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仔细的确认了一下,确定是老五没错,奇怪!这老五怎么和这群俄国雇佣兵在一起了。
紧接着老五的后面又接连下来了七八个俄国大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人。
我的天呐,看来我之前的想法是对的!老五果然是和这群俄国人是一伙的,就算不是同一伙,但至少应该有什么交集。
我又想起老五和那俄国人的对话,因为我们其他几个都不懂俄语,所以老五和他之间的具体对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现在看来老五之前就骗了我们。
再往前推断,之前那狙击手为什么不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开枪,估计就是因为老五在我们的队伍中。那个人被我们俘虏后见到老五之后奇怪的表情,加上老五去上面营地“监视”……等等一切,基本可以推断出那个俘虏就是老五给放走了,可是老五却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老五他们一行人进了我那个洞穴的岔路,我也看不见他们的行踪了。估摸着他们走下去不久有返回来的可能,我依然蹲在这里蹲守着。
蹲守的这个动作却让我身体很不舒服,特别是腰难受的要命。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见他们没有回头再来的迹象,就不由的站起身准备活动身体,刚一站起来,就发现不远处一双绿色的眼睛从远处的栈道上飘了下来。
这绿色的眼睛我再熟悉不过,就是我们刚刚进隧道我看到的那双,而且我一直都没弄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东西既不是雪莽也不是昆仑野人,更不可能是大蜈蚣,如果是在草原上,我一定会认为那是一头放大了五十倍的野狼眼睛,但这里却不是草原而是雪山。
眼看着“眼睛”越来越近,这感觉就像是走着夜路,前面有个人提着两个绿色的灯笼在朝着你走来。
就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我不敢以身犯险,只好把头一低当起了缩头乌龟,借着前面越来越暗的光线,迅速朝栈道下面跑去。
不知道往下走了多久,我神奇的发现我的眼睛竟然慢慢的适应这里的黑暗,准确来说这里并不是很黑,在这四周都是冰层的洞中,发着一种蓝色的光,以至于我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东西。
这栈道一直往下延伸着,似乎没有尽头。如果这个冰栈道一直延伸到了地底下,我要在哪里和全子他们汇合咧,现在能量石已经拿到了,得尽快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我小心翼翼的从冰屋前面跑过,又接着往下跑了十来米,拿出随身携带的海拔测量仪,发现数字还停留在五千多。我上下晃动一圈,数值却是一点都没有变,看来这玩意已经失灵了,或者估计已经被我摔坏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双绿眼睛并没有跟下来。我不由得坐下来舒了一口气。
其实此刻我的每一次呼吸,就伴随着肺部撕心裂肺的痛。在海拔三四千多米的雪山上东奔西跑好几天,看来这次我的肺估计肿的已经不成形了。左腿已经开始变的又麻又疼,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那雪莽的毒开始发作了。
他娘的我这么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干些什么,想想也真是够讽刺的,能量石就在我身后的背包中,可我却对它是一无所知。
我从背包中拿出一些压缩饼干和体力补充剂,边吃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么久以来,我们几个面临着很多次的生与死,周围也有无数的谎言和欺骗,但全子、阿芳、艾琴和我却始终没有分开过,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三个怎么样了?
我摔下来的时候,全子已经伤的不轻,阿芳也没好到哪里去,艾琴呢,艾琴如何了?我的心不由的揪了一下。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不能往下走了,我得上去找他们。
老五刚刚已经证明活的好好的不用我担心。就他目前的情况和之前对他的分析,我却是不敢贸然去找他。不过刚刚下来的时候我又仔细的想过,也许是我自己想错了错怪了他。
也许老五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之后,自己受了伤,他很清楚一个人在这里活下去很难,所以他暂时选择了和那群俄国人绑在一起共同求生存。
我站起身准备起身去找全子他们的时候,后背的剧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不得不又重新躺回到了栈道上。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上去找人似乎也无济于事,索性闭着眼想着我们几个人接下去的该怎么办?
