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被他这磨磨唧唧的速度弄得很是恼火,忍不住吼一声,“到底叫什么?”
男子被他一吼,身子吓得一抖,“我……”
领头男子狠狠瞪了一眼副手,“闭嘴。你好好想。”
男子惊惧的点头。
他记得杏花村的人都叫她淑丫头,而杏花村的人都姓杨,那么她的名字应该叫……
“她叫杨淑。”
“杨书。”领头男子嘴里喃喃着,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知道他长相吗?”
长相?
男子蹙眉,努力在思索。
“难道你没听他们提及过吗?”副手冷着脸,眼底闪动着危险光芒。
男子注意到了,心头一凛。
心下暗叫一声糟糕,若是自己回答不出来,他们是不是要杀了自己?
肯定会如此!
不行,我不能死。
男子脑子里飞速的转动。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是要寻找与杏花村离开的那个厉害姑娘。
既然是那么厉害的丫头,肯定是一个胖丫头。
他们村里屠夫的女儿,就是非常的壮实,帮他爹杀猪是一把好手。
杏花村的那个丫头,肯定与那丫头一样,只有这样的孩子,才会那么厉害。
柔柔弱弱的,肯定是不行的,拿拿绣花针还差不多。
男子脑子里不自觉的将本村屠夫家的女儿带入进去,嘴里还是描述着,“有听他们提及过,但我自个没亲眼见过。”
“你只需要转述别人是怎么说的,其他的你不用管。”
“杀鸡杀猪一刀解决,一点都不悚。”
这个与林子里那几具尸体的特征对上了。
这也让他们相信,这话是从杏花村人嘴里说出,同时也相信他是真的有听过别人提及。
“听一个大娘说,她长得很壮实,胃口很大。”
男子努力的思考着该如何编,而他这副表情落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努力回想关于他的一切’。
“身高大概到我肩头,我是听一个老婆子提及,说什么与他孙子一般高,但是她却比她孙子厉害。他的孙子身高,莫约我肩膀位置。”
领头男子脑海里已经描绘出一个身材矮小,但身体壮实的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倒是想说长相,但一想到自己没见过,杏花村人即便聊天也不至于说起别人长什么样,那样未免太假。
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男子只能说道:“至于具体长什么样,我就不知晓了,他们都未曾提及。”
点到而止的描述,反而更有可信度。
领头男子能得到这么多信息已经很满足了。
杏花村、武功高强、身材矮小、身躯壮实、胃口大的一个年轻男人。
虽然没有具体的长相,但好过大海捞针。
男子低眉顺眼,眼里带着讨好,“大人,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能不能放我走?”
领头男子看着对方,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恐惧,唇角微微上挑。
他转身离开,离开前只淡淡的留下三个字。
“解决了。”
男子惊恐的大叫,“你言而无信,你无耻!你们会不得好……”
最一个‘死’字,被一刀斩断。
副手男子一脚踢开他的尸体,“一个蝼蚁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一群人骑上马,开始沿着官道上一路寻找杏花村之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预知梦后,苏音一整个白日里都留意着官道上来往的人群。
既然有人找寻,那么说明那一伙人身上极有可能带着重要的东西,而那东西,至今下落不明,对方才会大海捞针的一路在难民群里寻找。
那日他们三人拿到的东西除了银子,就剩下那一幅舆图。
苏音坐在车头,手里拿着舆图观察,没看出来任何特别之处。
看了半天后,重新将舆图揣回兜里。
东西应该是被其他人拿走,麻烦就麻烦在他们与那一伙人有交集,还杀了对方五人。
以上位者的尿性,很有可能主打一个‘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
杏花村人会不会主动暴雷,对于杨里正他们,她很放心。
唯一担心的便是大壮一家,那一家子目光短浅,且愚蠢又自私。
要暴雷,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会是他们。
苏音就怕大壮一家会牵扯出自己三人。
这个雷会不会爆?
什么时候暴雷?
苏音是真的无法把握,一切都得看命。
当然自个这边也不能全无准备。
吃过晚食后,苏音找到舅舅他们,开口说道:“明日再早起两刻钟。”
每日他们都是卯时二刻(5:30)出发,打拳一炷香,加上整理行李,吃早食。
他们每日基本在寅时七刻(4:45)起床。
如今提早两刻钟,那他们每日寅时五刻(4:15)起。
“这么早?”杨大山很惊讶。
“嗯。”苏音担心后面遇到危险,自己无暇顾及到其他人,他们多一些自保能力,多一线生机。
“行吧。”
苏音一一通知下去。
通知完自家人后,她与张家人说了一声,张老汉不住点头,满口答应,连原因都不问一声。
她刚一走,明日要跟着早起几个大孙子叫苦不迭。
“阿爷,这太早了吧。”
每日寅时就起,每日最早都得走到了戌时二刻(19:30)才能休息,白日偶尔休息一两次,每次皆是一盏茶的时间,本就累得不行,睡眠不足。
如今又要提前两刻钟,几个孩子自然觉得苦。
张老汉不以为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苦都吃不得,成不了大事。”
他冲着几个小冷哼,“没出息的东西。”
见阿爷生气了,几个孙子都不敢吭声了。
从张家那边出来后,苏音去了李家村的休息地。
李家村人见苏音来了,纷纷起身打招呼。
苏音笑着一一回应,一路穿过去,到了李锐一家的休息地。
“坐坐。”李锐的爹忙照顾着,还给她端来一杯水。
苏音笑着推了回去,现在水紧张,苏音也不好喝人家的。
李锐开口,“音子,可是有什么事?”
“李锐哥,我从县城里的镖局师傅那里偷学了一点功夫,又请教了南公子一些打斗的技巧。这几次路上遇到了不少事情,那些拳法和技巧,用得都还不错。我自己也瞎琢磨,也琢磨出一点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