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田雯儿要去公务,韦扶风还有一个战略指示,鄂岳军归属宣武军的联军兵力,已然回归鄂州。
那些兵力基本是地方团练,其中隐藏五百川南军。
韦扶风指示大军走过岳州,直捣鄂州。
......
忽而,一身绯袍的长喜走入二堂,止步弯腰恭敬呼唤:“三夫人,奴婢有话说。”
“说!”田雯儿冷道。
长喜说道:“三夫人,长顺和荆州刺史一起来到长沙府,奴婢认为蹊跷,应当审问荆州刺史,不能只听长顺的一面之词。”
“守好你的本分,少嚼舌头。”田雯儿厌烦的斥责。
“奴婢知错,奴婢告退。”长喜惶恐认错,退后几步,转身哈腰的离开了。
田雯儿冷哼一声,她知道夫君的重用宦官,起始于长顺的自荐,这个长喜居然不知恩,背后作祟。
田雯儿的心情经历大悲大喜,此时的心思倾向了出征军务,主观认为,夫君的杀令,有什么审问的,杀了就是。
......
长顺离开大将军府,只想大笑三声,多日的担忧化为乌有,这位三夫人一根肠子,对于阴谋诡计,低能幼稚,日后不难利用。
长顺脚步轻快,一炷香后抵达驿馆,寻到六名心腹属下。
韦扶风的十二叔韦英,也是驻留驿馆多日。
缘于长顺说,应当等候韦雄的消息,还有留在长沙府,身为长辈,或许得到主持大局的机会。
韦英离开江陵府,带着十二名护卫,还有在荆州纳娶的两名美妾,驻留长沙府的日子,说不上孤寂。
一名长顺的属下,来到韦英居处,请见入内,说长顺有机密大事商榷,请韦英过去一下。
韦英以为是韦扶风的消息,心急知晓,没有疑惑长顺为什么让他过去,而不是来见他这个‘主人’。
韦英独自一人过去,事实上同在驿馆,距离不远。
抵达长顺居处,长顺属下叩门,门开了,露出长顺站立。
长顺侧身让开,微笑细语:“十二老爷来了,请进来。”
韦英点头,迈步走入屋门,长顺立刻迈步关上门,五个长顺属下一拥而上,捂嘴,扭胳膊,抓头发,....。
韦英猝不及防,被制住的手臂反剪捆绑,嘴巴塞物,勒上口绳,左右被人抓住。
长顺走到韦英面前,微笑细语:“十二老爷,你勾结君山雷彦威,伏杀侯爷,如今事败。”
“嗯?嗯嗯....。”韦英嗯嗯的猛摇头,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长顺。
长顺微笑细语:“奴婢奉命三夫人,弄死十二老爷,请十二老爷谅解奴婢,奴婢不得已呀。”
“嗯,嗯.....。”韦英惊恐挣扎,扭动身体,踢腿。
另外三个属下控制韦英双腿,有一个属下搬来一只净桶,韦英下衣被扯脱,被摁坐在净桶上。
长顺微笑细语:“奴婢在十二老爷心里,想来是一条狗,奴婢应当有始有终,继续服侍十二老爷。”
两个属下分开韦英大腿,眼见长顺自袍袖取出一柄匕首,锋刃雪亮,弯下腰,细语:“十二老爷,不要怕,奴婢这就好生服侍。”
“嗯嗯.....。”韦英惊恐挣扎,忽而惨哼的扭动身体。
长顺左手抓扯韦英的命-根子,右手拿着匕首,慢悠悠的切割,鲜血迸流。
片刻后,长顺起身,抓来韦英下衣擦拭血渍,神情淡然,仿佛只是阉割了一头猪。
韦英已然昏厥过去,命-根子被抛入净桶,血液流失的落入净桶。
“你们,送十二老爷一程,别让十二老爷痛苦。”长顺慢声细语。
属下们得令,用事先准备好的水盆和纸张,纸张浸水,拿出来蒙在韦英脸上。
湿纸刺激韦英苏醒,头部无意识的摇动,接下来一张张湿纸糊上,韦英被活活窒息而死。
长顺用盆水洗手,细语吩咐:“买一口上等棺木,不能委屈了十二老爷,本官去见十二老爷的随从,报丧。”
长顺允许韦英的随从报丧,允许两个美妾回归娘家,收敛尸体停棺之后,他去往大将军府复命。
田雯儿正在公干,见了长顺,应付两句表示满意,打发离开。
长顺又去往十四娘宅院,继续依附计划,站立在院门外,片刻后,意外的见到长福走出来。
长福也是意外,反应很快的作揖笑语:“长顺哥。”
长顺微笑点头,细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说去往了福州。”
“回来有三日啦,整理一下信息,今日有暇来见小主母。”长福回答。
长顺细语:“小主母看重你,我来了多日,从未让我入门侍候。”
“不一样,小主母是御马监正堂,我理应进见述职。”长福微笑解释。
长顺点头,问道:“小主母情绪如何?”
