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礼越想越气,还这帮孙子,还想冤枉他出老千。
江有礼气得鼻孔直喘粗气。
宋云庭认真打量江有礼的神色,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不由若有所思起来。
不过很快随着道路颠簸,便将这一切抛到脑后了,转而诱惑道:“改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江有礼好奇道:“什么地方啊?”
“到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宋云庭戏谑道。
江有礼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吊人胃口。
到了家门口,江有礼才想起来大癞子没跟着回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家伙也不是个好东西,江有礼后知后觉地想到,把自己带那地方去,专门给人下套子的,一点也玩不起。
他没找到大癞子揍他一顿都算是好的。
气哼哼地将马车赶进后院,招呼宋云庭进屋。
“这就是我家了,进来吧,小兄弟!”
江有礼这么会儿就跟人家混挺熟了,招呼宋云庭进屋。
家里赵氏找他都要找疯了,赶回家来也不见江有礼,江老爷子刚从养猪场回家吃饭,听到赵氏说江有礼不见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江有礼去哪里鬼混了。
抽人的棍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饭饭点了,江家人都吃过了。
听到后院传来的动静,连忙跑到后院去看。
果然是江有礼回来了。
江有礼和江老爷子父子两四目相对,江老爷子手中还拿着一根木棍,看着江有礼那鼻青脸肿的,顿了顿,“你这臭小子,干嘛去了?脸怎么成这样子了?”
江老爷子眼睛一瞪,手里的棍子到底没打出去。
赵氏忙关心地上前询问。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赵氏伸手要去摸江有礼脸上的伤,被江有礼躲过去了。
“我没事!”江有礼偏过头,看向正撅着屁股在看自家茅坑的宋云庭,忙招呼道:“小兄弟,小兄弟!快过来,这是我家里人!”
今晚可是要给宋云庭留宿的,那不得经过家里各个当家人的同意。
江有礼将宋云庭拉过来,给江老爷子他们介绍了起来。
看着面前虽然喜欢研究别人家茅坑的癖好有点奇怪,但长相俊秀,唇红齿白的小伙子,大家眼睛纷纷眼前一亮。
“我被人打了,是这小兄弟救了我,不过不巧的是,正好在街上又遇到他有仇家来找他寻仇,不得已需要在咱家借住几宿。”
说完,江有礼眼睛锃亮,巴巴看着江老爷子和江蓠。
江老爷子对江有礼的话半信半疑,但是心道,长这么好看的小伙子总不会是坏人吧,因此没拒绝。
江有礼又看向江蓠,江蓠呲溜一下口水,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正了正脸色,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嗯,可以。”
江有礼便欢喜地拉着宋云庭要进屋里去了。
等到江有礼安顿好了宋云庭,便被江老爷子拎了出来。
一家人围着江有礼,“说吧,今天去哪里鬼混了?”
江蓠已经找好草药,捣好放在一边,要给江有礼敷脸上的伤的,此时一副不老实交代就不给上药的架势。
迫于江蓠和江老爷子的压力,江有礼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始交代。
宋云庭在江有礼给收拾出来的屋里睡觉,就听到外面突然想起一道尖叫声,紧接着就变成了惨叫声。
好奇出去一看,江蓠正在给端着捣好的草药,赵氏在给江有礼上药。
“看吧,我就说正好一起打完再上药,免得浪费了。”
江蓠坐在桌子旁边,托腮饶有兴致说道。
宋云庭不知道从哪来摸来的肉干,颇有点可惜错过看好戏了。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跟那个大癞子鬼混,竟然还敢跟着去赌坊!”
江有礼今天挨了两顿打不说,身上的银子还被江老爷子没收交给江蓠了。
宋云庭吃着肉干,跑到江有礼跟前,跟江蓠两人一人一边,凑热闹似的的,盯着江有礼的脸。
那草药捣碎之后,汁水是紫红色,衬得江有礼的脸更加五颜六色了。
他还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脸是这样子的,有意思,有意思。
江家这边,江松树兄弟三人回来之后见到家里多一个外人,江松树多瞧了两眼,撇了撇嘴,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瞧瞧旁边他那吃个饭扯到伤口,便疼得龇牙咧嘴的爹,又看了看宋云庭,花瓶!
而江柏树和铁牛第一眼看到宋云庭就觉得他好眼熟,小孩子因为个子小,角度问题,一时间没想起来,围着宋云庭转了好几圈,好一会儿才惊讶喊道:“一百两哥哥!”
“什么一百两?”
正值傍晚饭点,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听到江柏树的声音,不由侧目看了过去。
江柏树顿时小嘴叭叭的开始讲起他和铁牛与宋云庭的缘分。
早看出来宋云庭应该是富养出来的公子,此时听到江柏树说他随随便便给了一个小孩一百两银子,全都惊掉了下巴。
除了早就知道此事的江蓠,不过此时江蓠也微微有点意外,他们一家子跟这人还都挺有缘分的。
“那一百两呢?”江有礼追问道。
想他拼自己的运气赚的钱,还得挨一顿打不说,最后还被老爷子上缴公家了,凭什么一个小屁孩能拥有一百两银子的巨款。
“我让阿姐帮我保管了,这可是我念书的钱。”江柏树嘟着嘴,警惕地看着江有礼。
见此,江有礼这心里才平衡了一点。
不过好在他上次赢的十几两银子没被发现,江有礼暗自庆幸。
这厢江有礼是平安回家了,大癞子却突然消失了。
俞家村的人也是隔了很久才发现。
主要是大癞子爷娘早早给他娶了媳妇,没多久就去世了,大癞子的亲人就他媳妇孩子,至于兄弟姐妹们,早就因为他染上赌瘾跟他断绝往来。
而大癞子的媳妇孩子又被他给了赌坊抵债,再没人追问他的行踪。
村里人可能偶然会提起,大癞子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了,但心知肚明他这种烂赌鬼死在哪里都说不准。
很快所有人都遗忘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