我躺在冰栈道上,想起刚刚那个神秘人对我说的话,他让我想办法离开四大家族的控制,离开陈家,为什么他会给我这样一个建议,仅仅是因为万生石不存在吗?
而且当时养蛊计划中那么多的优秀人才,为何纷纷会脱离四大家族,甚至不惜和自己的家族决裂,为什么?一定有什么原因才导致他们这样做。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我们四个现在是不是也已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我们已经知道所谓的搜寻队其实所有的任务都是在围绕万生石展开,而不是我们所理解的去寻找一些失踪的探险家,可是这和我们最开始的初衷已经彻底的背离了。
什么能量石,万生石,长寿对我们来说,我们一点都不感兴趣,包括我们的身世真相,真正探明了又有什么关系呢?陈家从一开始就在彻底的利用我们,所有的任务是假的,包括老五都是假的。
想到老五,或者他只是陈家的另外一个手段,本意是通过老五引导我们或者说通过老五来控制我们,但现在老五的身份已经被我们拆穿,组织的这个秘密对我们已经不算是个秘密。老五现在也无力控制住我们四个,而我们和陈家是不是到了该分手的时候。
妈的,一切的罪恶的根源都是来自恶心的“养蛊计划”。我心里愤愤不平着,“养蛊计划”究竟是谁起的这么土的名字,我不由的想骂一句。
骂归骂,但此刻最现实的问题还是出现了?我们四个离开了陈家又到底应该去干什么呢?像那个人所说的一样,我们去找一块世外桃源过一辈子吗,还是和他一样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躲一辈子,又或者去寻找那颗神奇的万生石吗?
我眼前突然冒出了一个画面,在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地上,我和艾琴、全子和阿芳结婚了,各自有了各自的孩子,两家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
但画面一晃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了:怪物在人间肆虐,到处血流成河;我们的身边杀手接二连三的出现,很多人逼着我们交出我身上这颗能量石,就像武侠小说中,逼着大侠交出藏宝图一样。
难道我之前一直重复的那个梦境竟然是真的吗?我不由的一阵后怕。
“搜寻队!”我突然想起了刚刚救我那个神秘人说的话。我随手摸了摸,那块布还贴身放着。
我掏出破布块,把微型手电咬在嘴里对着那块布一照,里面的那块黝黑色金属块此刻变得清晰起来,质感略重,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刻字,只是一块单纯的金属残片罢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这么个东西,那个人竟然愿意用能量石来交换,一定有它独特的意义和价值,绝不是表象上看这么简单。
我重新用那块破布把它包好,突然发现这块破布上竟然有几个字,上面绣着“搜寻队赵东来”六个字,中间还绣着一艘船。
我一把扯下我的胸牌,把两者对比了一下,咔擦!我和他的胸牌果然不一样,字迹虽然看上去有一定的区别,内容却是差不多,但我胸牌中间是一把刀。
此刻我突然想起了在天坑中发现那个神秘死亡的搜寻队员赵东风,这人叫赵东来,看来他们两个很有可能是亲兄弟,不然他之前听到了我的话也不至于那样的低沉。这么说那赵东风会不会也是参与了养蛊计划的人员呢?
我端详着手上这块破布,此刻我有些相信这个人的一些话了,现在这样的环境加上这样的相遇,他完全没有必要用任何理由来骗我。谎言对于此处的他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不清楚我的身份,不知道我究竟知道哪些东西,所以他不会骗我。
既然他不会骗我,那就说明了我们真的就是陈家的私人武装,说句难听的,就是陈家的几条狗么?被他们驯养起来,搜寻万生石用,那么我们还有什么意义留下来呢?
“德子、德子,是你么?”一个好听的女孩子声音如同精灵般的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我晃了一下脑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赶紧一口含住了手电。但那个声音就在身后不远处又那么的熟悉,我侧耳一听,哎呀,这不是阿芳的声音么。
我低声道,“我在这里!”
此刻听到阿芳的声音,感觉比百灵鸟的叫声更让人动听,我的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两个黑影从栈道的一边快速走了过来,我吐出手电一看,果真是艾琴和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