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记得我十岁那年,我们一起上山,在山上遇到了狼,你虽然丢下我跑了,但是临走的时候给我扔下了一把镰刀,我这才得以活命。”
江有礼见江有德不接,就塞到他怀里,“这糖饼可不便宜,就当是我当初问你买的那把镰刀吧。这次之后,你们就别来找我们了,下次再来,我可就挥扫把了。”
至于老四,江有礼上上下下瞅了他好几眼,脸上写满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老四一直都看不上他这个二哥,现在看到他家赚钱了就想缠上来,巴结也不说放低一下姿态,还用以前那副样子来说教自己。
“走了。”江有礼招呼江松树进去。
江松树朝着江有礼翻了个白眼,对他这幼稚的操作很是无语。
门外,江有德和江有义脸色阴沉。
特别是江有义,十分恼恨,撺掇道:“大哥,你看这老二,拿这饼跟打发乞丐一样打发我们,要我说,我们也别留情面了。”
江有德沉着脸,嘴角下垂,“走,我们回去说。”
屋里头,江篱几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见两人进来,便招呼道:“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新房子很快就能入住了,城里租的宅子里面的东西也该搬过来了。
而且原本的家当很少,家里该添置的也要添置,床和柜子,桌椅这些,可不老少。
“床和桌椅这些就不用买了,我能打!”
江老爷子在旁边听着,连忙道。
“床架子你爷爷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我们住的那老宅子,到时候搬过来搭一下就行了。”
赵氏补充道。
那木头都是她上山去砍的。
木制的都不需要买,但床上用品被子枕头总需要了。
江家的新房子坐北朝南,堂屋左右两边各有三间房。
江老爷子住东厢房,江有礼夫妇住西厢房,其他的江篱他们兄弟姐妹三人自己挑了。
“我要有自己的房间了吗?”
江柏树激动地捏紧小拳头。
“是是是!”
江篱揉着他的脑袋说道。
“阿篱,等一下,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说。”
谢魁喊住江篱。
江蓠立马便意会,跟着谢魁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出去铁牛和江柏树也要跟,被江松树一把抱了起来,拦住了。
“跟屁虫!”
江松树嫌弃道,“会玩弹弓不?带你们去打鸟去!”
“我要去,我要去!”
江柏树顿时兴奋起来。
他大哥很会玩弹弓的,但是以前都不带他玩。
江蓠和谢魁并肩在榕树底下站定,谢魁直截了当地开口道:“阿篱,铁牛是青州城城主的嫡子,也是云州城四大家族之一宋家现任当家人的外甥,进了云州城之后,我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宋家,但是去了之后便发现,宋家现在到处都有眼线,铁牛的父亲树敌不少,此时又下落不明,很多人都在等着抓到铁牛逼迫他爹自投罗网。”
江蓠似乎有点明白了,现在铁牛的爹娘不管是叛军那伙人还是朝廷都在抓捕他们。
听着谢魁这话,江蓠还有很多疑惑,谢魁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行,不过铁牛能留下,你...目标太大了。”
就谢魁这浑身的气质就与他们家格格不入,江蓠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放心我会尽快安顿好然后来接走铁牛的。”
说完之后,谢魁便离开了。
“阿篱,阿柏和铁牛被你大哥带去了后山玩弹弓,你去喊一下他们,然后尽快回去吧。”
江老爷子看了看日头,说道。
铁牛是直到晚上睡觉,才发现谢魁不在,抱着自己的小被子,站在床边,“谢魁叔叔呢?”
这才发现把他谢魁叔叔给弄丢了。
江蓠看这孩子也挺惨的,小小年纪娘死爹失踪。
正打算哄一下孩子,他就自己爬上床了,还催促江柏树,“哥哥,我们赶紧上床,把谢魁叔叔的位置占了。”
两人各睡成一个大字。
之前谢魁来的时候,两人就被挤得哇哇叫,毕竟江有礼、谢魁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不说,还要带着两个孩子,确实很挤。
躺着躺着,两人便睡着了。
后面铁牛也没有再问起过他谢魁叔叔。
日子似乎就这样子照常过下去。
江家的新房子没两天就已经铺好砖瓦,江家现在进项不大,只置办了一些必用品。
江蓠卖完了卤肉,就顺势在街上买起了棉被,锅碗瓢盆,还有一些米面油盐,家里人的扫盲工作要抓起来,笔墨纸砚也要买一些,但是除了两个小的,其他人又不是要考学,只买能用的就行,不要求品质。
这么一堆买下来,马车装得满满的,顺路又去猪肉陈那里拿肉,江蓠和江有礼两人这才回家。
刚到家门口,隔壁邻居方婶子和斜对门林婶子凑在了一起,看着江蓠他们拉回来满满一马车的东西,开口带着打听的意味道:“哟,这是卖卤肉赚大钱了吧?买这么多东西呢?”
“阿篱,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们赚钱了也别忘了我们这些邻居啊!”
那方婶子林婶子脸上带着笑说道,话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算计。
江蓠先是一顿,随即脸上扬起笑容,“咱可不比婶子们在城里就有房,我们家只能在城外村里建座小宅子,逃荒来的,建好的小屋里都还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不得啥都要置办点吗?”
“婶子家里要是有啥不要的衣柜,桌椅,炉子啥的,可得留给我们。”
江蓠哭穷道。
两人狐疑道:“我看你们这天天卖几十斤肉,一天少说都有几百文钱,不至于东西还得用别人用过的吧。”
这两人为什么会那么清楚,知道江家天天卖几十斤肉,还不是因为整天盯着江家。
江蓠心里已经寻思着,等租约到期,他们就从这宅子搬走了。
虽然说大部分邻居都挺好相处的,但眼前这两个显然是十分贪心的人,上次撬锁的估计就是这两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与其在这里跟他们斗心眼子,不如趁此搬走算了。
谁知道还没等江蓠执行,隔壁就闹出了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