用颤抖的手指缓缓拨开凝的发丝。
他觉得浑身的皮肤毛孔处于紧绷状态,有些犹豫,不知道静凝会用何种脸孔出现在自己眼前……
突然,他觉得好像有人在拉扯他的衣角,起初他还没太在意,但是那拉衣角的动作越来越大,引的他不得不往下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一张惨白的小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头大大的婴孩,一手抱在胸前,卷曲成一团。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是面却空洞洞的,是没有发育完全的双眼,那眼眶中黑压压的一片,好似深渊般深不见底。而另一只小手则从静凝的腹中伸出正在拉扯着暮筝的衣角……
这个婴孩不就是影片中雨潼画的那个孩子吗?恐惧再次涌上心头,慌乱中暮筝猛的推开了静凝,只见她毫无反抗的仰头重重的倒下,正巧倒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地上的晶莹由于突如其来的压迫朝四周溅开……但是不巧的是有一片玻璃残片十分不安分的随着她体重的压力下,渐渐刺入了她细嫩白皙的后颈项……
顿时,深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后颈处缓缓流出,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晕染出一副奇异的画作,鲜艳妖娆但又触目惊心。静凝面前散乱的卷发从她的面颊划落,贴在地面粘稠的液体上。一张惨白的俏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痛楚。双眸中倒映着吊顶上那晶莹的大吊灯,不知为何摇摇晃晃。
而暮筝也条件反射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恍惚的用手胡乱的在面前拍打着什么,瞬时,他觉得眼前的世界天昏地暗,再也看不到,再也听不见,直到精疲力竭后一个趔趄栽了下去……
其实他面前什么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某人制造的幻觉假象,但是却不包含地面上的狼籍的碎玻璃残片和一滩醒目的血迹。
那晚,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静静的躺着一男一女,一切都是那样宁静。
忽然起风了,很大的风。似乎飘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风铃声。窗上一直挂着一只风铃,由于没有了风,它就只好委屈的在那里,以至于快被主人遗忘,那悦耳的声音曾经沁入心脾。
那风铃是前不久离去的朋友的。是她寂寞了吧,还是怕谁将她忘记了?让风铃送来对谁的思念?
静静的,没有话,任那风铃轻轻的低诉,叮铃……叮铃……风和铃碰撞出的火花敲打着谁的心。
餐桌上的花瓶旁,散落下最后一片黑色郁金香的花瓣,只留下光秃秃的花茎。似乎预示着昨天还是今天,当心中伤口绽开,鲜血流过你们的胸膛,溅到别人的心里时你们悲伤,你们流泪,你们把伤口撕裂,却不知道怎样将它愈合。那种让人心碎的绝望,是不是已经深深地种到了你们的灵魂,到死都无法摆脱?
爱,是一次心灵之旅,在这漫漫无期的旅途中,没有轨标,没有灯塔,心灵便是我们唯一的导航。爱,是永恒的。但是伤痛呢?
***
今晚的月色将黑夜照淡了,淡如烟,淡如雾,山也虚无,树也缥缈,人也恍然……
朗琦把雨潼重重的摔在床上,她大叫:“你要干什么啊?之前不是已经给过你了么?你不要太过分了!不要逼我恨你!”
“没你在边上我睡不着。”朗琦说着已经跑到床边,丝毫不理会她的警告,他只觉得此刻心烦意乱。
‘他那是什么意思?’雨潼一骨碌爬起来,却被朗琦一把摁住了:“别乱动,只是让你躺边上,你慌什么。”
“我……我也睡不着。”
“那就躺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