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要上供的东西做什么?
这黑公鸡我倒是知道,黑公鸡是专门用来镇邪崇的,有些厉害的公鸡血,会让邪崇不敢近身,用此法来对付养尸之地里的阴煞之气,倒也是正常。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唐斋就喊了我一声,将方才割手的匕首塞进我手里,说要教我开棺。
我无奈摇头,开口解释道:“唐叔,不用您教,开棺这活儿,我会,以前跟着我爷爷也不是一事无成的,这点小事还不在话下。”
唐斋一挑眉,眯眼一笑,“我教你的开棺,跟你爷爷教你的可不太一样。”
“你说你能开,那你就先开给我看。”唐斋走到一边,一副想看我表演的姿态。
我心中有些困惑,没想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开棺不就是那几步流程,难不成还有别的法子?
见他让出位置来,只觉得他是在考验自己的能力,便抓着那把匕首,走上前去,按照以前爷爷教我的法子,就撬起了其中一根棺钉。
寻常就算打得再牢的棺钉,利用巧劲,总能撬起来。
可这棺材的棺钉,却有些不太一样,我撬了近乎大半个小时,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撬不动一颗。
最后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也是怪了,这棺钉就像跟棺材长在一起似的,愣是怎么都撬不开。
我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唐斋,问道:“唐叔,这棺钉怎么就是撬不动啊?”
这会儿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既然开过这么多棺材,都没出过什么意外,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那肯定就是这棺材的问题了。
见状,唐斋才走过来,哼声道:“小子,我早就说了,你是搞不定这棺材的,说了让我来教你,你自己还偏要逞能,白费力气了吧?”
我挠了挠头,只得将匕首还给了唐斋,满头雾水道:“唐叔,到底怎么回事?您就别跟我打哑谜了,这棺材看起来可不像普通的棺材。”
唐斋扫了我一眼,才绕过棺材,走到我对面,开口道:“自然不是普通的棺材。”
“方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棺材是他人豢养出来的养尸棺,养尸,即是养煞,你就没瞧见棺材外边的那层凝固的人血涂层,阴煞加持,就成了凶棺,外边的阴气与里边的煞气相冲,自然压得这棺材无法重见天日。”
唐斋微眯眼,“本来么,不用上这人血涂层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只不过这背后下局之人能力并不够,怕无法操控棺材里头的东西,让它跑了出来,造成更大的影响,保险起见,才用人血为涂层,压住里边的煞。”
“可见,这下局之人也没有多高明,不过是些只会躲在背后使手段的宵小罢了!”唐斋冷笑道。
听到这里,我有些担忧问:“既然这棺材里的东西这么厉害,那我们若是开了棺,里边的东西跑出来害人怎么办?”
要知道这工地附近可就是一片住宅区,万一这煞物跑出来,肆意害人,那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唐斋微眯眼,瞥了我一眼,哼声道:“臭小子,你这是低估了你叔的能耐吧?不管开不开,都是要将这棺材里头的东西给解决掉的,否则只能治万家的燃眉之急,完全治不了根本。”
“就算搬走这棺材,万家的工程继续进行,还是会遇上别的麻烦。”
“问题不仅仅在这棺材上,而在这棺材里头的东西!”
“我若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对万氏集团下了咒,不解决掉里边的煞物,就算工程完成了,万家也会破产。”
我心头一惊,下咒?!
这种害人的咒术,向来是从东南亚那边流传过来的,因为这种咒术太过阴险狡诈,大多数都是对自己的仇家用的,很少会用在普通人身上。
万永寿不过是个区区的房地产老板,就算在商业上树敌,也没必要用这样恶毒的咒术来陷害他吧?
况且用上这样的咒术,几乎是杀敌一千自损五百,对自己的阴德有亏,也容易招惹上一些脏东西。
“小宁,拿着!”
我心中正思索着,唐斋却忽然将他的布包塞到我手里,就见他直接用匕首往中指割去,中指血快速涌出来,唐斋果断将手按在了其中一枚棺钉上边。
人血很快就涌入了棺材里,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牢牢地镶入棺材的棺钉,居然缓缓松动了,用匕首轻轻一挑,它就自动松开了。
“成年男人身上的阳气能破除棺材外边的阴煞,你下次若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直接用自己的中指血开棺即可。”唐斋神色淡然,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按在另一颗棺钉上,开口道。
话落,他就走了回来,将匕首塞到我手里,“好了,该你了。”
我瞪大眼睛,瞅了瞅他,又看了看我自己的手,这是想用我的血开棺不成?
见我磨磨蹭蹭的,唐斋不耐烦地夺过匕首,直接就往我两只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强行抓着我往另外两颗棺钉上按,不耐烦道:“一个大男人,这点痛都受不了还算什么大老爷们?”
“喂喂喂!”
我还没回过神来,两双手就感觉到了一股灼痛的感觉,痛得我龇牙咧嘴,再收回手,唐斋已经将那四颗棺钉都撬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伤口在压上那几枚棺钉后,像是碰到灼烧到几十度的烙铁一样,甚至在伤口留下了一道通红的痕迹。
我擦了擦手,也只当是自己方才的错觉,那伤口不深,不过片刻之后就愈合了。
再抬头,唐斋并没有立即开棺,而是等准备供品的工人回来。
我们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见万永寿拎着只黑公鸡,满头大汗地从工地门口一路小跑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工人,手上都拿着些纸元宝、纸钱以及供香之类的东西。
“唐先生,您要的东西,我们给您带来了。”万永寿笑眯眯地将黑公鸡放在棺材边,也看到了地上的棺钉,面露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