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参悟出来的?你有那般智慧?须知金乌化虹之术乃是那贼鸟厮的看家本领,在大荒世界仅此一家,若那么容易被人参悟学去,金乌化虹之术早就烂大街了!”白泽脑袋凑过来,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来,详细说说,这神通你是如何炼成的,老爷我帮你参谋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杨三阳额头见汗,揉了揉脑袋,将地上的息壤收起,一巴掌将白泽凑过来的脑袋推开:“这神通你学不会。”
“你这低等的小蛮子都能学会,我又岂能学不会?简直是开玩笑!”白泽顿时不服,挺着脑袋道:“你不教我,怎么知道我学不会?”
“欲练此神通,必然要先修炼出太阳真火。你若有本事去三足金乌的身上拔下一根鸟毛,我传授你此神通倒也无妨!”杨三阳眼中满是戏虐。
“你……算了……”白泽摇摇头,顿时泄气,他要是有本事去拔太一的羽毛,早就吊打神帝魔祖了。
“你小子自己修炼吧,老爷我要走了,去不周山中与后土尊神说一声”白泽郁郁寡欢背负双手,面色忧郁的走出山洞外,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蓝天白云,身形直接化作清风消散在天地间。
“这厮,虽是先天神圣,但心智却不太成熟!想一出是一处!”杨三阳摇摇头,自筐篓中掏出一根得自于太清两仪微尘大阵的灵药,放入口中啃了几口。
下一刻磅礴精气神在体内炸开,然后只见杨三阳周身毛发犹若被甘露滋润的枯枝,转眼间变得晶莹如玉,仿佛是一根根柔软的玉石在风中漂浮,所有灰败之气尽数消散不见了踪迹。
本来干瘦的身躯,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起来,变得重新神采奕奕,整个人周身不经意间流露出磅礴的生机。
“不愧是亿万年的灵药,好强大的药效,整个人简直要被撑碎了!”杨三阳周身气机流转,盘坐在地陷入定境,开始运转呼吸法,不断将体内磅礴的精气神灌入先天混沌元胎之中。
伴随着杨三阳呼吸,冥冥中一股奇妙的力量流转,先天混沌元胎中一部分力量分散而出,没入其元神心口处。
孕育八卦炉!
他已经将那无数先天息壤炼入了元神,此时法相正在出手,按照某一种玄妙的方法,祭炼着体内的八卦炉。
“想要祭炼出八卦炉,便要修炼出三味真火!”杨三阳眼中露出一抹神光,下一刻体内法则本源震动,口鼻间精气神三宝汇聚,然后被其一口吞入鼻窍内。
时间匆匆不计年,杨三阳闭关苦修了不知多少年,这一日钟声响起,将杨三阳自修炼中惊醒,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天边,双目内露出一抹迷蒙:“多少年了?”
“足足过去了五百年,八卦炉还是没有炼好!”杨三阳站起身,下一刻化作金虹冲霄而起,盘旋在大山间,然后落在了祖师讲坛前。
童子依旧是百无聊赖的依靠在青石上晒着太阳,瞧见杨三阳后不由得愣了愣神:“你这是怎么了?”
五百年过去,杨三阳变得更瘦了!瘦的皮包骨头,近乎于一只骷髅,身上肋骨清晰可见,两只眼眶凹凸下去,颇为恐怖。
瞧着犹若鸡爪一般的手掌,杨三阳无奈的对着童子摊了摊手:“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却不得不如此。”
“看你如今肉体凡胎,仿佛被废了修为,但我却总觉得你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很不一样!”童儿凑上前,盯着杨三阳上下打量:“怪哉!怪哉!你的呼吸犹若是蕴含着风雷,仿佛开天辟地,教我的元神都为之震动,你到底参悟出了什么?”
参悟出了什么?
炼化先天混沌元胎,这一切都近乎于形成了本能,呼吸间便是一次混沌生灭,虽然杨三阳有心收敛异象,但是却依旧有残余气机泄露而出。寻常修士到不觉得,那些真正修为高深莫测之辈,却觉得杨三阳呼吸间似乎蕴藏开天辟地,有无匹伟力收敛其中,包含着大威严。
“我也不知,只是参悟出了一门呼吸法而已,用来锤断元神,便成了如今这幅样子!”杨三阳无奈的道。
童儿口中啧啧有声,面露惊奇之色的抚摸着杨三阳周身筋骨:“你随我来吧,祖师有事要见你。”
“祖师要见我?”杨三阳一愣。
“因为先天灵根的事情!”童子低声提醒了一句:“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小动作,祖师没有看到?”
