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腰间紧绷的绳子望过去,只见前面的雪地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裂缝,裂缝的宽度刚好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
我固定好牵引绳,稳住了还在慢慢移动的全子,冲着前面喊道,“老五,你怎么样?”
老五有些痛苦的声音幽幽的从裂缝中传了出来,“还好,死不了,只是腰快断了。”
阿芳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赶紧把我们拉上去,老五好像受伤了!”
我和艾琴好不容易把全子扶了起来,刚要准备拉动牵引绳,突然绳子一松,我们三人同时一个后仰,全部摔在了雪地上,摔倒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糟糕不好,绳子是不是断了?
我和全子急急忙忙的朝冰隙爬了过去,发现老五和阿芳两个悠闲的挂在冰壁上,正在用冰镐固定自己的身体。
原来走在最前的老五刚刚不小心踏进了一条隐蔽的冰隙,所谓的冰隙其实是冰川上裂开的一条很深的沟壑,这种上面有一层薄冰,后被积雪覆盖,可以承受一定的重量,但不足以承受一个成人之重,这种雪山上隐藏冰隙往往就是夺人性命的致命深渊,深的可以让人直接摔死,不深的人一旦卡在里面也是进退两难。
老五刚刚一时大意,直觉脚底一松,整个人就从冰隙中直接摔了下去,他下坠的巨大惯性力量把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阿芳也拉了下来。好在我们后面三个人的重量足够大,才让他们两个已经没有跌入冰隙的深处。还比较幸运的是这冰隙下面不是很宽,老五跌下之后身后的背囊加上的他的身体刚好被卡住了,这样也减缓了下坠的速度,只是老五的腰被撞击了不轻。
老五反应过来后,让阿芳用冰镐把自己固定在冰壁上后,由于老五腰上的牵引绳绊住了他的左手成为了他的“负担”,老五和阿芳于是就自行解开了,他们在下面这一解,直接摔了我们上面三人一个狗啃泥。
老五和阿芳自己从冰隙中爬了出来,好在都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老五坐在雪地上做了自我检讨,说道,“同志们,战友们,我检讨,身为小队指挥,作为队长,粗心大意,导致自己受伤,战友受惊,差点来了个出师不利,请大家接受我的检讨。”
我们几个严肃而认真的接受,并表示以后的任务中务必提高警惕。
老五又拿出地图,指了指我们现在的位置,对比手表上的定位。我们惊奇的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竟然已经到了那群科学家最初集合和出发的位置。来不及开检讨和总结大会,老五从行军包中掏出了那群探险家之前备份的地图,然后用指北针确认了一下位置,对我和全子说道:“从地图上看,那群人是从这里开始分开走的。等下德子和我直接上山顶走第一条路,全子、阿芳还有艾琴沿着山腰往前走,我们在他们标注的B点汇合!”
地图上有两条用红色虚线标注出来的路线,也正是老五刚刚给我们说的路线。
我们用简易的伸缩梯度过了这条差点让我们栽跟头的冰隙,然后队伍一分为二,沿着那群科学家留下的脚步,开始寻找线索。。。
我和老五这休息一阵继续往山上爬,刚走不到五十米只见前面的老五突然身体一晃,脚底像踩住一根弹簧样,身体直直跃起,接着重重的摔到了远处的雪地里。
我还没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脚底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接着我就高高的跃上了蓝天。
我一头栽进了厚厚的雪地里,顿时摔的迷迷糊糊,好不容易从雪地中挣扎着爬了出来,老五的骂声从一边传了过来,“他娘的,雪地里有东西,你千万要注意!”
我忍不住骂道,“不早说,爷们我已经领教过了!”
这时,我才看见在一个雪地凹坑后面的老五有些狼狈的趴在那里,周围的雪地上还留着刚刚摔过的痕迹,老五用枪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试着站起来,冲着我摆摆手说道,“快来扶我一把,刚刚在前面一摔扭到了腰,现在好像更严重了,脊椎好像错了位。”
我一听这话,也懒得去研究雪地里的东西,赶紧走了过去。老五趴在雪地上,我慢慢的撩开了他的保暖服,只见老五的腰上肿了一大块。我拿出云南白药对着肿的位置一阵乱喷,边喷边玩笑道,“看来以后和你媳妇亲热的时候,你要换个位置了!”
老五忍不住骂道,“你一小屁孩,懂个屁啊!”
