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狗哥!别跟他赌了,玩的太大了!”
“是啊,别赌了,如果被肆爷知道我们没法交代!”
阿莱和阿耀已经彻底慌了手脚,他们拽着细狗,真想将他强行拖出赌场。
但很快,赌场的几名大汉就搬着筹码和字据放在了细狗面前,在如此多赌客的注视下他已势成骑虎,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在这里画押签字,这十万元的筹码就是你的了。”
魁梧壮汉面无表情的说道。
细狗将心一横,咬了咬牙,在手上沾染了一些红色印泥,重重按在了借据上。
只不过当他抬头想寻找柳青做最后确认时,却看不到自己新交的那个朋友了。
细狗也没在意,既然气氛已经被烘托到这个份上,有没有人帮他都得继续下去,退一万步讲,即便没有庄家的帮助,他细狗也不一定就会输啊。
“妈的......老子跟你十万!发牌!”
细狗非常豪迈地将筹码推出,两人超过二十万的筹码在赌桌上堆起了一座小山,而周围赌客们起哄的嚎叫声也将气氛烘托到了顶点。
“好~~~两位客人请就坐。”
庄家抬手开始洗牌、发牌,周围的喊声也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细狗和那胖子身上。
“哗啦~哗啦~”
两张由兽骨制成的黑色长方形天九牌放在了细狗和对手面前。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而处于聚光灯最焦点的两人更是面色凝重。
他们接到牌一点一点用手向外搓出,仿佛他们搓的越用力牌面就会越大似的。
细狗额头的汗珠不知不觉间向下滚落,阿莱和阿耀也瞪大了眼睛,攥着拳头。
然而当细狗手里的一副牌显露真容之后,他整个人瞬间原地跳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这死胖子......来呀!双天!老子是双天!!”
细狗这一刻兴奋的都能飘到天上,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出入赌场里所开出的最大的一次牌型。
天牌,这可是天牌!看着那错落排列的六红六黑骨牌牌面,细狗整个人如同战胜归来的将军,享受着万人夹道欢呼的场景。
“天牌......真的是天牌!狗哥赢定了,我们赢定了!”
刚刚还劝细狗见好就收的阿莱阿耀,此时也仿佛见鬼了一般,开心的原地蹦跳。
“喂喂喂,我说你们三个乡巴佬,老子这还没开牌呢,你们高兴个什么劲儿?看好了,丁三配二四,至尊宝~~~我压你天牌一头啊,扑街,跟我玩儿?老子玩死你!哈哈哈哈~~~~”
胖子牛半山将自己手里的骨牌翻了个面,只见他其中一张为单数最小的两点,另一张十点为白色。
“什么?至尊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同一场赌局开出天牌和至尊宝?!这......这里面有诈!”
正在疯狂庆祝的细狗就仿佛被天空中降下一道霹雳击中,整个人定在了那里。
当他看清楚胖子手里的牌型后,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被算计了,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本身开出天牌的几率就小之又小,而开出至尊宝的几率更是可想而知,但一局比赛里同时开出天牌和至尊宝就一定有问题!
“喂,臭小子,至尊宝大过天牌,你该不会连这点规则都不懂吧?还学人家来玩牌九,愿赌服输,你赢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有问题?你到底输不输得起?”
“不对......这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柳兄~~~柳兄你在哪儿~~~?”
细狗开始到处寻找柳青的身影,他心里还存着那么点侥幸,认为是庄家把牌发错了,那副至尊宝本应在他手里的,却发给了对面的胖子,不应该是这样啊。
十万美金,那可是十万美金!让他到哪去找这么多钱赔给别人?你就是把他用刀拆成骨肉卖到菜市场也凑不够这么多钱呀。
“嗯?怎么,想反悔?你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借据的,如果这钱还不上你们就休想离开!来人,给我把他们三个关起来!”
“不对......不对!我是肆久堂的细狗,你们敢关我肆爷不会饶了你们的!柳兄~~~柳青!我和柳青是兄弟!你们叫他出来一问便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有误会~~~~~”
赌场里的壮汉们根本不听细狗在说什么,两人一左一右,将他半拖半拽的拉到了后堂,阿莱和阿耀也是同样的下场。
就在三人被强行拽走之后,赌场里的欢呼声很快平息了下来,那个长相愚蠢的胖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一刻,他哪里还有半分愚傻的面相?眼神里闪过的精光如同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牛半山,此人正是唐人街唯一可以与鬼手齐名的赌术高手,可惜细狗不认得他,一脑袋扎进了别人为他预设的陷阱内,眨眼功夫就欠下了十万美元的巨债。
“别打了!别打了!住手!”
细狗三人被拖到了一个阴暗的地下室,这里摆放着很多刑具,看样子是专门折磨人的场所。
这伙赌场的打手并没有动细狗,而是将阿莱、阿耀揍个半死。
细狗这家伙虽然欺软怕硬,好色嗜赌,但唯一的优点就是讲义气。
此刻看着自己关系最好的两个狗腿子被揍到不成人形,他内心极度煎熬自责,恨不得挨打的是自己。
当然,如果自己能不挨打是最好。
“住手?你先说自己有钱还没有?如果没有......我也不会打死他们,但......先砍掉一只手怎么样?”
“唔......不要......”
阿莱和阿耀被绑在木桩子上满脸是血,此刻还要被锋利的砍刀在手腕上比划。
“别!别那么做,我求求你们了!打我......你们打我!是我欠的债,不要再打他们了!”
细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不住给对方磕头。
两名大汉对视一眼,冷笑道:“不砍他们的手也行,但你要帮我们做一件事,只要这件事做成了,我不但会放了你们,就连你欠的钱也一笔勾销。”
“什......什么事?你说,我都答应你!”
细狗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不管对方让他做什么,先满口答应下来。
“很简单,把这些货,带到燕归巢给我出掉。”
一名大汉说着从身后拿出个纸包,细狗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正是鸦片膏。
“这......这......肆爷不让我们碰鸦片......我没办法......”
“嗯?没办法?”
大汉闻言举起手中砍刀,猛地向下劈砍,阿莱惨叫一声,两根手指已不翼而飞。
“不!我去......我去!”
周围的大汉们露出阴森笑容,将几大包鸦片扔在细狗面前。
“去吧,你什么时候把它们卖完了,我们什么时候放人,如果你敢耍花样......”
其中一名大汉用刀在阿耀脸颊上缓缓滑过,吓得细狗急忙回话。
“不敢耍花样,绝不敢耍花样!阿莱......阿耀......你们等着,我很快就来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