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飞连连摇头:“你胡说啥呢!我和她才不过第二次见面,姓啥叫啥都还没记住,谈哪门子的喜欢啊。”
“我没有胡说。”
柳雅晴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从进门看到她开始,你的神情就变得很不自然了。
而她与你交谈时,不论是表情,还是说辞,都不像是那种刚认识的样子。
依照常理,只有两种可能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第一种,是你喜欢她,且她对你也有些好感。
但你碍于我和妈妈姐姐的感受,才会如此遮掩,不敢光明正大的表述出来。
第二种,是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被她抓住了把柄,你不想在我面前丢人,才搞得那么小心翼翼。”
王小飞无奈道:“是第二种!”
“不,我倒是觉着,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理由是,你做事向来稳重谨慎,为人也比较和善,也许大多时候喜欢开玩笑啥的,实际上你内心是很纯良的。
再加上,如若你真做了不好的事,那刚才的美女老板,在见识到你不好的一面后,出于常理就不会找你合作了。
可她没有,反而还帮着你说好话的同时,也上赶着求你合作。”
“就因为她帮我说了好话,你就觉着,我没有做坏事?”
“不,觉着你没有做坏事,是源于我对你的信任。”
“可惜,让你失望了。”王小飞叹了口气:“我在集市上卖蔬菜时,调戏了她几句。
她想找我合作,却又担心被我拒绝,便当着你的面,用我调戏过她的事实,来威胁我达成合作。
至于她刚才帮我说的几句好话,也不过是威胁我时所用的手段之一罢了。”
柳雅晴不相信这套说辞。
只是调戏几句而已,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怎可能当做威胁的权柄?
这肯定是王小飞为了不让自己和妈妈误会,故意编造出来的故事。
当然,她没有再去争论这些,而是话锋一转道:“其实,你就算喜欢她也没啥的。”
“啊?”王小飞忽的神情一怔,显然没想到柳雅晴会突然说这种话。
柳雅晴笑着解释道:“你是我姐姐的男人,也是我的亲姐夫。
从关系上来说,不论是我还是我妈,都肯定不希望你找其他男人,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我家没男人,留你在家里,好处肯定会大于坏处。
可是,你身上披着的女婿与姐夫的身份,都并不是真的,甚至都算得上是,我妈强行加到你头上的。
因为你并不算是真的娶了我姐,只是被一种迷信的说法,当做了一个所谓冲喜的工具而已。
在这个家里,你没有受过正常女婿的待遇,更没有享受过,一个男人该有的正常的生活。
所以从这方面来讲,即便你欠了我妈钱,可我家却也欠了你一份根本就还不清的情分。
姐姐已经去世快两年了,我觉着很多执念,我们也是时候放下了。
你还年轻,有着更好的未来,不该将更多的青春,更多的精力和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们家里。”
这些话,都是柳雅晴的肺腑之言。
即便田雅兰时常用王小飞欠债来当说辞,可她很清楚,那也不过是母亲不甘心的一种借口罢了。
而王小飞,自打到了家里,不仅什么脏活累活都干,甚至还要时常遭受母亲的羞辱打骂。
换做其他男人,恐怕早已离开了。
可王小飞并没有,反而是任劳任怨的继续留着,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还清外债,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内心纯良。
曾经柳雅晴读书时,不谙世事,对这些一知半解,便也任其发展。
可当今年步入社会,逐渐明白了许多人情世故后,心中就对王小飞油然而生了一种浓浓的愧疚感。
尤其是这次到县城去学习,通过一些事情,更是大彻大悟。
从那刻起,她就想好了,回来后一定要跟王小飞聊一聊,尽可能的还他自由,给他一些补偿。
想到这,她便又扯回正题:“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回到自己的人生轨迹中,并不是只为了我们,只为了还债而活着。
既然你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觉着未尝不可将现在当做是一场新的开始。
你聪明有能力,刚才那位名叫苏玉儿的老板,瞧着柔弱,可却能凭一己之力在乡镇将饭店开的这么红火,这些足可证明她能力不俗。
再加上长得又很漂亮,要是你俩在一起,以后的小日子肯定会很滋润的。
而且你跟她在一起,大多时间就不在村里了,这样也能避免村里人的一些流言蜚语。”
这样的话,柳雅晴虽然没有如此直白的袒露过,但之前也曾拐弯抹角的说过几次。
王小飞能明白柳雅晴是为了自己好。
并且,从内心来说,他也早就受够了当上门女婿的滋味。
不仅在家里经常受田雅兰的气,到了外面,村民们也时常冷嘲热讽。
那种既憋屈又窝囊的感觉,换做任何人,都很难接受。
即便不被气疯,也会直接逃离香桃村,永远都不会再回去。
可那么做,王小飞就会真的开心起来了吗?
未必!
到外面找个女人,不再回村里,看似是摆脱了曾经的憋屈,可实际上曾经遗留的问题,是还都存在的。
这么做,并不是解决办法,只能算作是逃避。
以前的王小飞没得选。
但现在,得到传承的他,已然有了改变所有一切的资本!
纵然要离开,他也会在讨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之后,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念头至此,王小飞神情变得坚毅起来:“你说的那些,我其实也考虑过,但我不会那么做。
首先,我和苏玉儿真的只是今天才认识,我俩之间有的只是误会,并没你想象中的那些。
其次,就算我们俩真的相互喜欢了,我也不会现在就搬到乡镇来,远离村里的那些糟耙往事。
一方面,我在村里还有很多事要做,爷爷还没有迁入祖坟,你妈妈的债我也还没有还清。这些都是我必须要做,也一定要做到的事。
另外,在村里受了这么多年的气,也被那么多人夺走了我那么多的东西,我总该是要讨回来的。
唯有做到并做完这些,我才会琢磨是否要离开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