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我抬起枪发现进来的人正是医治我的那个俄国医生,他举着双手然后用Z国语言对我说道,“别紧张,这位先生,我并没有恶意!”
我很是诧异他的国文竟然是这样的流利,不解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医生!”他说道。
我依然把枪口对着他,他对我说道,“如果我对你有恶意,就不会尽心尽力的救你了!”
听到此话我放下枪,这时他却抢先一步扶住了我说道,“你跟我来!”
他把我扶着走出了这一片血腥的屋子,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好似这个村子的人已经见惯了这种枪林弹雨的日子,即使我刚刚那颗手雷巨大的轰炸声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我们穿过厚厚的积雪到了他的诊所门口,他掏出一把泛黄的钥匙打开了房门,那个被我杀死的看守已经被他挪到了一边床上,还被盖上了白色的床单。
他让我坐下然后从一旁的抽屉中抽出了两张照片,我看了一眼那照片,发现那血肉模糊的人竟然是我本人。
“你看你当时来的时候,肩胛骨被某种生物咬碎,左小腿贯穿性咬合伤,身体大量失血随时危在旦夕!”他喃喃的说完,然后蹲下身子把我的左裤管挽了起来,他拿着手电照了一圈给我看,“看,先生,你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赶紧仔细看了一眼,果然被八爪狼咬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又自己解开了上衣,愕然发现我身上竟然什么伤痕也没有了。
“这?这,怎么回事?”我不禁奇怪道。
“我在治疗你的时候就发现你身体自愈的速度异于常人,在我从医这些年来能像你这般愈合的又快又好的人几乎没有。这里我要向你道歉的是,在你昏迷的时候未经你的允许,我抽取了你的血液,在你的血清中我发现了你身体的秘密!”他说道。
“什么秘密?”
“简单来说,只要你的心脏,头颅不受致命伤害,不大量失血,你恐怕将是世界上第一个长生不死之人!因为你的身体细胞活力异于常人…”
“行了,你别说了!”我想起汪海燕关于寄生兽的说辞,估计又是这个家伙在我的身体搞的鬼。“不瞒你说,我身体这个秘密早已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看这些人都是为了我身上这个秘密来的!”我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那个死人。
“这位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他一脸的诚意的看着我道。
“想知道我的名字并不难,你先告诉我,你一个俄国人为什么汉语说的这么好?”我反问他道。
“我不想欺骗先生,我汉语说的这么好因为我的老板是一个Z国人,是她资助了我这家诊所!还有我提取了你的血清也送给了我们老板!”他诚实的说道。
“你们老板是?”我不禁有些疑惑道。
“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同时是一个大慈善家!”他掏出手机点开了其中一张照片给我看,我看着照片中这个女人,差点惊呼出了阿芳的名字,因为她长的和阿芳实在太像了!但仔细看看,又发现照片的人和阿芳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我搜索着脑海中我所接触的所有人,发现她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如果你现在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她,她应该会很乐意帮助到你!”医生说道。
意外?巧合?还有一切又是一个迷局?我心里不断的思索着医生所说的每一句话。很显然我来到这里不是他们的安排,因为这帮雇佣兵只是临时征调这里作为一个临时据点,我重伤昏迷送到他这里治疗也应该不是他们有意为之,雇佣兵和他们之间应该是两条线…
既然雇佣兵是万科斯落夫斯基的人,那么他们就应该不是同一条路上的,这个医生应该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他身后的老板是何方神圣呢?虽说她和阿芳有几分相似给我带了不少好感,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凭什么说她非常乐意帮助我呢?”我问他道。
“不瞒你说,我们老板是一位对生命起源特别感兴趣的人,而且对人类基因也特别感兴趣,所以我觉得她应该会对你感兴趣!”医生信誓旦旦的说道。
“可是这帮穷凶极恶的雇佣兵背后的老板明天就要来带我走了,我怕你们老板是没有机会见我了!”我故意试探道。
“这样,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和我们老板打一个电话!”医生说完就出去了。
留下我和我刚刚杀死的那个人独处一室,这时冷静下来的我想到,即使落到这个医生所谓的老板手上,我大不了就被当作一个待研究的小白鼠,可是落到万科斯诺夫斯基的手上,我不仅仅会是一只小白鼠,更有可能会成为他的手上威胁全子他们的一颗棋子。
正想着,窗外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螺旋桨的声音,我急忙猫腰潜到了窗台的旁边,发现一架小型直升机正悬停在村子一旁的广场上,这时一个穿着深红色冲锋衣的华裔女子快速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我心里不由的感叹道,“来的这么快?”