杨三阳闻言心中一惊,却是不动声色道:“请师兄赐教。”
“没什么大事,你莫要紧张!”童儿笑着道:“这些年祖师出门,又收了十几个弟子,有两个似乎是有些气数的奇异之辈,有时间带你去看看。”
说着话,二人来到大堂,却见祖师手中捧量天尺,正在祭炼法宝。
“祖师,道果来了!”童儿对着祖师恭敬一礼。
杨三阳闻言连忙跪倒在地,恭敬的道:“师傅!”
“起来吧!”祖师闻言收功,将量天尺塞入袖子里,然后看向下方的杨三阳,眼中神光流转,露出惊奇之色。
“祖师,弟子可有不妥吗?”杨三阳下意识问了一句。
“到无不妥,只是万万想不到,你竟然真个成了气候!你身上的隐秘,纵使是连我也看不透,你的命运已经不可预测!”祖师笑看着杨三阳:“且起来,为师坐下诸位弟子中,怕你日后潜力最大,能走多远我亦不能确定。”
“弟子当不得老师夸赞”杨三阳不敢起身,依旧跪倒在地。
“你呀,就是太过于小心谨慎了,心中的杂念还是有些多!”祖师瞧见小心谨慎跪倒在地的杨三阳,不由得摇了摇头。
“弟子崛起于微末,能以蛮族成道,修行至今朝这般境界,全凭兢兢业业每一日小心谨慎的活着!”杨三阳赶紧开口解释了一句。
祖师闻言摸摸胡须,他知道杨三阳的难处。
“罢了!那你便跪着吧!”祖师摇摇头:“你在山中的小动作,却瞒不过我。你那手段有些精妙,害的道义修为不稳,迟迟不得寸进,这般手段在哪里学来的?”
杨三阳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道:“弟子是自己平日里琢磨出来的。还请祖师恕罪,弟子是心中实在气不过,咽不下那口恶气。还望祖师原谅弟子一次,弟子感恩戴德,日后再也不敢施展小手段了。”
祖师闻言摇摇头:“你莫要如此惶恐,道义夺你机缘,你却并未对其下杀手,只是折磨他,却已经超乎了我的预料。”
“啊?”杨三阳闻言一愣,祖师的反应叫他摸不着头脑。
“大千世界,一饮一啄皆为因果,我看你之所以为难他,非是为了机缘被夺,更多的是夹杂着儿女私情!”祖师目光如剑,叫杨三阳本能低下头,连忙认错:“祖师法眼如炬,弟子知错了。”
“为师对你期望颇高,你岂可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白白误了道心?”祖师面色严肃。
“可弟子对师姐一见钟情……”杨三阳唧唧艾艾道。
祖师闻言摇摇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看你日后必然会因此事牵扯出无数的麻烦。”
祖师伸出手,略作起算:“你还是早早放手吧,莫要沉迷其中,你与道缘虽然有缘,但此缘非彼缘,你二人修不成正果。她对你只有入道之缘,并无夫妻之缘。你趁早断了念想,免得自误。”
“啊?”杨三阳闻言如遭雷击,身形恍惚瘫软在地:“祖师莫不是诓我?”
“你与道缘究竟有没有夫妻之缘,你自己怕是再清楚不过,莫要自欺欺人了!”祖师目光如剑。
“可是弟子不甘心啊!弟子一定要与道缘师姐做一世夫妻!”杨三阳眸子里充斥着一抹倔强。
“只怕福缘变孽缘,到那时不可收场!道义借道缘气数,道缘借你气数,你最后只怕是会与道缘双双陨落,尽数成全了道义!到那时悔之晚矣!”祖师盯着杨三阳。
“啊?”杨三阳闻言心中一惊:“借运?如此恶毒手段,祖师怎么还容他留在山中?”
“借运也是我辈修行中人渡劫的方法,算不得恶毒,只不过取巧而已!我看你资质不错,不想因此埋没于你,所以今日点醒你,只希望你见好就收,斩断与道缘的瓜葛!”祖师语重心长的道。
杨三阳闻言面色惨白,瘫软在哪里说不出话。
“你稍后便解了道义的劫数,给其五百年责罚,已经够了!终究是我灵台方寸山弟子,却是不可同门加害!至少在山中不可如此!”祖师慢慢闭上眼睛:“你且退下吧。”
“是!弟子多谢祖师指点迷津!”杨三阳失魂落魄的走出后院,身躯颤抖没有力气,整个人跌跌撞撞,弄的满身狼狈,最终扶在庭院中的大树上,喘着粗气。
“唉!”童子叹息一声走来:“祖师绝不会害你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在做断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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