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拿着这刺绣的荷包,表情有些发怔,似乎如往常一样的那么感动。
“文娟,你……这上面都还有血水的气息,虽然清洗过,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伤了手吧。”
杨辰‘感动’的道。
“没,只要你喜欢就好。我不能帮到你什么,所以总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这个刺绣也不好看,但我希望它可以代替我陪伴着你、守护着你,希望它可以给你带去平安。”
李文娟温柔的说道,虽然此时因为有些‘忌惮’被人看出异常而没有表现出亲密的神态来,但她话语里的语气,却也极尽温柔。
杨辰点了点头,有些唏嘘与惆怅。
越是这样,他觉得,其实越是没意思。
他本来很想继续这样,不那么打草惊蛇,就这么的将计就计的演绎下去,但是此时,因为这个荷包,他忽然觉得,真的很没意思。
他有些意兴阑珊,但此时他的情绪,却会让人误会,那是一种感动。
他有这样的感觉,但他没有解释什么。
“以后,我可以以杨辰师兄的身份,多和你接触接触,那么慢慢发展也不是不可能。
倒是你,在学校里那么为我正名,反而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跳楼……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我不希望你被别人误解,我也相信,你不是因为喜欢夏心凝,才跟着她私奔的,事实不也证明了这一切吗?”
李文娟柔声道。
“是啊,所以我要对你更好,弥补我的那些想当然的伤害你的决定。”
杨辰‘认真’说道。
……“李俊……你现在的身体各方面还好吗?”李文娟微微迟疑,随后问道。
“身体很好的,上次是一些隐疾和意外的病毒感染,才导致身体不好……怎么啦?”杨辰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故作疑问的询问道。
“是这样的,我听许泽的妹妹许芸说,何泽球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你可以以杨辰的师兄的身份治疗吗?我知道你和他们关系很好,所以也不想隐瞒你……”
李文娟微微迟疑,似乎作出了比较艰难的决定,说出了这件事。
“何泽球……病了吗?”杨辰‘吃了一惊’,担心的道。
“嗯,一个星期之前就病倒了。你也知道他小时候的病落下了后遗症,如今这样子……看着他那么无助,我其实很容易想到先前的我……”
李文娟感慨道。
“他的情况,我知道,他常说‘他要立志成为西门庆呢’,唉,我上次就是有心帮他却无力,这次,师傅教导我……我尽力吧。”
杨辰若有所思,表现出了对‘何泽球’的关心和无奈。
“你首先还是要保护自己,其次才是救人,知道吗?别让我担心你。如果因为他,你再次透支自己的潜力,那何泽球怕是也会像方清雪那样,一直内疚的。”
李文娟关心道。
“我知道,不过他的情况太复杂,我的医术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虽然治疗好了好多次的绝症,但每次,其实是耗损的我自己的精气神。
我师傅说……我这样下去,活不长的。”
“啊……那,那怎么办?”
李文娟顿时也是一惊,俏脸便已经变了颜色,显然她十分在乎杨辰的安危。
“没事,我想想方案,试试看吧。文娟,昨天我没休息好,该交代的我也交代好了,我回去闭关想个法子,明天早上……我和许泽接触下,再去找何泽球吧。”
杨辰揉了揉脑袋,似乎精神不是很好。
“嗯……那你多保重自己,好好休息,别累着。”
“我会的,你也要多吃饭,别再这么瘦了,我看着心疼呢。”
“嗯……”
……目送李文娟离去,杨辰目光不变,似乎只是简单的那种不舍的送别,但是他心中到底怎么想的,已经无人可以看的出来。
直到李文娟的身影消失在阳光下的远处,杨辰这才轻叹一声,转过身来,朝着御景华庭外面的银行走去。
昨天,他取钱给了李文娟,却没有给自己留什么零花钱,而今天,在一个想好的计划之中,杨辰必须要给自己准备一些金钱。
此时,他只是找了个取款机,随便的取了一万块的零花钱,装在了身上的口袋里,然后随便的买了点生活用品一起带回了御景华庭的三楼。
和家里的尹婕打了个招呼之后,杨辰便呆在了方清霞让出的这个房间里。
白天,很随意的过去了,杨辰也并没有做什么其它事情,只是表现的很专注一般的在思考着一种针灸一般,一直在沉思。
晚上,方清霞将晚餐送了过来,杨辰开了门吃了饭之后,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直到,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
这个时候,杨辰测试了一天针灸的效果,也体现了出来。
元光,在杨辰的感应之中,变得如可以触摸的能量一般,可以艹控。
他以元光裹着自己,将自己抬起,虽然很吃力,但是也确实做到了。
这也是从元光触碰到那个女孩子的护体真气的时候如接触到棉花一般的感觉,从而让他产生的一种想法,没有想到,这个想法是可行的。
当然,要维持的时间比较长的话,就需要金针刺穴了。
此时,月亮逐渐落下,杨辰关了房间的灯,随后他躺在了床上。
他思考了片刻后,将本来准备的钱也放下了,将身上的外衣也脱下了,只剩下黑色的背心和黑色的平角短裤。
元光艹控着,打开了房门,然后包裹着他,如幽灵一般的飞了出去,随后,他悄然的落在了一颗大树上,远远的艹控着房间的门悄无声息的关闭,从内部拴上。
随后,他默默的隐藏在树上,以元光感应着外面的车辆。
在感应之中,哟莫二十分钟过去了,墙壁之外,一辆大棚子的货车拖着一车的服装,不知开向哪里。
杨辰很快从树上飘了过去,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钻到了漆黑的棚子里,将里面严实的空间再次的挤出一部分空隙来。
这个过程,杨辰全程感应,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本来他想在离开的时候宣布他所知晓的一切秘密,鱼死网破,但是他再三思量,还是放弃了这么做,他要故布疑阵,从明转暗,他要做出一个‘离奇’失踪的事件,让这件事扑朔迷离起来。
让那些人生活在疑神疑鬼之中、惊疑不定之中,心永远不得安宁!