这时那医生乐滋滋的推开门,见我正在窗户边偷看倒也不在意,“巧了巧了,我这电话还没拨出去,老板就自己来了!我想她已经是收到了我寄给她的血清立刻就出发了!”
我心里其实也是这么预料,毕竟这还是深更半夜的,再厉害的直升机夜晚飞行也总是冒着极大的危险的。眼瞅着那红色冲锋衣女子已经靠近了诊所,这时那个医生已经奔出去迎接了,我选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这时就听见医生和那个女老板高声的用俄语交谈着。
我觉得这一刻我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就干脆也从屋中走了出去,在门口和她们来了一个狭路相逢,她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一样的看着我,很爽快的对我伸出了手,说道,“我是塔莎苏,很高兴见到你!”
这一高级绅士的礼节顿时让我很不自在,我也只好伸出手说道,“谢谢你的医生救我一命,我叫陈小东!”
“陈小东?”她有些意外我直接告诉了她我的名字,或许她在这一刻已经识破了我的谎言,但是她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她说道,“跟我走吧,另外一群寻找你的人天一亮就要进村了!”
“你知道还有人找我?”我很意外的问道。
“陈先生,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从你们进村的那一刻我就随时知道你们的情况啰!”她说完就看看正在对着我晃手机的医生,她突然严肃道,“安德烈,你要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处理干净之后去莫斯科找安妲,她会照顾好你的!”
安妲?搞了半天他们竟然是刘家的人!想到那个妮子,我脑海中冒出了很多不友好的画面,此刻我似乎逃跑已经来不及了。难道说眼前这两个家伙一直在和我演戏,我的名字他们早已是一清二楚了?这时塔莎苏注意到了我脸上的复杂表情,立刻又转成了俄语对安德烈说了另外几句话。
塔莎苏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知道我无处可去,径直跟着她朝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然后顶着刺骨的寒风钻入了飞机!
这种小型直升机只能坐四个人,我还未坐稳那驾驶员就一个提升,差点让我从另外一边的机舱门中掉了出去。我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他几遍,这时前面的塔莎苏示意让我戴上耳麦。
我遵照的戴好,耳膜终于好受了一些,这时塔莎苏说道,“陈先生,我们将直接飞往哈尼,中途会停下来加两次油,您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我说道,“谢谢!”
“我还是想和您说清楚,我们到了哈尼就换火车,直接去莫斯科!这段旅途将会非常辛苦,还请您谅解!”塔莎苏说道。
“如果不是让我自己从哈尼走到莫斯科,我就觉得没有那么辛苦!”我开玩笑道。
“陈先生真会说笑!”塔莎苏说完不再发声,我想她是关闭了通话频道。我闭上眼睛,伴随着轰隆隆的螺旋桨声,没心没肺的进入了梦乡。
巨大而耀眼的阳光终于把我惊醒了,我发现此刻直升机正在盘旋降落,从空中俯瞰哈尼这座具有浓郁西亚特色的城市,却是给人一种沧桑感到处一片斑驳。
直升机降落在一个古老的火车站旁边,我迈下飞机的那一刻,巨大的气旋夹杂着溅起的雪花砸在我的脸上,瞬间让我清醒了!
我举目望去,发现这偌大的火车站却是没有一列客运列车,几乎全是货运,更多的车皮是运载着木料的铁皮架车。
这时塔莎苏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带领着我穿过了漫长的候车厅,到了一列货车前她对我说道,“我们在这里能弄到手就只能这样的客货两用的车了,还请陈先生见谅!”
我觉得只要不让我待在货仓我就很满足,我随着她爬上车,惊喜的发现这一节车厢竟然被改装成了三个卧铺房,塔莎苏推开了最边上的的铁门对我说道,“这间房是您的,好好休息!”
我发现这屋子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柜子,一瓶开水,一个水杯。我坐在床上计划着莫斯科的冒险之旅,又想着在哪里去打探艾琴她们的消息,混沌中发现这行走在冰雪中的客货列车催眠能力太强,还未等入夜我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火车依旧走走停停。
中途只有一个胖胖的女列车员上来送过几次餐,加过几次开水!那塔莎苏却是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天又快黑了,我倒了一杯开水,凝视着窗外,突然在杯中冒出的水蒸气下,列车的玻璃上出现了一串模糊的数字,“3248—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