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看了一眼弟弟,注意到弟弟脸上细微的表情,点点头,“好,都听娘的。”
再过五日的时间就到新岁节,若不是苏母提醒,就苏家父女三人,指不定就忘记了。
“娘,咱们新岁节在庄子那边过,还是在这边过?”苏音问道。
苏母看向婆婆,“娘,我们去哪儿过?”
“到庄子那边吧!清溪山这里,就让这些雇工们好好过个节,到时候给他们多准备一些吃食。”
“行。”
事情就这么拍板下来。
庄子那边在祖母的指点下,苏母买了好些丫鬟、婆子、小厮、护卫,这些事情完全不用苏音他们操心。
城外庄子那边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过新岁节的东西,清溪山这边也不例外。
苏音将所有的雇工召集起来,能待在这里干活的人,都是一些实诚人,但凡偷奸耍滑的,在上一次统统都被清理出去。
“马上就是新岁节了,从今天开始就可以归家,半月后再来上工即可。归家后,大伙都好好的过一个节。”那些能回家的短工听到后,很是高兴。
但更多的人一脸黯然,他们已经没有家可回。
苏音接着道:“我知晓你们好些人已经无家可归,不能回乡的人,可以继续待在清溪山,大伙一起过新岁节。”
“现在将工钱发于大伙,除去工钱外,另外给大伙每人一两银钱过节。回家后给父母、媳妇、孩子多买一些好吃的。”
下面的人在听到除去工钱,还有额外的一两银子,每个人惊喜连连。
“谢谢大小姐。”
感谢之声此起彼伏。
账房先生早就等候着,一个个按照自己上工的天数结算工钱。大部分人的领到的工钱,还不如大小姐赏钱多,每个人拿着一两多的银钱,一个个高高兴兴收拾行李回家。
那些没地可去的流民们,也都结伴到县城内买一些过节吃的东西。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气。
为了清溪山安全着想,苏音只放了一批监工,另外一批继续留在清溪山,每日还有额外的补偿费。
补偿费一出,搞得大部分监工都不想走,最后还是抽签决定了去留。
留下的高高兴兴,没留下的如丧考妣。
处理完清溪山的事情后,苏音等老爹从葫芦谷回来,父女二人乘坐马车离开清溪山。
郊外的庄子,苏音还没好好的看过。
好歹是花费了六千多两买回来的庄子,在苏音目前住过的屋舍里是最好的。
父女两人一踏入庄子,丫鬟、小厮们纷纷上前行礼问安。
不得不说祖母治理宅院是有一套法子的。
这几日苏音给自己放一个假,好好的休息一番,什么事情都不用管,真正意义上的当一回千金大小姐。
下人们忙进忙出,将整个庄子装点的很是喜庆。
新岁那日,所有人的铺子早早的关门,每家每户都早早的回家过节。
厨娘们一大早就起来准备晚食,正午是不能吃的,得等到了申时一大家子吃晚食。
主子们在内厅吃晚食,下人们则聚在一起一同吃晚食。
吃喝玩乐,行酒令摆起,庄子内好不热闹。
吃完晚食后,苏宝珠拉着苏音点爆竹。
这就是最原始的鞭炮,将竹子点燃,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声响越大,寓意着来年越红火。
下人准备好些爆竹,苏宝珠玩到一半,玩累了直接让下面的人去点,自己则在一旁看着,甚至她还兴致勃勃同他们玩爆竹游戏。
谁点燃爆竹最响,声响最多,就奖励五钱银子(即:半两)。
这个奖励一出,下面人可积极了,一个个跃跃欲试。
苏音没参与,坐在凉亭内看着。
凉亭四周挂着帷幔,内里放置着好几个火盆,到不至于太冷。
苏信光坐在她的身侧。
“不知今日哥哥那边会怎样?”苏信光有些担忧。
他们可都没忘记,无论是苏孝忠的前世,还是苏信光、苏信阳的前世,新岁这一日大戎国会趁着大雍朝年节之日搞偷袭,火烧粮仓,打得西北大军措手不及。
可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来火烧粮仓,而是针对肃国公。
大戎国在西北大军的叛徒里应外合之下,让肃国公身受重伤,最终不治身亡。至此关于谢家的荣耀,就此陨落,西北再无定海神针。
“今夜他那边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正如他们所说,西北大军陷入一片火光之中,到处是厮杀之声。
“中计了!”
“快走!”
“撤!”
大戎国偷袭的将领看着不断倒下的部下,心中暗恨!
可惜他们走不了,西北大军早就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住。
“冲出去!”
“杀!”
……
响彻云霄的厮杀之声,兵器短刃相接的铿锵的清脆声音不绝于耳。
西北大军要痛打落水狗,大戎国的兵卒为了活下去,只能不断往前冲锋,谁也不会停下。
子时时分,大战停歇,此战西北大军歼灭大戎五千精兵,俘虏三千精兵。
在西北大军的一角,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摸摸的离开营帐,刚走出营帐没多久,林子里窜出来一群人,将其团团围住。
苏信阳从林子里内走出,火光下围在中间的人强撑着笑容,“小公爷,你这是做什么?”
“徐副将,我倒是要问你,你这三更半夜的是去哪里?”
徐副将噙着僵硬的笑容,“我、我就是到林子里解手、解手。”
“来人,将徐副将带走。”苏信阳一声令下,下面的人立马上前。
徐副将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之色,拔出刀子直接冲向苏信阳。
苏信阳早就防备,放在身后的手往前一抬,连弩里的箭矢直奔徐副将。
近距离的射击,徐副将躲都来不及,肩头中了一箭,被人压制住。
“卸掉他的下巴,搜查他后槽牙。”苏信阳开口吩咐。
下面的人检查过后,汇报道:“小公爷,后槽牙没藏毒。”
苏信阳嘴里发出‘啧’一声,嗤笑道:“徐副将,你是多有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