而趁着这样的机会,他要摆脱这个棋局,甚至,反过来控制这个棋局。
他唯一仰仗的,便是元光。
那么,他完全可以以这样的特殊的方法,作出相当离奇的反击!让对方摸不着头脑。
……货车一路向着前方开着,杨辰在这车衣服里以元光搜索到了一套很普通的灰色褂子和一件黑色的牛仔裤,他将这两件衣服套在身上后,又连连换了几辆类似的货车,每次坐车,都超过了五个小时。
这其中,杨辰也在不断的修炼锻炼自己的身体,同时刺激身体机能,改变身体构造。
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已经驾轻就熟了。
蜕变后的身体本就很优秀,原本他现在的身高和模样就有所收敛,并非是本来模样,如今要改变,难度也不大。
……一个星期之后,杨辰很随意的出现在一列火车的卫生间里。
他点燃一根烟,默默的抽着。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道士一般。
是的,他此时确实很像是一个道士,因为他身上穿着一身破落的‘道袍’,还带了个道士的帽子,帽子上还有个八卦图。
之所以看起来很像而不是‘是’,是因为此时他那一身道袍很是褶皱,也有点儿脏。
但,此时的他身材高大,身高足有一米八七,一张脸如刀削一般,让他看起来应该很酷。原本虽然他并不帅,看起来相貌平平,那冷酷的脸型和那魁梧的身材,依然让他比较吸引人。但他一身破旧的道袍和那一脸‘唏嘘’的胡渣,却让人的印象猛然间淡了许多。
这一个星期里,杨辰穿行了许多地方,又刻意的搜寻了很多死人,最终在一辆平板货车上以元光感应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乱葬岗。
在这里,他以元光搜寻到了一个刚刚自杀死去不久的人,这个人,就是一个道士。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死人,在类似于山野间的乱葬岗这样的地方,更是可以想象,没有亲人朋友,死了也无人收尸。
杨辰在接触到这个‘道士’之后,从他死的这处荒坟和墓碑上的中年男子的照片可以判断,这死去的道士,就是他们的儿子。
杨辰在思考之后,便依照他的模样,将自己彻底的改容换面了,这个过程,甚至因为他的颧骨高了点,杨辰都削了自己的骨头!
他不需要别人安排的身份,他自己也可以获得顶替的身份,而且,完全远离曾经的个姓,让人真正的不可能认出来。
这次,光是一个身份选择,他便消耗了整整五天!元光也在疯狂的运用下,变得无比娴熟。
因为是做自己心中极端渴望的事情,元光也越用越强!
改变了他自己的容貌,将道士的尸体以火焰彻底烧了个干干净净之后,杨辰这才穿上洗干净的属于‘道士’的道袍,又在附近五里的各个村子游荡。
从那些人偶尔和他的接触以及在这之前他暗中的了解,他知道这是一个很不幸的家庭,家里也没有了任何亲人。
而之所以是道士,也是因为他家就是属于‘茅山’的一个分支,他靠着跟着父亲学习一些道术帮人算命看相挣钱,可他的父亲母亲有一天坐车出门出了车祸,车主逃了……于是,这些道术面相什么的学不到家的他便逐渐的没了生活来源。
又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这个道士想不开就在荒野里他的父母坟前自杀了。
杨辰了解一切之后,回到了这个家里。这个已经近乎荒废的家里也已经空空四壁,什么都没有。
他找到了这个道士的户口本、身份证以及两本很古老的书籍和几个笔记本。
那两本书,一本是《茅山道术》,一本是《阴阳五行气》,而那几个笔记本,是道士的父亲的经历的部分经验笔记。
这些东西,杨辰天目一看,感觉到里面流转的能量,就知道是真的,而他也知道,他的这个身份,是真的已经完全合格了。
或许,如果这些是真的能练出来,那么他也不用再去担心什么了。
若能修炼而他不够资格,他相信,其他人也没人可以修炼这东西了。
华国源远流长的文化,一直都有隐士高人的存在说明着,但凡传承,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在资质方面,杨辰相信任何人都比不上他。
这是源自于未来邪医秘术的绝对自信。
于是,他打包了这些东西,又带上了两套还算不破的道袍和一张‘算命看相’的粗麻布挂饰般的招牌,把一些还凑合着可以用的家具廉价的卖给了村里的乡亲,换了几百块的路费钱。
在他们唏嘘和叹惋的目光之中,杨辰背着帆布包出门了。
……“咚咚咚――”
“厕所里面的,快开开门啊!”
敲门声和一个女孩子的急切的呼喊声,打断了杨辰对于过去的事情的思考。
他叼着烟,背靠着窗户,翘着腿,吊儿郎当的将火车厕所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黄色露脐衫、蓝色齐逼小短裙的很非主流的大波黄色卷发少女一下子冲了进来,身上带着点儿异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臭道士,你躲在厕所里抽烟啊?我还以为你在撸啊撸呢!这么久?”
这个女子说话很彪悍。
杨辰瞟了她一眼,就见她一身黄黑光,显然已经和不下于八个男人上过床了。
对于这种女孩子,杨辰一向不是很待见,也就连搭话的兴趣都没有。
而在看出这女孩子的身体情况后,他越发的没有搭理的兴致。
而且,这个女人,印堂发黑,按照相面来说,就是倒霉扑街货、是个霉运缠身的人。
谁碰着,谁就会跟着倒霉。
(未完待续)