我用手摸了一下老五受伤的位置,骨头的位置没有偏移,应该就是普通的肌肉拉伤。喷完药,老五的疼痛稍微轻了些,这时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嘴里还骂着,“妈的,我差点忘记了雪地里的东西。”
我这时也立刻紧张了起来,盯着我们刚刚被抛开的那个地方,只见雪地表面还是平静如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样子。
我和老五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山顶离我们现在的位置还不到一百米,现在却遇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状况。老五把我一拍,“这样,你在这里看着,我重新上去一趟,你可看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我摔下来的。”
我急忙拉住走上前的老五,骂道,“你就别逞强了,你再摔一次,非他娘的废了不可,再说雪地里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们都没搞清楚,这样盲目的引蛇出洞,一个不下心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自己把自己搭进去了!”
老五听完笑道,“嘿,你还学会拽文啊,简单几句话,用这么多的成语干嘛!”
我听完,忍不住笑道,“谁让你没文化来着!”
老五立马换了贫苦人家的语气,玩笑道,“没办法,小时候俺们家里穷,能小学毕业就不错了!”
我和老五小心翼翼的开始在周围的雪地搜寻起雪地里的东西。我慢慢的来到了我刚刚站的位置,仔细的看了看周围覆盖的积雪,突然某处的积雪瞬间开始下陷,不到一秒顿时形成一条凹槽,我还没得及仔细看,背后一阵热浪袭来,“啪啪”两声枪响,老五的子弹擦着我的发梢飞了过去。
虽然装了消声器,但是凭空响起了枪响,顿时惊扰了这个雪地里面的宁静。只见我四周的雪地,突然像变成了大海一样,一阵阵的“波浪”向我奔袭而来,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如此的情景,顿时瞪大了我这本来就不是很大的眼睛。突然一道白光从雪地中一跃而起,直奔着我的面颊而来,我下意识的用雪镐挥手一挡,直逼我眼前的东西顿时被我削去了半个脑袋。
这时老五的吼叫声从后面传来,“德子,你他娘的在发什么呆,赶紧撤下来。”
但我知道这时我已经不能平安的撤离了,我知道自己又要飞起来了,因为脚下的怪物又给我注入了无数的“燃料”。
我脚底一热,身子一空,身体已经到了半空。但有了先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落地的时候没有刚刚的狼狈,我刚从雪地里抬起了头,老五就把一条血淋淋的东西扔到了我面前。
我睁眼一看,地上的东西竟然是一条“蛇”!不过这条“蛇”,又不能算作一条真正意义上的蛇,第一,蛇这种生物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中存活的。就算是冬眠,也不可能爬到这里;第二,眼前的这条“蛇”除了身材和我们平日里见的蟒蛇差不多之外,这头嘛,实在是太抽象了点,通白又半透明的身子,圆圆的凸出来的眼睛,嘴巴有点像蛤蟆的嘴,似乎没有耳朵和鼻子,红色的血液流淌在身体里竟然看得见。身体被炸成了两截,显然是老五刚刚用枪打死的那一条。
我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问老五道,“这他娘的什么东西?”
老五皱了皱眉头,说道,“好像是雪蟒!”
“雪蟒?”这时没有阿芳这个移动老师在身边,我又一次不得不为自己不认真上生物课付出代价了。
“雪蟒在我们国家很少见的,主要生活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可以忍耐极寒,一年也只要吃一次东西,攻击性比较强,有剧毒,是吃肉的家伙!”老五拣最重要的说了一下。
我盯着眼前这条差不多两米长的雪蟒,不由的感叹道,“他娘的一年只吃一次东西,就能长这么大,为何我天天都吃东西的人,长不到两米那么高!”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这雪蟒看似非常的强大,但是还不至于把我和老五这两个都一百多斤的人给抛上天吧,这也就是说,那雪地里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我急忙把这个想法对老五说了,但是半天没收到任何回应,我这一回头,哪还有老五的影子!
好在雪地上会留下脚印,我沿着逐渐远去的足迹看了过去,只见老五趴在地上,正在用冰镐挖着什么东西!
我突然觉得,老五的行为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样了,以前不管做什么样的任务,老五都会进行很完善细致的安排,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各自为战。但是,今天老五怎么会突然一个人跑到了离差不多五米远的地方一个人神神秘秘的干起了活呢!
我充满疑惑的走了过去,刚一靠近,老五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冲我喊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