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荣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伤感,她不想让花暮霆是出于一些责任才对自己这么好,而且她替他档枪也不求他回报,就对初月和花暮霆说:“你们都回去吧,这两天我也能动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那怎么行啊!”花初月的脸色都变了,绝对的不同意。
花暮霆也不想走,就对聂荣华说:“你现在还没有完全好,而且我必须照顾你。”
“我没事了。”聂荣华语气淡淡的,自从她醒过来之后就一直逃避花暮霆的眼神。
“你现在动一下都痛,还叫没事?”花初月示意聂荣华别任性,又叮嘱她说,“好好的养着,我哥细心又体贴,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他就行了,你们也不是陌生人,怎么你到见外了?”
聂荣华又不能跟花初月明说是怎么一回事情,只好不在说话。
“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花初月往花暮霆那里望过去,“哥哥帮忙好好照顾荣华,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来电话。”
“知道了,你去忙吧。”花暮霆把花初月送出了病房,又转身回去看聂荣华,谁知道她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睡着了。
她哪里是真睡了,根本就是不愿意见到花暮霆,也无法面对他,心里是又羞又愧,忍不住的在心里暗暗叹气,这该怎么跟他解释,她当时真以为自己要去见阎王了,才说了最后那一句遗嘱的。
现在想想,未免太过暧昧了。
花暮霆依旧坐在聂荣华床边的椅子上,轻声问她:“你肚子饿不饿?刚才看你午饭也没怎么吃,要吃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买。”
聂荣华抿着嘴不说话,之后又想想自己这模样,根本就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于是就说:“我现在不饿,你先去吃吧。”
花暮霆不知道聂荣华的心思,又问:“那你要喝水嘛?”
聂荣华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的问花暮霆:“我的手机呢?”
“哦,在我这里。”花暮霆一边说着一边把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的手机递到聂荣华的手上。
聂荣华忍着伤口的疼痛就把手机拿过来,拽在自己的手心里,弱弱的问:“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吧。”
她家里人都死绝了,跟她最熟的花初月又是天天来的,根本就不用给她打电话,陆晓竹挺着大肚子,也不会来电话,聂荣华这么问其实就是想知道花暮霆会不会偷看了自己的手机。
心里有鬼的人,就会怀疑一切。
花暮霆虽然是看了,但他也不打算承认,就说:“手机一直放在抽屉里,没有人来过电话。”
聂荣华这才放心了,微微点了点头:“那我再睡一会。”
“你才刚刚睡醒。”花暮霆想着她怎么这样的睡不够,又提议道,“还是吃点东西吧,你现在需要补充体力,增加营养,身体才能好的快。”
“你不需要这么对我的。”聂荣华轻声说着,似乎有些尴尬。
“照顾你是应该的。”花暮霆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他很感谢聂荣华,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让他很感动,但他也是个在情感上很木头的人,哪怕他现在想珍惜她,也不知道该有些什么动作。
“我困了,想睡一会。”聂荣华就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干脆还是装睡了省心。
花暮霆不知道她的心思,只好说:“那你先睡一会,等一下饿了再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去买。”
聂荣华没有回答,她心情忐忑,还有些懊悔,她不知道花暮霆会怎么看自己,但现在只能掩耳盗铃了,突然又说:“初月最近是不是一直都很忙,我总是看不到她的人影。”
“我看她的样子有些疲惫,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忙。”花暮霆替花初月解释,又说,“你放心吧,这段日子就由我来照顾你。”
“那我多不好意思。”聂荣华皱着眉头就有些尴尬,“你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总是来医院陪我也太耽误的事情了。”
“你都替我挡枪,我照顾你当然就是应该的,何况公司还有一个高管在,不需要我天天都在公司里呆着。”花暮霆说的很理所当然,他只是以为聂荣华不好意思让自己照顾,完全没想到她是另外的心情。
聂荣华差点一口老血要喷出,一个激动就要起身,却牵动了自己身上的伤口,痛的她皱眉咬牙,她就是怕花暮霆为了档枪的事情来照顾她,她不需要这样的责任照顾。
花暮霆连忙将病床稍摇上来一点,又问她:“你怎么样了?你自己别起身,我把床给你调位就行了,如果痛的厉害就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我没事。”聂荣华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往花暮霆那里望了一眼,终于说,“你就别把档枪的事情放在心上了,你也不欠我什么的,真的不需要这样的照顾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还差点有生命危险。”花暮霆深深自责,每次想到她差点醒不过来就很后怕。
聂荣华最讨厌的就是花暮霆说这样的话,她跟陆晓竹其实是一类人,在对待爱情问题上都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不喜欢强求,不喜欢别人因为什么而勉强接受自己。
每个女人都想拥有一份爱情,一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纯粹爱情,没有一点杂质,包括同情,怜悯,被感动,一点点都不要有,只需要爱,如阳光般的爱。
爱原本就是一种本能,是灵魂的碰触,而不是某种原因而生起的情感。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何况你是初月的哥哥,我救你也是无可厚非。”聂荣华替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但这个借口未免也太过牵强了。
花初月哥哥的生死也要管,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
其实花暮霆是真不知道聂荣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更加猜不透她的心思,只是以为她不好意思,就轻声说:“好好休息吧,等你伤好了再说。”
聂荣华终于明白花暮霆未必能理解自己所说的,紧抿嘴唇低着头沉思,又问:“那个开枪的人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