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镇定转身,企图绕开他走向门口,他却堵住她,一步一步逼她后退,直至臀抵住洗手台边缘。
退无可退。
她的脸几乎撞上他的胸膛,深色西装衣襟笔挺,清冽乌木沉香混合着烟草味,又禁又欲。
男人粗粝的掌心捧起她半边脸颊,拇指指腹摩挲她的唇,“跟他做、过了?”
温妤直视他眉眼,“是。”
顾淮时眯起眼眸,抬腕看着机械手表,嘴角勾起戏谑,“时长五分钟,你的性福堪忧。”
温妤一噎,又道:“您这么爱窥探别人的隐私?”
讽刺他跟踪她。
顾淮时笑了,“人尽皆知的事,也叫窥探?”
“众目睽睽,顾家培养出的大家闺秀,在秦家就迫不及待跟人干柴烈火,腰带松得很,顾家家风可窥一斑。”
温妤被他堵得哑口,也真怕自己给顾家蒙羞。
顾家是红色权贵,家风严谨。
顾淮时扣着她的肩头,将她转了个身,她双手下意识撑着台面,稳住身体。
她弯腰的同时,宽松旗袍绷起浑圆弧度,看得男人眼窝一热,大手摸了上去。
温妤头皮一麻,抬眸瞪视身后的男人,“你——”
“后面一片皱巴巴,你打算就这样出去,坐实流言?”男人深眸盯着镜子里的她,说话间,手指一下一下抻开橘红绸布。
温妤咬了咬槽牙,“我自己来!”
顾淮时拧开水龙头,打湿西服口袋巾,展开,朝那片褶皱上一贴。
一片湿凉,温妤打了个哆嗦,“你、干嘛?!”
顾淮时大掌按着她的后腰,往下摁。
温妤有一瞬的恍惚,这样的画面,仿佛前世……
顾淮时凝着她耳后泛起的红意,唇角微勾,贴近她耳畔,嗓音哑了几分,“你在想什么?”
温妤暗暗收敛心神,冷他一眼,“是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黑眸闪过一丝狡黠,“干你所想的事。”
她呼吸一顿,下意识想逃,他逼近,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
顾淮时继续逗弄她,“你究竟想到了什么,这么慌?”
温妤这才明白,上了他的当。
她正色,“傅哥该找我了,我要出去。”
顾淮时面色一沉,将她的腰往下一摁,拿过墙上的吹风机,打开暖风档,吹上她臀上那片湿淋淋。
温妤这才明白,他把她旗袍弄湿,是要吹平褶子。
像是熨斗。
这种事要一边抻开褶子,一边吹,她没办法自己来,只能耐着性子等。
不经意的抬眸,镜中的画面,很难不令她浮想起前世。
男人最爱在镜子前,从她身后掐着腰,一边欣赏镜中含羞的花苞,缓缓绽放,逐渐盛开成一枝出墙红杏。
温妤猛然回神,下意识扭腰要挣开。
顾淮时摁住她的后腰,漆黑深眸直视她,“你又在想什么?”
他面无表情,矜贵稳重,反观她面红耳赤。
“我,我没……”她舌头打结。
顾淮时骤然关掉吹风机,拉起她,转过脸,捧住她后脑勺,俊脸欺下。
温妤及时别开脸,“请你自重!”
男人的唇擦上她的脖颈,“是你对我想入非非。”
“我没有!”
顾淮时狠狠咬住,丝丝甜香沁鼻。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
温妤躲远他,脖子处丝丝火辣的疼,她照着镜子一看,雪白脖子上,草莓印鲜红刺目,隐约看到牙印。
她懊恼地咬了咬槽牙。
身后传来男人幽幽讽刺声,“你真相信那个傅西洲,狗改得了吃屎?不怕染病?”
镜子里,顾淮时长身玉立,站在卫生间磨砂玻璃门边,嘴角叼着烟,隔着青灰缭绕的烟雾,似乎正睨着她。
烟雾模糊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温妤忖着他的话,明白他是挖苦、轻蔑她,并取个乐。
她透过镜子,直视他眉眼,“谢谢小叔关心,傅哥身体很健康,我爱他,也相信他。”
其中,“我爱他”“相信他”两句说得掷地有声,信誓旦旦。
顾淮时咬紧了烟蒂,漆黑深眸紧紧盯着她。
温妤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意,莫名的同时,绷紧了神经。
烟蒂断开,尝到苦涩,顾淮时回神,摘了香烟,轻蔑一笑,“我该夸你单纯,还是蠢?”
音落,转身开门,“嘭”的一声响,矜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温妤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看到脖子上的吻痕,眉心又皱紧,她往上拉旗袍立领,挡不住,粉底擦了一层又一层,才勉强能遮盖住。
之后的宴会,她表现温婉端庄,没再跟傅西洲有什么亲密举止。
好在他们不是什么焦点人物,没人在意他们做过什么。
宴会散去,她上了傅西洲的车。
明暗交织的光线里,傅西洲一双桃花眼放肆打量她,从白皙脖颈上暧昧的吻痕,到她那张眉目清冷的脸。
喉结滚了滚,他漫不经心道:“姑娘,看不出来啊,哪位啊?”
温妤冷他一眼,“傅先生,你管多了。”
傅西洲心里莫名窜起邪火,倾身扣着她的下巴,就要吻她。
温妤倏地躲开。
男人拧眉,“一个吻,一万,怎样?”
都不用演戏了,这家伙怎么还要吻她?
温妤再次冷眼瞪他,“我不卖。”
傅西洲冷静下来,他也从不强迫女人,上身回归驾驶位,语气慵懒,
“姑娘,那咱俩今晚的账,算是扯平了。”
温妤愣了愣,想反驳他,又不想多掰扯,“扯平。”
这傅西洲敢勾搭秦家寡妇,绝非善茬。
一般的草包花花公子,只会养小明星,玩玩外围女的,不敢冒险碰禁忌。
只是学费……
过些天订婚的时候,她应该能收到一些长辈的红包什么的,能攒不少钱。
温妤的这个想法,在回到顾家后,有所动摇。
她站在养父母房间门口,本想和养母打个招呼的,还没到门口,就听养母抱怨说,顾淮时不肯出陪嫁的钱。
“傅家给他们小两口置办了一幢京西的别墅,咱顾家起码陪一辆红旗车吧?我都准备去提车了,三弟说,一个养女,不必铺张。”
“妤儿是我当亲闺女养着的,也算是顾家的人,怎么不配风光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