长福脸色一苦,回答:“小主母情绪不佳。”
长顺点头,事实上长福说谎,十四娘情绪良好,与抱着福贡的长福说了很多话。
长福被当成亲人,接受十四娘的说话解闷。
长顺又道:“长福,你与小主母亲近,能不能帮我说一下,我在荆门军中辅佐侯爷,这一次大军出征,我能胜任中军文书。”
长福摇头道:“长顺哥,小主母从来不干涉军政,也不管御马监的事情,长顺哥若想任职,只能请见大夫人和三夫人。”
长顺苦笑,细语:“三夫人不喜宦官,大夫人还在金州治下,早知道来了南边不受待见,还不如冒险留在江陵府。”
长福轻语:“长顺哥为什么离开江陵府?”
“我是知道侯爷的战略计划,知道江陵府城会被敌军围困,心理恐惧,被荆州刺史一蛊惑,稀里糊涂的跟随南下。”长顺细语解释。
长福点头道:“荆州刺史加害侯爷,该死之极,为了权势铤而走险,他就不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长顺点头,长福又笑着作揖:“长顺哥,我还有事情,有暇再说。”
“嗯,你去吧。”长顺回应。
长福微笑的迈步走去,长顺望送背影,若有所思。
走到大将军府门的长福,平淡神情突兀的阴沉,嘴唇微动:“心理恐惧,稀里糊涂的跟随南下,.....;。”
长福暗叹,他怀疑长顺才是加害侯爷的真凶,但是长顺有恩于他,他不愿根据疑点揭发,只是心里恼恨,侯爷是他好日子的基石。
另外,长福与十四娘母女的感情与日俱增,福贡对于他而言,既是小主人,也是类同外甥女。
长顺走出大将军府,对于长顺的疑点他压下了,就当是还了恩情,日后定要提防长顺,防范长顺继续的胡作非为。
次日,长顺又去请见田雯儿。
田雯儿看着弯腰见礼的长顺,问道:“有什么事情?”
“回三夫人,奴婢无所事事,曾经在军中辅佐文书,请三夫人允许奴婢,跟随出征辅佐文书。”长顺恭敬请求。
田雯儿想一下,道:“我不需要,你去往渝州辅佐小雪。”
“谢三夫人重用奴婢。”长顺跪下恭敬叩头。
田雯儿提笔书写一封书信,放下笔,取印盖上,说道:“拿着书信走吧。”
“谢三夫人。”长顺恭敬道,起身走前,双手接过书信,又弯腰后退三步,转身哈腰离开。
打发了长顺,田雯儿毫不在心,让长顺去往渝州辅佐小雪,也是出于赏罚分明的惯例,打发走了,省得看见厌烦。
......
夜郎北府,颜怀玉已然任职中枢,官职左仆射,中枢官员之首,负责辅佐掌印夫人。
但事实上,小雪病了,扶风阁的政务都委托颜怀玉做主。
后宅居处,小雪病怏怏的喝药,媵奴桃姬在旁侍候,媵奴紫芍身为花鸟使在扶风阁听政。
“你的身子骨也不好,坐下吧。”小雪有气无力轻语。
“奴还成。”桃姬回应,原本精致容颜,明显憔悴,有了几分老态。
小雪苦笑,递给药碗,轻语:“我想静一静。”
“奴告退。”桃姬接过药碗,恭敬告退。
片刻后,小雪起身走动,门外守着的奴婢听得动静,挑起门帘看一下,忙放下。
小雪不理会,自顾活动身体,她内心满是危机感,清楚不能长久放手政权,造成大权旁落后果,或者被三夫人知悉,一样不会有好果子吃。
走累了,回到锦榻高卧休息,直至媵奴紫芍和桃姬走进来。
桃姬走近榻旁侍立,紫芍走去梳妆台,摘下半遮脸的银质镂空头面,解脱花鸟使的诰命衣裙,换上宽松白裙。
紫芍转身走向锦榻,止步柔声问道:“小主好些了吗?”
“还是头重脚轻,有什么大事吗?”小雪有气无力的轻语。
“没发生大事,又有很多地方军政官员行文,要求澄清侯爷战亡的谣言,只能搁置。”紫芍柔声回答。
小雪落寞点头,有气无力的轻语:“没有造反,就是好事。”
紫芍默然,小雪又轻语:“辛苦一日,休息去吧。”
“奴不累。”紫芍轻语。
小雪苦笑,有气无力轻语:“我累呀。”
紫芍弯腰伸手,捉握小雪玉手,柔声:“小主宽心些。”
小雪嗯一声,泪水涌出略显红肿的双眼,紫芍靠近一下,伸左手搂住小雪,纤巧左手轻轻拍抚。
小雪闭上眼睛,歪头倚靠,呢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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