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听到有脚步声，她抬眼看见解怜客，心里没来由地松了松。
她伸出手拽住他衣袍的衣角，小声询问。
“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解怜客敛起衣摆，炙热的眼神紧盯着她，目光坚定。
“你在我这永远是最好的。”
唐苏撞进他坚定灼热的眼神里，呼吸都漏了一拍。她感受到他温柔强大的手，抹去她湿漉漉的额头发丝，缓慢摸索游移，细细抚摸过她的脖颈，耳后，让她脸红发烫。
她不知道怎么，原本因为影像被驳回的事心神不宁，心中满是失落感，但他来了，见到他的那一刻，心中的阴霾也不在，安定下来。
白月光总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抚慰人心。
解怜客安静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很久没见，你好像又变了许多。”
一个月没见，这次他换了个身份回来，她又改变了很多。
无论是她怎么改变，在他眼里，都是最好的。
唐苏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是变差了吧。”
她失落的表情，让他眼神深如幽潭，炙热又安静的眼神停留在她脸上没有游离。
他向前逼近一步，缓缓蹲下，他仔细观察她并没有胆怯后退的意思，这才怀着丝丝忐忑，小心翼翼吻上了她唇角。
轻柔的吻，带着甘甜，是安抚。
也是致命的偏宠。
“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好的。”
他声音好听，如通透绰约的微风，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碾转加深了这个吻。
……
唐苏跟着解怜客回了保护区团建宴席。
她心情平复了很多，穿着一身新中式国风礼服，紧跟在一身监院月牙白道袍的解怜客身后，进了宴会大厅。
“衣服领口都哭湿了，我让赵姐给你换一件。”
“好。”
解怜客喊来赵姐，然后径直去找了保护区总部宣传科王主任，和陪同出现的林业部小张，去露台谈事情。
“南海博物馆国际宣传周的选拔赛事，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林业部小张作为项目承办助理，知道帝都选拔的流程。
他将帝都宣传项目的选拔会议细说了一遍。解怜客一边听着，一边漫不经心拨弄手里的酒杯。
听完后他冷笑一声，指尖一捻，晶莹剔透的酒杯在他手里，娇嫩柔软，被碾碎。
红酒的颜色鲜艳，染在他指腹上，愈发显得他手指白皙。
露台黑暗中，夜色浓重，看不清他表情。但林业部小张能从侧面朦胧的月光，照进他眼底，看见他弯唇微笑，但中却没有笑意，是冰冷的寒凉。
那是看垃圾的眼神。
林业部小张吓得打了个哆嗦。
帝都林业部向来知道解怜客脾气好，很少动怒，很少有人见过他真的生气是什么样子。
“解指导，您上周说不参加评选。下周评选您还去吗？”
“不去。但，我会到场。”
解怜客笑意不达眼底，脸色又恢复温柔从容，但小张无端端地打了个冷颤。
他忽然觉得，或许生气的解指导，比微笑的解指导更好相处些。
“明天我会去一趟帝都，让那些老东西准备好。我要见他们。”
“好好，我去申请。”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凡间，也不是他第一次带着神魂来凡间。
他知道凡间有凡间的规则。创世神创造万物，也创造了万物的因果。他不能以神格介入，但是他可以用凡人身份，在一定范围内，给世界带来一些变化。
一通视频电话，打进帝都林业办宣传科。
宣传科主任接到解怜客的视频电话，还有些懵。
“小解，没大没小，怎么大晚上给我私人电话打视频？”
解怜客直勾勾看着他的有点可怕，好像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下一刻他就能扭断他的脖子。
宣传科主任感受到四面八方涌来的压迫感，惊得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半点都不困了。
他身边小娇妻还困倦地用雪白玉臂缠上他，亲昵咯咯调笑：“死鬼，怎么不来了，虚了？”
“宝贝，你先等等，我处理个公事电话。”
宣传科主任拖鞋都来不及穿，深吸两口气去阳台，想要平复惊恐的心情，重新正襟危坐，恢复威严的官威。
视频电话里，解怜客的话很简洁。
“下周，卧龙巴蜀保护区的唐小苏会再度上交一份宣传材料，我要看见公平公正的评判。”
隔着视频散发出的上位者威势，他没有故意威吓，但周身凌厉的气场居高临下，就是让宣传科主任感受到他看垃圾一样的鄙夷眼神。
好像，在年轻人眼中，他就是一只蝼蚁，一只蚂蚁，浮游都不如的垃圾。
那与生俱来的凉薄眼神，冷如傲雪，让他控制不住想要下跪，膝盖一软，身体也止不住抖如筛糠。
“好，好，好。公平公正，我们当然是公平公正的。”
“钱主任，下周帝都的评委大会我会到场。”
“啊？小解你还要大老远过来？不能吧，还是算了，我们肯定公平公正。”
“我会到场。”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应该的，你本来就是评委席，到场应该的。”
电话挂断后，宣传科主任额头冷汗大颗大颗滚落。
他心中也是奇了。
明明对面只是个年轻人，他都在名利场如鱼得水了30多年，为什么还会怕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不应该啊。
“狗日的！槽特娘！劳资就不听他！凭什么听他的，他特娘的算哪根葱！滚犊子鳖孙！”
他刚骂完，又一个视频电话拨过来，手机放大是解怜客冰冷寒凉的眼神。
宣传科主任吓得汗流浃背，身体软的靠在墙上才能勉强求着喊。
“听你的小解！你当然该来，想来就来呗哈哈哈。”
电话对面照片一扯，露出萧站长嬉皮笑脸的表情。原来他只是举着恩师的照片，在问宣传科主任。
“钱主任，是我啊小萧。我们给道观每个工作人员都拍了照片。还用了您推荐的摄像公司，您看看，颜色和画质都很好吧？”
宣传科主任吓得大口喘气，气得瞪圆眼就甩了电话。
“好好好，好个屁！大晚上吓唬人！”
他电话挂断，气都喘不匀，痛心疾首地捂住心口。
怎么就被一张照片吓丢魂了？
天杀的，今天太丢人。
卧室里小娇妻娇滴滴的招手喊他：“老公~~再来嘛，人家还想要。”
“滚！欲求不满的娘们！天天都要，老子迟早被你榨干！”
“呸！死鬼怎么说话呢？自己体虚，还怪我？整了半天还是软的，没用的东西！”
“宝宝，宝宝，再给我一次机会……”
“莫挨老娘！没用的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